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惠子戴着寬幅的太陽鏡,嘴角緊緊抿在一起,形成一道棱角分明的唇線。裴欣悅急忙給甄斐打開車門,随後上了車,孫曉麗卻對着秦鵬宇做了一個槍斃的手勢,模樣很是無禮,顯示出孫曉麗代表着甄斐心中的憤怒。
車子沿着公路緩緩走了一公裏還多的路程,直到看不見秦家的那些人,甄斐才說道:“停車吧,下去走走。”
幾個人下了車子,喬惠子的手臂一揮,把車子收進了儲物空間。
今天看到的神奇一幕太多,裴欣悅簡直都要麻木了,從一條小路,幾個人走上了山坡。登上了山頂之後,俯視着山下一個小小的村子,這個小村子自成一體,外面有古老的城牆,都是青磚青瓦的房子,看上去比較古樸滄桑,承載着厚重的曆史信息,一溜數十個小汽車停在道路的旁邊,隻有廖廖幾個人影偶然從村子裏走過。
甄斐歎了口氣,說道:“那就是秦家莊,有一百多年的曆史了,其實跟陰府的人比起來,還是不夠曆史,叫出來一種酒水都有上千年的窖藏時間,十萬年以上的曆史。”
喬惠子明白他說的是醉仙萬花釀,接口說道:“我請人鑒定過了,酒水有上百年的曆史,算是非常珍貴的酒類飲料,裏面含的營養十分豐富。”
“那種酒水很好喝,給他們送過去一些吧,十壇足矣。”甄斐的眼神幽幽望着秦家莊說道,然後祭出瞬移神靴遞給喬惠子。
這一次能争取到機會跟甄斐來到濟甯市,喬惠子的心裏很是高興,她同樣明白,甄斐就是秦家的後人,這也是獲得秦家承認喬惠子存在的一個機會,可惜,認祖歸宗的過程并不是很順利,甄斐暫時還沒有接受秦氏家族。
得到甄斐的指示之後,喬惠子心念一動,穿上了瞬移神靴,一轉眼間來到秦家莊的外面,她不知道從哪兒找到一根扁擔,一頭挑着五壇醉仙萬花釀,十個酒壇子将要把她埋了進去,看上去十分滑稽可笑。大手一揮,喬惠子把封簽上的字迹抹掉。
扁擔顫顫悠悠的,喬惠子邁着模特步伐走了進去,孫曉麗忍不住說道:“喬師姑的力氣真大,一般人挑不動一百斤的酒水,加上酒壇子的重量,足足有二百多斤的重量了。”
甄斐心裏清楚,不是說喬惠子的力氣大,而是現在喬惠子表現出來的是異能,普通人很難接受下來。他隻是笑了笑,沒有回答孫曉麗的話。
喬惠子進去的時間不大,被一大群人送了出來。喬惠子的腳步很快,走到無人的地方,身體一晃,回到了甄斐的身邊。
幾個人回到了滬市。那麽遠的路,來去一回才隻有瞬間的時間。今天甄斐休息,直接回到了豪庭裏面。
瞬移神靴再神奇也無法一下子進入神器之中,在豪庭的外面顯出幾個人的身影來,他們這才邁步進入。裴欣悅脫下來皮衣,遞給甄斐說道:“甄醫生,還給你衣服。”豪庭裏面一年四季都是常溫二十三度左右,溫暖宜人,比起寒冷的北方來要溫暖很多。
甄斐淡淡地說道:“送給你吧,你家不是北方的嗎?放假回家的時候穿着,這衣服特别防冷。”皮衣看起來沒啥特殊的地方,卻是一件中階法器,扔在儲物空間裏面也很少有人能用上,如果小狐狸還在的話,倒是能換來不少的白咖啡,但是,現在已經找不到小狐狸了,很多的中階法器亟待升級。
“謝謝甄醫生。”裴欣悅大大方方收了下來。
甄斐忽然說道:“你的男朋友來了,如果他願意的話,就帶到這邊吧,今天難得清靜,晚上惠子會邀請幾個客人過來,咱們小聚一下。”
裴欣悅收到了徐展的短消息,早就知道徐展在虹彩屋的房子裏,那邊不及豪庭這般大氣磅礴,氣勢恢宏,雖然隻有一個房間,在寸土寸金的滬市還是一個難得的溫馨小窩。
裴欣悅心裏一熱,知道甄斐開始接受她了,她的命運從此發生了改變。聲音響亮地說道:“好的,我這就把他叫過來。”
喬惠子和孫曉麗各自走開,她們在豪庭裏面有屬于自己的獨立别墅。
徐展還是第一次進入豪庭裏面,看到這裏美奂美輪的一切,不由得有些發呆,沒頭沒腦地對裴欣悅說道:“你确認甄醫生就住在這樣的地方?”
