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即使不了解更多的内幕,但是甄斐的學生天天開着豪車,手指上、脖子上挂着的高級首飾還是被人看在眼裏記在心上的。而且甄斐每一次出門回來,送給大家的禮物都比較豐厚,這不是一個普通醫生能做到的。
頗有心計的裴欣悅馬上意識到:做了甄斐的學生就意味着一步登天。
可惜,裴欣悅來的時候甄斐不在醫院裏,甄斐這一走就是一個月之後才回來。這期間,裴欣悅經常來急診科串門,跟甄斐的弟子、學生的關系混的非常熟。
裴欣悅從急診科回來之後恰巧碰上同學徐展來看她。他們兩個人不單單是同學,還是一對戀人關系。
裴欣悅對徐展說道:“咱們不是爲了以後的工作發愁嗎?在醫院裏實習需要一年的時間,但是我們醫院有一個甄醫生,他的學生基本上在半年内就能拿到醫生證書,而且他的學生還有一家醫院,如果能當上甄醫生的學生,工作也有了着落,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你說的甄醫生是甄斐吧?他是咱們醫科大學的師兄,比咱們早畢業一年,我也聽說過這個人,但是甄醫生收的學生很嚴格,一般的畢業生根本無法入選。”很顯然,徐展也注意到甄斐這個人,提前做過一些研究。
“是啊,我也聽說過他基本上不收學生了,每一次選拔學生,也都是在幾千個候選人裏面選上幾個人而已,淘汰率遠遠比公務員考試還要嚴格,上個月,甄醫生的兩個學生還被送到了意大利留學,費用全部由甄醫生承擔,你說,這樣的好事怎麽就輪不到咱們的頭上呢?”裴欣悅愁眉緊鎖地說道。
“不屬于自己的不要去想了,距離正式畢業還有一段時間呢。”徐展開導她說道。
“不過,眼前卻有一個機會。”裴欣悅說道:“甄醫生是不收學生了,但是他缺少一個秘書,你看我來争取這個職位怎麽樣?”
徐展疑惑地說道:“不會吧?你想給他當秘書?那麽将來的收入會少很多的。”
“說你笨,你還是真的笨,先混上秘書再說吧,我在甄醫生的身邊,就有機會把你弄到他的身邊實習了,如果甄醫生開恩的話,咱們不但能在一起工作,收入一定不成問題,現在醫生職位的競争那麽激烈,你我都不是滬市本地人,将來涉及到買房子評定職稱等等都是大問題,你難道對将來沒有一個打算嗎?”
猶猶豫豫的徐展說道:“聽說,甄醫生很好色的。”
“你隻有這一點點的小聰明了,你看看我長得漂亮嗎?”
“漂亮,你是最漂亮的。”徐展說道。
裴欣悅伸手狠狠點了一下徐展的額頭,說道:“是,我在你的眼裏是最漂亮的,但是甄醫生的弟子個個都比我還漂亮,你以爲他能看得上我啊?我這是爲了咱們的将來努力呢。”
“那也不能把自己獻出去啊。”徐展很在意裴欣悅,不想讓女朋友跟甄斐這樣的男色狼來往。
“你說什麽呢你,别說甄醫生看不上我,就是看上我了,你對我難道還不放心啊?如果我是那種爲了得到什麽就出賣自己的人,不會找一個大款和富家公子什麽的人啊?用得着在醫生的職業上辛辛苦苦奮鬥嗎?”
“那你得向我保證,這輩子隻能有我一個男人,不能朝三暮四。”
“好,我裴欣悅發誓,這輩子隻有你才能吻我,我隻愛你一個男人,永遠不變心,行了吧?”裴欣悅親親熱熱地給了徐展一個熱吻,兩個人急不可耐地摟抱在一起,現在他們還是同居在一起的。
爲了接近甄斐,裴欣悅經常跑到急診科這邊,但是她隻能跟秦悠、申圓圓這樣的人說說話,非常忙碌的甄斐根本無暇跟裴欣悅聊天,在走廊裏檫肩而過也隻是相互之間點點頭、問個好而已。而且每一次都是裴欣悅主動說話的,甄斐對她根本不熟悉。
由于裴欣悅經常離開婦産科,她的老師——主治醫生陳飛,有時候找不到人,打電話之後,過了很久裴欣悅才匆匆忙忙趕回來,讓陳飛很不高興,這樣的次數多起來之後,陳飛對裴欣悅很有意見,批評她說道:“裴欣悅啊,你說你一個小小的實習醫生,怎麽就那麽多的事兒呢?比我這個主治醫生的事兒還多,我再找不到你的話,就給你做實習不合格的鑒定了,一個不遵守規章制度的醫生,将來能是一個好醫生嗎?”
