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把通往三分谷的地圖丢給了甄斐。
旁邊的喬惠子把一百萬趙币放在老道的腳邊,忍不住問道:“道長,你的羅盤可否出賣?”
“呵呵……這是貧道吃飯的家夥,不會出賣的。”
喬惠子笑了笑,說道:“你的這個羅盤真是不錯,别的地方有賣的嗎?”
“可能有吧,我不知道。”老道閉上了眼睛,不願意再說這個問題。
甄斐拉了一下喬惠子的手,說道:“道長,我們告辭了,謝謝你。”
“公平交易,客人太客氣了,最後奉送一句話給你吧,此去三分谷很是危險,最好在兩天之内救出你的朋友,否則悔之晚矣。”
“謝謝了。”甄斐急忙出來,祭出飛馬向着三分谷的方向飛去。
經過一天一夜的飛行,橫跨八千裏江山,終于看到了三分谷的所在方位,那是由數百座大山組成的山區,最高山峰有四五千米,山頂上皚皚的雪峰閃閃發光,老遠就能看得見,整個三分谷方圓五百裏左右,除了三個老魔頭之外,沒有其他人的蹤迹。
甄斐不明白秦鷹爲什麽來到了這個地方,而且三個多月過去了,她始終沒有出來,是被三個魔頭抓住了還是受了傷。這一切并不清楚,如果不是天機的老道告訴他,找上幾十年也找不到這個地方,陰府的地盤太大了,無邊無際。
忽然一陣悠揚的笛聲傳來,夕陽西下,如染血痕,笛聲清亮,抑揚頓挫,本來是一個極美的畫卷,但是發生在三分谷就顯得有一些詭秘了。甄斐操控飛馬降慢了速度,喬惠子表情緊張地說道:“是那三個魔頭嗎?”
“哈哈哈……小姑娘此言差矣,我可不是什麽魔頭。”笛聲停歇下來,一陣風聲傳來,頃刻間在飛馬的前方出現了一個中年文士模樣的人。他的手裏拿着一根足足有三米長,顔色碧綠的笛子。
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長的笛子,甄斐驚訝地問道:“閣下是誰?”
“我叫玉笛書生,請問兩位要去何方?”
“前面。”甄斐不想說出去三分谷的目的,眼前這個玉笛書生不知是何方高人。他又不想說假話欺騙對方,大概指了個方向。
“如此美景擺在眼前,過了今天不再有,何不下馬休息一下,在下給你二人彈奏一曲,洗去世間的塵埃,淨化心靈,方對得起美景美曲。”玉笛書生做了一個潇灑至極的手勢說道。
“我們還有要事趕路,等辦完事再來聽曲吧。”甄斐應答說道。
“錯錯錯……”玉笛書生說道:“錯過了今天,曲調也變得酸澀起來,隻有眼前的時光才是最好的。”
“閣下到底意欲何爲?”甄斐看他一再啰嗦,心中立刻起了疑心,三分谷出現的人身上果然帶着魔性,行事無常,不可理喻。
“就是請小哥聆聽笛曲而已。”玉笛書生依然還是那句話。
甄斐拉開撼天弓,對準了玉笛書生,說道:“讓開一條路,要不然我就攻擊你了。”
“哎喲!!!打打殺殺的跟清音玉律相比簡直就是兩個極端,凡事以和爲貴,還是不要動怒的好。”玉笛書生擺着雙手,嬉笑說道。
“嗖……”一支羽箭劃破了空間,直取玉笛書生的耳邊,一閃而過,這一箭是警告的意思,沒有對準玉笛書生身體的任何器官。
玉笛書生的眉頭輕輕皺起,甄斐手裏的武器太過淩厲,是一件非常強大的神器,他看出來甄斐沒有傷害的意思,也沒有驚慌躲閃,而是輕歎一聲,說道:“前面很危險的,小哥不要趟這趟渾水的好。”
“你是不是三分谷的人?”甄斐心念一動,一支羽箭再次放在撼天弓上面,心中殺機凜凜。
“我不是三分谷的人。”玉笛書生驚訝了一下,很顯然并不知道甄斐的來曆。
“不是三分谷的人就給我閃開,我要去救出我的朋友。”甄斐終于說清楚此行的目的。
玉笛書生眼前一亮,說道:“我家公主被困在三分谷裏面了,難道你是公主的朋友嗎?”
