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宋羅健出現之後,那種宿命感的信息一下子進入了甄斐的潛意識中,甄斐從抗拒這些信息開始,有一些相信了,要不也不會讓秦鷹等人開始制造新的羅盤。
進入陰府之後,甄斐親眼看到了天機的可怕之處,僅僅憑着一個毫無生命力的羅盤就找到了秦鷹的下落。這不是人的能力,而是天地間真的存在一種冥冥之中命運的深層問題。
從宋羅健的方面解釋,這是由于人的氣場跟天地間的氣場産生的作用力的結果,影響到了世間萬物的變化,雖然用人的感官察覺不到變化,但是敏感的羅盤能運用複雜的計算得到結果。
甄斐卻不認同這一點,在幅員遼闊的陰府,天機的一個道士用幾分鍾的時間就能找到秦鷹的下落,而且秦鷹還在另外一個層面——雪國的空間裏。
這裏面究竟是什麽樣的秘密在左右着羅盤的走向,甄斐十分好奇。
在秦世幾個女孩子把新的羅盤煉制出來之前,甄斐喜歡上大自然的一切,這才興緻勃勃跑到河邊釣魚。
徐展雖然比較清閑,但是需要他解決的問題很多,呆了一會兒就有事跑了。看着弟子的背影,甄斐搖了搖頭,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沉不住氣,這樣下去,陰陽訣很難進步的。其實他比身邊的弟子也大不了幾歲,大部分的弟子都跟他同歲。
提着三條魚一步三晃回到了廚房,把魚兒交給大廚秦柔,說道:“柔柔,把這三條魚做做晚上吃。”
“爸爸,你去釣魚啦?”秦柔十分開心地說道。雖然做廚師很辛苦,但是秦柔一個人做三十多個人的晚飯,還是非常快樂,她覺得找到了自己的價值所在,非常熱衷于眼下的工作。
“嗯,明天我準備到黃浦江裏釣魚,看着日升日落,明月陰晴圓缺,雲聚雲散,潮漲潮落,真是一種人生的享受。”甄斐非常感慨地說道。
可惜,他這種順其自然的心态别人都無法了解,寂寞處更無人傾訴,内心越發顯得寂寞,高處不勝寒的感覺充滿了心頭。
“爸爸,我如果不忙了,就陪你去釣魚啊。”
“你啥時候不忙了,我可能就退休在家了。”甄斐愛憐地摸了摸秦柔的頭發,轉身走掉。
得知師父現在閑着去釣魚了,白絲瑾大笑三聲之後,立即花了三十萬歐元給師父買來全套的最先進釣魚設備,包括各種不同長短的魚竿和野外帳篷什麽的,火速寄了回來。
看到這些東西之後,甄斐苦笑着說道:“這個白絲瑾,就是不懂得節省,我還用得着帳篷嗎?還有這凳子,就是普通的合金制品,我的屁股如何能坐得了這樣的東西?真是一個孩子。”
雖然嘴裏說着東西不好,甄斐還是很高興,拿着魚杆去黃浦江釣魚,一開始在岸邊,後來經常有人來打擾,不時在他身邊絮絮叨叨說着釣魚的常識,說甄斐的姿勢不對了,說他的魚餌不專業了等等,煩得甄斐索性離開岸邊,乘坐一條小船來到江心的位置垂釣。
他有足夠的耐心,手心也敏感,即使不想用天眼這個強大的武器,也能釣到魚,隻不過每天釣到的數量不多,隻有幾條魚而已,但是新鮮的魚味道特别好,每一次冷筱下班回來都要問問秦柔,是不是有爸爸釣到的魚,能吃到甄斐釣的魚,冷筱就很高興,哪怕甄斐天天閑着沒事幹,她也覺得這是一件好事,千萬别東跑西跑的了,讓人提心吊膽的。
小金回到人世間之後就走掉了,她喜歡上地球的風景,有的時候徒步登山,有的時候獨自一人在大海上乘風破浪,這樣的日子才是小金最喜歡的。
最忙的要數小白狼了,他現在跟三個大勢力周旋,一個是半春景堯的公司,一個是荊刺餘孽,最後一個是宮藏家族還有散布在世界各地的枝枝葉葉。
這三個大勢力都不是白給的,憑着小白狼一個人的能力,忙得頭焦爛額。他先後找了保羅、木之本、常超幫忙。保羅的車技是最好的,小白狼爲了降服他,花費了一些力氣,木之本卻是一個殺手,不屬于荊刺組織的人,一向獨來獨往,在殺手界很有名氣,他獨自接受别人的聘請,有一次執行一個合約的時候,遭遇到異能人士,被人追殺,被小白狼救下之後,木之本幡然悔悟,從此之後替小白狼做事。
常超卻是一個華夏人,他在特種兵部隊裏面服役,後來家裏被當地的惡霸欺負,他的父親去找對方評理,卻被活生生打死,他的媽媽一氣之下,攔截官員的車子告狀,被車子撞死了。