受到批評的裴欣悅情緒很是低落,誰能了解一個學生的辛苦呢?從華夏的北方來到了南方,五年的醫科大學讀下來,家裏花了二十多萬元,好不容易畢業了,實習期間卻費用自理,租房子、生活費都要依靠家裏,将來找工作還是一個未知數,如果不能在滬市工作,就意味着跟徐展兩地分居,如果距離太遠,這段戀情不得不畫上一個句号。
這些都是裴欣悅的苦惱,在她看來,任何一個困難都足以讓一個年輕的女孩子瘋狂起來,如果得不到這些,就意味着人生從此進入暗無天日的生活。
工作不理想,收入太低,男朋友不稱心如意,将來的孩子怎麽辦?盼望着她展翅高飛飛黃騰達的父母親人怎麽辦?
黯然神傷的裴欣悅偷偷跑到醫院的天台上哭泣起來,抓住甄斐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但是她一個女孩子也不能死纏着甄斐不放,況且現在連跟甄斐說一次話都很困難。甄斐無論走到哪裏,身邊都跟着一幫人,都是他的學生、弟子,這些人還都是心高氣傲的角色,隻有曲意逢迎,才能跟甄斐的學生說上話。
裴欣悅也是一個高材生,憑着高分數才考上醫科大學的,在家裏親友的眼裏,裴欣悅已經有了光明的前途,将來會成爲一個大人物,但是裴欣悅的心裏明白,她的前途并不是很順利,一切都充滿着未知的變數。
像裴欣悅這樣的學生在滬市還有很多很多,在學習上不屬于出類拔萃的人,社會關系不是很強硬,想依靠個人的奮鬥打拼出一片天地來,很難很難。
哭泣中的裴欣悅電話響起,拿起電話一看,是老師陳飛打來的,她急忙跳起來,急急忙忙下樓,不慎失足,從樓梯上滾落下來。
甄斐接到了急診,是本醫院的一個實習醫生從樓梯上摔下來,造成頭部嚴重内出血,他來到急救室,先是給昏迷中的裴欣悅做了截脈止血的處理,然後檢查她的頭部,嚴肅說道:“患者的頭部出現淤血兩毫升左右,壓迫了端腦的中樞神經,可能會出現語言、行爲障礙,立刻進行開顱手術。”
給裴欣悅做了手術之後,甄斐很是滿意,對秦悠等人說道:“幸好發現及時,如果耽誤半個小時以上,一定會留下後遺症的,一個年紀輕輕的人,手腳利索,怎麽可能從樓梯上滾落下來呢?”
秦悠笑道:“她想你想的呗。”
“你胡說什麽啊?”甄斐斥責道。
“我沒胡說啊,她想給你當秘書,當然是想你想走神了,這才有了慘痛的結果。”秦悠聳聳肩膀。
“你說的是真的嗎?”甄斐很是驚訝。
“等她醒來之後,你親自問問她吧,我就是猜的。”秦悠不在乎裴欣悅是不是很想當甄斐的秘書。
徐展焦急地等在手術室的外面,他也想不到禍從天降,裴欣悅竟然從樓梯上滾落下來,接到消息趕到手術室外面的陳飛自責地說道:“哎喲!裴欣悅這孩子,怎麽能這樣粗心大意呢?都怪我,是我給她打電話的,可能是吓着她了。”
徐展翻了翻眼皮,對陳飛沒啥好感,隻有壓着心中的怒火,說道:“如果裴欣悅沒啥事大家都好過,如果她出現了任何一差二錯,大家都沒好日子過。”
上上下下打量了徐展一下,陳飛醒悟過來,說道:“你是裴欣悅的男朋友吧?”
點點頭,徐展沒說話,陳飛苦笑着說道:“年輕人,别沖動啊,甄醫生的醫術還是比較高明的,裴欣悅一定會沒事的,你也是一名醫生嗎?”
接到裴欣悅受傷的消息,徐展急急忙忙跑過來,連衣服也沒換下來,還穿着醫生的白大褂。
“是,我在骨科醫院實習。”徐展承認道。
“既然你是裴欣悅的男朋友,知道最近裴欣悅爲什麽心神不甯嗎?”陳飛看出來裴欣悅有心事,卻不知道詳情。
對于裴欣悅,徐展還是了解的,當然知道最近裴欣悅正在爲甄斐煩惱,這種事卻不能跟陳飛說,如果說出來裴欣悅不想在婦産科實習,而是想給甄斐當秘書,也是裴欣悅的錯誤,說的好聽一點是努力實現理想,不好聽的說她好高骛遠,一心一意攀高枝。
于是徐展說道:“最近,我們的感情出現了裂痕,可能是因爲這個原因吧。”
陳飛還是了解一些裴欣悅的,搖搖頭說道:“不像是因爲這個原因,裴欣悅那個孩子不會爲了感情煩惱的。”
“爲什麽?”徐展很是驚訝。
“我就是知道。”陳飛的口氣很是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