“你是秦國的人?是浣花公主的朋友嗎?”甄斐猜到了一些真相。
“哈哈哈……小哥真是聰明伶俐,我是秦國皇宮裏面的衛士之一,是國王的屬下,跟高高在上的公主不能做朋友,勉強認識而已。”玉笛書生很是高興地說道。
“那就更好了,我還有一個女兒在裏面,請你讓路,我進去救人。”甄斐心中歡喜,想不到秦國的皇宮派了衛士來救人,無形中得到一個有力的臂助。
玉笛書生祭出一個閃閃發光的銘牌說道:“請公子把這個挂在衣角上面,凡是有這個标志的,就是自己人。”
“好,多謝了。”甄斐接過銘牌,随手挂在衣角上,說道:“難道你們之間也互相不認識嗎?”
搖搖頭,玉笛書生說道:“平時大家都在各地當班,很難走到一起去,這一次救人,國王發出了檄文,就近當班的衛士急忙趕來。”
原來是一支雜牌軍臨時拼湊起來的隊伍。
甄斐明白了過來,對玉笛書生拱拱手說道:“我替浣花公主謝謝你了。”
“無妨,我也是國王的屬下,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盡心盡力也是應該的。”玉笛書生拱手還禮說道,然後閃身讓路。
操控飛馬很快進入三分谷的内部,飛了半個小時就聽到前方傳來厮殺的聲音。
從半空中望去,下面人頭攢動,呐喊陣陣,法器滿天亂飛,不時爆發出閃亮的光華,那是法器破碎之後發出的光華,耀眼奪目,璀璨如星辰。
争鬥的場面隻有雙方,被圍困在中間的是三個中年面孔的男子,四周是大量的修士,隻是中間的三個人法力精深,每一次出手必然有一個修士倒地不起。在三個人的四周至少有五六百個修士的屍體橫在當地。
修士的數量非常多,有上千人的樣子,圍在四周大聲喊叫,聲嘶力竭一般,這些人的法力無以爲繼,惡鬥一個小時左右下去休息,換上新的一批生力軍出戰。
放眼觀瞧,三分谷的四周還有人不斷飛來,很顯然是秦國的衛士正在源源不斷地開過來。
看到這些之後,甄斐簡直都無語了,千軍易得一将難求,有一個法力高深的修士過來的話一下子就把三個魔頭給幹掉了,何必讓這些法術不高,法力不深的衛士來送死呢?如果采用的是狼群戰術,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一點。
甄斐并不知道,三分谷的三個大魔頭是高手中的高手,要不然這裏也不會被視爲修士的禁地,一般的修士都繞過三分谷行走,盡量不去招惹三個魔頭。
冷哼一聲,甄斐對準了那個穿着火紅衣服的魔頭,“嗖嗖嗖……”一連串的羽箭遠遠射過去,這一次下手不再留情,取的是對方要害部位,秦鷹被困,危在旦夕,甄斐的心中殺意滔天,下手十分毒辣,毫不留情。
無數的羽箭在半空中組成一道由光華開辟出來的通道,隻要對方沒死,甄斐射箭的動作絕對不停歇。
已經上升爲初級神器的撼天弓威力巨大,加上甄斐的不宣而戰,幾乎與偷襲差不多,穿紅衣的魔頭大吃一驚,他的身體飛快倒退,企圖避開羽箭的襲擊。
他的身體倒退的速度雖然很快,卻遠遠不及羽箭的速度,不等紅衣魔頭離開山谷,身上已經被羽箭射中,幸好紅衣魔頭的防護甲胄級别很高,把羽箭擋住了。
但是甄斐驟下殺手,不會因爲紅衣魔頭離開戰場就停下來的,他手中的撼天弓繼續射擊,羽箭如同一條彩虹橋一般把甄斐和紅衣魔頭連接起來,三秒鍾之後,紅衣魔頭的防護被成千上萬的羽箭射穿,紅衣魔頭大叫一聲,發出一聲慘呼,繼而被羽箭射成了一個刺猬,下一刻他的身體消失了,肉身被羽箭分割成點點細雨一般,散落在山谷裏面,這個橫行陰府的老魔頭就這樣被幹掉了,死得很慘。
剩下兩個老魔頭大吃一驚,變化陡起,形勢逆轉,他們并不知道甄斐是什麽人,看到飛行在半空的飛馬之後,心中恍然,能擁有一件飛行神器的人一定來頭很大。
剩下兩個魔頭互相招呼一聲,身體一閃,猶如流星一般消失在山谷之間,甄斐看得目瞪口呆,萬萬想不到老魔頭竟然逃跑了,他的殺氣還在,牢牢盯住了其中的一個魔頭,随後追來。
“老魔頭,你不要跑,咱們決鬥三百回合。”一擊得手的甄斐很是興奮,在後面大聲喊道。
前面急慌慌逃走的老魔頭心中震怒,回頭喊道:“你去追殺魚人吧,跟着我幹啥?咱們素不相識無冤無仇的,得饒人處且饒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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