“我來很多次了,怎麽不能肯定?如果甄醫生不是要求我不能對外人說出這一切,早就告訴你了,好好表現吧,争取讓甄醫生收你做了弟子。”
小白狼躺在一個樹蔭下的吊床裏面,舒舒服服伸了個懶腰,睜開眼皮看了看裴欣悅和徐展,然後繼續大睡。裴欣悅并不知道小白狼的“豐功偉績”,也沒人對她說起這些,平日裏的小白狼都是人畜無傷的樣子,就是有些懶惰,總是在呼呼大睡。
裴欣悅也不理會這個孩子,在她看來,小白狼是一個很特别的孩子,隻跟甄斐一個人親熱,對任何人都是懶散的模樣。
進入土苑之後,徐展恭恭敬敬對坐在沙發裏讀書的甄斐說道:“甄醫生,你好。”
“你來啦?快請坐吧。”甄斐的态度很是和藹,招呼着徐展坐下來。
換上寬松家居服的喬惠子從外面走了進來,熱情地說道:“坐下來吧,都坐下,我給你們沏咖啡。”
“還是我來好了。”裴欣悅急忙搶過喬惠子手裏的咖啡杯子,去飲水機那邊沖刷一下杯子。這是裴欣悅的習慣,凡是進入口中的東西她都要清洗一下,不管以前是不是清洗幹淨的。
她并不知道,這些小動作都被甄斐和喬惠子看在眼裏,每時每刻對裴欣悅做一個新的評估,常常細節決定一個人的性格,這個細節讓甄斐不由得給她加分。
甄斐輕輕松松地對徐展說道:“你學的是骨科醫術吧?”
“是的,甄醫生,我的醫術跟你比起來,還是大大不如。”看似謙虛,事實上也是這樣的,徐展的那點醫術跟甄斐無法相提并論。
甄斐也不反駁他的話,話鋒一轉,說道:“裴欣悅在我這裏做得很好,我打算收她做弟子,你是怎麽想的?”
裴欣悅的手一顫,差一點把手裏的杯子掉落在地,做了甄斐的弟子,意味着以後就能掌握那些超級的異能,她的心裏充滿了感激,想不到運氣來了的時候,擋也擋不住。
徐展不知道做秘書和做弟子的區别,猶豫了一下,說道:“我聽裴欣悅的,隻要她同意了,我沒意見。”
“我當然會同意的了。”裴欣悅說道,然後心想:“不同意的人,除非是腦子進水了,這樣的機會不可能再遇到了。”
喬惠子的心裏也很明白,甄斐收下裴欣悅也是時間的問題,在裴欣悅的面前展現出那麽多的異能,毫不避諱,隻有成爲一家人才行。
徐展完全不懂裴欣悅爲什麽那麽高興,他眼睛一瞥,看到了裴欣悅眼神中歡天喜地的模樣,不由得福至心靈,說道:“甄醫生,我也做你的弟子如何?”
甄斐笑了笑,沒有說話,卻也沒有反對。
裴欣悅當然要幫着徐展說話,畢竟兩個人彼此相愛,很多事情都發生過了,在男女之間隻差一張證書和一個儀式了。她急忙把咖啡遞給徐展,遞了個眼色,說道:“趕緊給甄醫生敬茶。”
徐展不懂如何敬茶,雙手接過咖啡杯,對着甄斐恭恭敬敬地說道:“甄醫生,請喝咖啡。”
嘻嘻一笑,喬惠子在一旁說道:“叫師父吧。”
“師父。”徐展跟着叫了一聲,從此之後,他對喬惠子一生感激,如果不是喬惠子的提醒,他根本不明白“敬茶”的含義。喬惠子也想得明白,甄斐收下了裴欣悅,很多的秘密根本不能對徐展隐瞞下去,隐瞞了,對甄斐忠心,卻是愛的不夠徹底,不隐瞞,師門的規矩無法違反。
隻要收下了裴欣悅,徐展做甄斐弟子的時間不會很長久,這是一拖二的結局。
甄斐輕舒手指,接過徐展的咖啡杯,說道:“好的,從此之後,你就是我的弟子了。”說完,一道光華從他的手指間凝聚而出,飛進了徐展的額頭,另外一道光華飛進了裴欣悅的額頭,這是練習陰陽訣第一層的功法,隻要按照傳授的方法訓練下去,不難突破陰陽訣第一層。
徐展茫然不知甄斐這是啥意思,甄斐說道:“隻要内視一下自己的大腦,一切照做就是了,從此之後,你們兩個就是我的弟子,也是人世間的法師了。希望你們的心中善意長存,爲人類造福,休要作惡,否則天理難容,師門也會追殺到底的。”最後一句話說得非常嚴厲,毫不客氣。
小白狼從外面走了進來,依偎在甄斐的身邊,一如他做一條小狗的時候表現的那般樣子,對甄斐依戀至深。
喬惠子笑道:“小白狼雖然是一個孩子,卻是你們的師兄,他是一條小狗,獲得了阿斐的認可之後,變化成人形,咱們師門的輩分不能亂,以後,看到小白狼一定要主動打招呼。”
“好的。”裴欣悅和徐展誠惶誠恐地答應下來。
喬惠子這才說道:“你們回去休息吧,晚上搬到豪庭這邊來,阿斐會給你們準備一座别墅居住的,從此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