胡詩詩一把抱住了甄斐的手臂,他本來可以閃開的,卻不敢閃避,怕喝醉了酒的胡詩詩跌倒,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大美女跌倒在地實在是太不雅觀了,況且一直都是憐香惜玉的甄斐擔心胡詩詩受傷。酥軟的胸脯若即若離地依靠在他肌肉結實的臂膀上,讓甄斐的心裏更增火熱。
身體還是搖搖晃晃的胡詩詩說道:“甄醫生,你陪我走走吧,現在回去時間太早了。”
“好吧,我陪你走走。”甄斐很忙,有時間就學習《藥篇》,看病曆,他治學嚴謹,總在追求最簡單最快捷的治療方案,這些醫術的進步并不是憑着聰明的腦袋瓜子就能做到的,需要經驗和深思熟慮,甄斐用功之勤在所有的醫生裏面都是最多的一個,他能取得現在的成就,絕對是一步一個腳印積累下來的,科學來不得絲毫的松懈。
但是他對胡詩詩的感覺很複雜,有一些隐隐約約的期待,還有一些近距離接觸之後産生朦朦胧胧的暧昧感情,在他的心裏,無法給自己最最準确的定義,對于胡詩詩究竟是**更強烈一些,還是男人好色的本質,他的性格也在不知不覺發生着變化。
沿着街道走了一會兒,胡詩詩忽然說道:“其實,我很羨慕男生的性别。”
“爲什麽?你還有性别歧視嗎?”甄斐笑道。
“你不會知道一個女孩子在社會上打拼有多難,尤其是一個美麗的女孩子,簡直處處都是陷阱和障礙,别的男生都能順利完成的一件事,到了女孩子這裏,就有了阻力,不瞞你說,我在學校裏面的時候,就有老師對我暗示,說我隻要肯付出一些代價,在學業上就會一路綠燈,比别人省下很多的力氣。我知道,那種付出不是力氣和精力上的付出,而是需要接受踐踏尊嚴的付出,做一些讓我覺得惡心的事,我拒絕了這個提議,以後,我在學習上比别的男生付出一倍多的努力,才能拿到相同的成績。”
深深歎了口氣,胡詩詩說道:“我努力了,但是有的人還是不理解,背地裏說我跟某某老師眉來眼去,跟某某主任飛眼媚笑,他們的眼睛瞎,看不到我就連上廁所都拿着英語書死記硬背,就是這樣,我明明可以考上醫科大學的,卻隻能選擇護士學校,畢業之後,我努力工作,但是還是避免不了被騷擾的事實,醫院裏的領導隻看到了我漂亮的臉蛋,衛生廳的幹部看到了我年輕靓麗的青春,無不虎視眈眈,我卻如履薄冰,步步不敢越軌一點點,好不容易熬上了護士長的位置,能多掙一些操心費,背地裏不知道有多少人說我跟某某領導劈腿了,好像漂亮的女人幹出一點事,憑着的一條隻有劈腿。我的男朋友就是因爲這個,說我能跟别的男人上床,卻不肯跟他做親熱的事情,被我狠狠責罵之後,他的心情也不好,我的情緒被破壞了。”
“竟然還有這樣的内幕啊。”甄斐想到了秦鷹等人,就是因爲長得漂亮,被九幽老怪看中了,然後擄掠回去,用法術吸幹了她們的身體。她們的遭遇跟胡詩詩何其相似。男人跟女人在權力地位上是一樣的,但是在生存的保障上,卻處于弱勢,一旦被某個很有能力的男人看中,基本上不能逃掉。
女孩子都是喜歡浪漫的,渴望跟心愛的人一起翺翔在自由的空間裏。事實上能實現理想中的人生,一百個人裏面隻有一個就不錯了,大部分都在男人當權的社會中逐漸改變了天真浪漫的理想,或者随波逐流迷失了自己,或者是被迫妥協,産生對男人的嚴重不信任,或者是被男人用各種手段滅掉,成爲令人心碎的花瓣飄落在地。
“因此我說你并不了解女孩子的内心世界。”胡詩詩嘲笑道。
人生是一個複雜的過程,各人有各種不同的遭遇,這些遭遇成就了每一個人不同的人生觀和世界觀。
甄斐接觸的女孩子中,冷筱是時間最久的,彼此了解、熟悉、信任。
但是冷筱的出身是一個書香門第,屬于中流社會的家庭,她的爸爸是一個資深的學者,非常有社會地位,别的男人就是想打冷筱的主意,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别看冷哼卻沒有顯赫的權利,但是冷哼卻的學生卻有很多是政府的要人,權力大得很,應該說,冷筱很有背景,一般的人惹不起她。
