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三個人來到土苑,把已經睡下的甄斐招呼了起來。
從床上起來的甄斐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當他聽到冷筱的叙述之後,眼神中露出震驚和痛惜的表情,默默閉上了眼睛。
非常有擔當的喬惠子說道:“阿斐,這件事都是我一個人的錯,請你不要因此生氣,保重你的身體,随便你如何懲罰好了,我絕無怨言。”
半晌之後,甄斐上前握住了喬惠子的手,說道:“我怎麽會懲罰你呢?本來就是我的錯,你放心吧,我不會因此懲罰你的。”
喬惠子的心裏又驚又喜又是惶恐不安,說道:“不,是我錯了,請你懲罰我吧。”
“惠子,你那麽深愛我,我還感受不到的話,就不是人了,這件事需要召集同門來定奪,放心吧,我會做出公正的決斷,其實,你們一直把眼光停留在‘個人’的層面上,爲了我,爲了自己的利益,才做出了錯事,換一種眼光看,隻有師門的利益才是最主要的,我們一起堅守的是師門的未來和後人的崇敬,我們作爲師門最重要的人物,一定要以身作則。”
“我懂了。”喬惠子心中生出深深的自責。
“既然那個陳丹表示原諒你了,我也不好過于追究這件事,你要相信我。”
“我當然相信你了。”喬惠子立場堅定地說道。
“那就好,别做傻事了,你跟我,還有你們兩個,咱們四個人就是一家人,不管面對任何事,都要正确對待,而且要考慮到更久遠的利益,那就是名聲要保持清白,不能因爲别人不知道就可以爲所欲爲了,不能依仗能力的強大就把别人看成是草木一樣輕賤,那樣的話,遲早會發生草菅人命的後果來。”
三個女人雖然認爲甄斐的話有誇大其詞的内容,出于對甄斐的尊重,都沒有反駁他的話。
第二天一早,甄斐找到陳丹,對她十分真誠地說道:“陳丹小姐,對不起,由于我的疏忽,對你造成了傷害,以後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請你不要追究這件事好了,可以嗎?”
陳丹對甄斐的态度非常滿意,說道:“好吧,我保留起訴的權利,但是我不會真的會付諸法律的。”
“起訴不起訴的咱們不談,我是求得你心中的諒解,如果你不肯原諒惠子,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知道你滿意爲止。”甄斐的話語不急不緩,深沉有力,擲地有聲。
沉思了一下,陳丹說道:“那麽,我能提出幾個條件嗎?”
“陳小姐請說。”甄斐潇灑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第一,我要做你的主治醫生,繼續治療你的心理疾病,治療費用由你來出;第二,我要住在你的家裏,方便治療;第三請惠子小姐給我賠禮道歉。”
甄斐點點頭說道:“陳小姐的要求都是合情合理的,也是人之常情,好的,我答應你了,你暫時住在紫苑那邊吧。”
讓喬惠子給陳丹賠禮道歉并不難,已經意識到錯誤的喬惠子心裏十分悔恨,道歉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處理完這件棘手的事情之後,甄斐趕緊去上班。剛剛來到醫院,就被神色緊張的小護士招呼道:“甄醫生,這裏有一個剛剛送來的患者,傷情十分嚴重,胡田楷醫生請你過去看看。”
“我馬上過去。”甄斐回頭對裴欣悅說道:“你先去辦公室泡杯咖啡。”
跟在小護士的後面來到處置室,躺在病床上一個滿身是血的男子,胡田楷一臉凝重的表情,正在用剪刀剪開患者的衣服,準備做進一步的檢查。
甄斐上前輕輕按住患者的手腕子,過了一會兒說道:“患者的右小腿膝蓋下三寸處有一處骨折,肋骨第三根第四根斷裂,距離心髒隻有一厘米,已經損害了肝脾兩個器官,千萬不能移動患者,右肩胛骨粉碎性骨折,頭部有淤血,出血面積在三毫米左右,立即送手術室,我馬上給他做手術。”
旁邊的小護士趕緊把甄斐的診斷做了記錄,醫生的診斷是将來治療的主要依據,如果醫生的判斷失誤,那就要負完全責任,具備了法律效力,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絲毫馬虎不得。
接着甄斐給重傷患者做了截脈處理,阻止患者的身體繼續出血,而且截脈還有止痛的效果,減少患者的痛苦。