常超一氣之下,當了逃兵,憑着他的身手連武器也沒用上,徒手幹掉了那個惡霸,殺人罪在華夏屬于重罪,常超作案之後,面不改色氣不喘去投案自首。
餘倩倩正好負責常超這個案子,就跟小白狼說起常超這個人。
也許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小白狼當天晚上就把常超從看守所偷了出來。
抱着必死之心的常超也不想死的這樣窩囊,洗心革面之後,依然投到了小白狼的麾下。跟保羅三個人合稱“三虎将”,這幾個人裏面木之本最是詭詐狡猾,常超最是勇猛,是一員虎将,保羅最是懶散。
這一天,日本東京的一個私人庭院裏,腦袋修剪的光秃秃的小男孩正在院子裏跑來跑去玩耍。穿着大紅體恤衫的小白狼嘴邊叼着一根樹枝,一臉痞子相,饒有興趣地看着玩得興高采烈的小男孩。
忽然在院子裏出現了一對布老虎,這是高手裁縫做出來的絨布老虎玩具,這兩隻老虎跑的飛快,從小男孩的眼前穿過。小男孩楞了一下,立刻追了上去,跑到一個水池的旁邊,走投無路的布老虎忽然跳下水池。
小男孩毫不猶豫地跟着跳了下去。
小白狼看得翹舌不下,眼珠子呆呆發愣,一個家裏的傭人看到了小男孩跳下水池的一幕,急忙跟着跳下去,但是他摸遍了水池也沒找到小男孩,等他浮上水面的時候,發現小男孩的屍體随波蕩漾。
那個一臉痞相的穿着大紅t恤衫的少年不知道啥時候消失不見了。
死的小男孩是混龍公司上衫青樹的孫子。
上衫青樹這個人很不簡單,曾經在國會裏面擔任過議員,在政壇上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更重要的是,他才是半春公司的幕後主腦,半春景堯隻是一個傀儡式的人物。這一點,小白狼查得清清楚楚,讓小白狼苦惱的是,殺死上衫青樹一家人不難,難的是甄斐會在事後追究。
現在的小白狼已經逐漸成熟了,加上身邊三虎将的指點,他想到了一個殺人不見血的毒計,歸根結底隻有四個字“因勢導利”,如果讓上衫青樹一家人因爲自然死亡,相信就連最正直的甄斐也沒辦法。
殺死小男孩隻是一個開始。
這一天,保羅在東京街頭開車行駛,忽然一輛車竄了出來,保羅順勢扭了一下方向盤,車子對着一輛疾駛的大貨車撞了過去,貨車司機大吃一驚,來不及多想,趕緊撥打方向盤,失控的大貨車迎面撞到了一輛豪華轎車,由于大貨車司機隻顧着躲閃保羅的車子,大貨車來不及減速。
豪華轎車裏面的三個人當場死亡,包括一名司機和一對夫妻,這對夫妻正是上衫青樹的兒子兒媳。
這個交通肇事案沒有保羅什麽事,因爲他躲避其他車輛是被迫的,而且沒有偏離自己的行車路線,由于大貨車司機太驚慌,導緻大貨車撞到了無辜者的車子上面,把那個正常行駛的豪華轎車撞得報廢。
保羅咧嘴一笑,扶了扶太陽鏡,打了個口哨離開混亂的肇事現場。
接連失去家人的上衫青樹憑着多年的經驗感覺到有人對他展開行動,毎一件蹊跷事的背後都隐藏着不可告人的陰謀。接着他的侄子從澳洲回到東京的途中不慎失足滑落甲闆,被洶湧的波濤淹沒,侄媳和侄孫急忙呼喊人員幫忙,慌亂中也被擠下輪船,又是一家三口在同日死亡。
貌似這個世界上沒有完全無辜的人,任何人都能跟一隻看不見的黑手發生某種聯系。
在私邸的客廳裏,氣急敗壞的上衫青樹額頭青筋暴露,揮舞着手臂大聲喊道:“究竟是誰在針對我,你們一定要給我找出來,不惜一切代價,我要瘋狂的報複,殺光他的全家,男人立刻殺掉,女人賣到非洲去,讓那些黑人狠狠蹂躏她們年輕豐滿的身體。”
毫無征兆,一個穿着大紅體恤衫的少年出現了,臉上帶着痞子相,看着上衫青樹嘻嘻而笑。
“你是誰?”吃驚之下的上衫青樹問道。
看着客廳裏十餘個上衫青樹的屬下,小白狼輕描淡寫地說道:“啊,爲了找到你,我真的很累,殺也不能殺,留着遲早是個禍害,你說說,該讓我怎麽辦呢?真是頭痛啊,實在是頭痛,你還是自裁吧,這是你們優良的傳統,你自殺了以後,所有的風波都平息了下去。”
“給我抓住他,快點抓住他。”上衫青樹瘋狂地大吼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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