喬惠子更不用說,雖然背景不是很深,卻名氣非常大,有身份地位的人能惹得起喬惠子,卻要顧慮一下自己的能量,是不是經得起喬惠子忠實粉絲的全力一擊。一般的人手臂再長,也夠不到喬惠子的檔次。
另外一些溫曉鴿、鍾小蘭、孫曉麗等人的社會地位不高,她們的想法跟胡詩詩相比,卻淺薄了一些,從沒像胡詩詩這樣深入思考過。溫曉鴿、鍾小蘭等人算是幸運的,在人生最燦爛的時間裏遇到了甄斐,現在就是有人想占有她們,在能力上也遠遠不是她們的對手了。
甄斐聽到胡詩詩說他不了解女孩子,辯解道:“那你也不了解男生,一個男生一個女生需要相互了解,隻有進行交流,說出心裏話才行,如果用搪塞、虛假的話語來斡旋的話,一輩子也不能達到交流的目的。”
“是啊,你說得對,這個世界上值得真正信賴的人太少太少了,有的時候一不小心就會上當,一輩子翻不過身來,更多的時候還是學會麻木不仁一點的好,學會了麻木之後,一切痛苦都變得清淡下來,就好像是喝醉了酒一樣。”
“那麽,你真的對我這麽信任嗎?”甄斐感覺到胡詩詩好像并不是表現出來的這麽簡單,她應該知道一些關于甄斐的事。很多的女孩子都把甄斐這樣有事業有錢的人當成是心儀的對象,不知不覺交付終身。但是不部分女孩子考慮的隻是外在因素,并不了解甄斐的内心世界,她們也不在乎精神層面的交流。
“有一天,我看見你給了在門診的一個老頭錢了。”胡詩詩說出這句話之後。甄斐立刻想起來,他的确給了一個穿着破破爛爛在門診的椅子裏蜷縮着睡覺的老頭一些錢。
門診那邊是這樣的情況,有一些外地來陪護的家屬有的時候住在病房裏,近身照顧自己的親人,有的病房是滿的,沒有休息的地方,如果親人的病情不是很重,那麽讓病人自己住在醫院裏,家屬到外面開一個房間住着也是可以的。
但是到旅店開房需要花費不少的錢,那些從外地來到滬市治病的人并不是個個都是有錢人,大部分的人都非常貧窮,有的人就在門診的椅子上躺一夜,椅子硬不說,還容易造成身體血流不暢,對陪護家屬的身體不利,這樣的情況天天都能看到。甄斐也顧不上太多,那一天他看到的陪護家屬歲數較大,頭發花白了,也是一時不忍心,掏出一些錢來,讓那位老人去附近的旅店居住,恰恰被值班的胡詩詩看到了。
胡詩詩說道:“看到那一幕,我的心被觸動了,我知道你很有錢,但是能幫助一位素昧平生的老人,我還是很激動,因此我斷定,你不會占我的便宜,那個時候,我就原諒你洗澡的那件事了,我很孤獨,沒有說說心裏話的人,對你就很放心。”
“爲什麽對我放心啊?”甄斐失聲笑道。
“因爲你不圖謀我什麽,我有的,你的女朋友都有,而且比我的還好,甄醫生,咱們做一對好朋友,好嗎?”
“真的能做到嗎?”甄斐不由得搖搖頭,看來胡詩詩很精明,已經找到了她的位置,但是甄斐卻還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他不能确定對胡詩詩究竟是敬重多一些,還是心底裏潛伏的**多一些。他沒有仔細分析這裏面不同的地方差别究竟有多大。
一瞥眼,甄斐看到了冷筱的車子在附近慢慢減速停了下來,甄斐的電話帶有gps跟蹤的裝置,冷筱能根據車載的儀器追蹤甄斐的電話信号,很快就能找到他的位置。
胡詩詩也注意到一輛車在附近無緣無故停了下來,她緊張地說道:“不會是有人盯梢吧?”
“是我的一位朋友,咱們走了這麽久,也該休息休息了,上車吧,介紹一位醫生給你認識。”
上車之後,胡詩詩發現司機是一位千嬌百媚的大美女,卻不是唐小小和喬惠子,驚訝地張大了嘴巴。甄斐笑道:“這一位是我的紅顔知己加上老同學,冷筱,平民醫院的主任醫師,這一位就是胡詩詩。”
冷筱跟胡詩詩握了握手,優雅地說道:“我也是偶然路過這裏,發現了甄醫生跟胡小姐在一起,也不敢打擾你們,如果他看不到我,我就走開了,不會打擾了兩位的興緻吧?”
“我們就是随便聊聊,冷醫生不要在意啊。”胡詩詩敏感地覺察到冷筱跟甄斐的關系很不簡單,這不是根據什麽做出的判斷,完全是因爲女孩子的第六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