匆匆忙忙把裴欣悅送來的咖啡一口喝下去,然後帶着她來到手術室,接着做消毒處理。
急診科有了甄斐等人之後,由于診斷依靠法力和天眼,速度快了很多,比如剛才送進來的那名患者,由于涉及到骨折,必須做x光透視和ct、磁共振等項目的檢查,這就要耽擱一個多小時,然後是醫生會診,至少也要兩個小時之後做手術。
甄斐等人檢查的過程大大縮短了,而且判斷準确無誤,給患者争取到很多的時間,隻要患者的驗血報告出來了,手術馬上就能展開。
正要進入手術室,護士來報告說道:“甄醫生,患者的身上沒有多少錢,他僅有的一輛車子已經報廢了,你看……”
“照常手術,先救人要緊。”甄斐斷然說道。
“是。”護士聳了聳肩膀。甄斐每年給患者墊付的醫療費是他薪水的三倍以上,甄斐不但不掙錢,還天天賠錢,真是搞不懂甄斐爲什麽要這麽做。
由于這名患者在送進醫院之前耽誤了太久的時間,生命指數嚴重下降,随時可能在休克中死去。進入手術室的甄斐下令說道:“關閉監控系統,裴欣悅、孫曉麗、露茜、申圓圓你們四個留下,其餘的人出去吧。”
他把麻醉師、護士、胡田楷等人攆了出去。
然後甄斐施展快速的手法,隻用了三分鍾就把患者的腿骨接駁完整,然後給腦顱做了吸血處理,用法力封閉了出血點。再給患者的肩胛骨和肋骨扶正,然後給受到損傷的肝脾做了縫合處理。
整個手術沒超過半個小時就完成了,再看看儀器,患者的血壓和心率正在緩慢回升,甄斐滿意地點點頭。這樣一個多處需要處理的手術,換作普通的醫生至少要做十個小時以上,而且需要至少四名主治醫生上場,如果是普通醫生來做這台手術,患者一定會死在手術台上的。
傷勢太重,即使是在手術過程中,患者受損的身體也堅持不下去了。
手術做完了,患者被送到重症監護室。在重症監護室裏的病人,一天的費用至少需要一萬元,用的都是最好的藥物,最高級的治療設備。
裴欣悅也替甄斐心痛錢,如果是幾百元幾千元的費用,墊付一下也不是不可以的,這個受了重傷的患者手術費就達到了三萬元,加上重症室的費用,沒有二三十萬元拿不下來。這就是甄斐一年的薪水了。
甄斐做手術不是按照實際費用來計算的,而是按照一名普通醫生做什麽樣的手術來計算的。這裏面的費用相差巨大。
一般來說,一台手術的費用從患者使用的儀器、參加手術的醫生、護士、麻醉師的人工費用、手術中使用的藥品、床單、紗布等等都有一個核算的過程。但是甄斐做手術的時間快,費用低廉,長期這樣下去,别的醫生沒得混了,成爲行業的害群之馬。因此甄斐也知道醫院亂加了一些費用,他心知肚明,爲了不暴露他身懷異能這件大事,隻要不過分的話,也在默許的範圍内。
他很少使用藥物進行搶救,都是依靠無比強大的法力和速度極快的手法,一台手術十個小時用到的藥物和一台隻有半個小時就能完成的手術,費用肯定相差懸殊。
于是裴欣悅找到進行手術核算的醫生,說道:“今天甄醫生做得那台手術費用,按照實際價格來核算吧。”
核算醫生爲難地看了看清單,說道:“喲,這是腿骨骨折、肩胛骨骨折、腦顱出血、肋骨斷了兩根、肝脾損傷,這是大型手術啊,費用至少需要五萬元,如果按照實際核算的話,僅僅隻有一千元左右,喲!相差太多了,我得請示院領導。”
裴欣悅大怒,說道:“你敢不按照實際來核算的話,我就把醫院裏的黑幕曝光出來,你說這個黑鍋由誰來背呢?你是核算的醫生,追究責任肯定是第一位的。”
聽到這話之後,核算醫生重重歎了口氣,說道:“裴秘書,爲什麽這個患者要特殊對待啊?是你家的親戚嗎?”如果被追究責任,核算醫生的飯碗肯定是保不住了,如果累積下來的數額巨大,還有可能被追究法律責任,這是渎職罪。
“你家的親戚,這個患者的費用是甄醫生來墊付的,甄醫生再有錢也不能無休無止給患者墊付啊,因此,你要按照實際花費的物品來進行核算,不能亂加一點費用進去。”
“好吧,我知道了。”核算醫生答應了下來。他也很爲難,這件事不是一名核算醫生說了算的問題,還有财務那邊的審核,如果一台腿骨骨折的手術需要一萬元左右的話,核算醫生開出幾百元的手術單,這裏面肯定有問題了,沒辦法,核算醫生急忙跟财務那邊解釋、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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