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覺得這裏的夜生活很豐富的樣子。”心裏興奮的白絲瑾不想馬上回到酒店,在她的心裏這一天是期盼已久的,哪能夠就這樣舍棄呢。
“你聽說過羅馬有強盜的嗎?”甄斐吓唬道,剛才從金發女郎那裏看到的一幕讓他曉得羅馬平靜的市面上,其實暗潮湧動,還有很多不爲人知的事情正在發生着。
“你會害怕區區的強盜嗎?”白絲瑾詫異道:“你吹一口氣,就把強盜吓跑了。”
“我看你比我能‘吹’。”甄斐翻了翻眼皮,現在的年輕人就是不知道什麽叫做害怕,他現在是江湖越混越老,深深懂得天外有天人上有人,高手還是不少的,任何一個高手跳出來,都是很厲害的角色。
“嘻嘻……”白絲瑾不但不害怕,還很興奮,看到路邊有一家迪廳,釋放出轟轟隆隆的金屬音樂聲音,強拉着甄斐走了進去。
迪廳裏面比較熱鬧,二十多個年輕人在大廳中央蹦跳着,另外一些人在大廳四周的桌子旁喝酒,每一個人在音樂和酒精的刺激下變得異常興奮,看到白絲瑾走進來之後,有人打口哨,有人大聲叫喊着聽不懂的話語。
兩個人來到吧台,站在吧台後面的年輕人說了一句話,白絲瑾做了個飲酒的動作,随後兩杯泛着泡沫的啤酒從吧台的另一頭快速貼着桌面移動過來。
白絲瑾擡擡手抓起酒杯,遞給甄斐一個,自己一仰脖,一杯啤酒下去了,然後一揚手,把酒杯扔給那個年輕人,接着又是一杯啤酒送過來,年輕人還對着白絲瑾豎起大拇指晃了晃,表示贊賞。
相對來說,甄斐表現得就比較低調而且含蓄,他不拒絕啤酒,但是喝起來比白絲瑾慢了很多,白絲瑾一連喝了三杯啤酒,他才僅僅喝了一口。
喝酒之後的白絲瑾更加興奮,一轉身走到了大廳的中間,順着音樂的節拍開始跳舞,在迪廳這個地方跳舞是沒有規矩的,隻要随着音樂的節拍走,哪怕是隻有兩隻腳不停地做小小挪移的動作,也是跳舞。
但是白絲瑾很顯然不是第一次來到迪廳這種地方玩兒,她跳舞的動作幅度比較大,時而身體做360度的轉圈,時而雙手展開,做得比較誇張,由于身體具有很強的柔韌性,即使是一些高難度的動作也做得輕松自如,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職業街舞出身的女孩子。
由于白絲瑾的加入,這些跳舞的人更加興奮,一個耳朵上穿着大耳環一身痞氣的小夥子猛地撲上來,那氣勢仿佛一下子把白絲瑾壓在身下,狠狠蹂躏一番。
一秒鍾之内,白絲瑾的雙手結了一個防禦符把身體籠罩起來,再也沒有人能靠近她身體的一尺範圍内,幾分鍾之後,白絲瑾站在大廳的中間,四周都是眼睛深處透着濃濃**的客人。
看上去,白絲瑾就是那群魔亂舞中的一隻百合花,非常美麗,又極端妖娆,讓人可以欣賞,卻無法亵玩。
跳了十幾分鍾之後,一個小夥子不知道心裏是怎麽想的,也許是數次沖不進白絲瑾身邊的圈子,也許是磕了藥,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爲,竟然舉着一把椅子狠狠砸下來,在衆人的驚呼中,那把椅子砸到防禦符之後竟然反彈回來,把小夥子腦袋砸的頭破血流。
幾個同伴把受傷的小夥子攙扶到一旁,大聲質問白絲瑾,但是照舊興奮的白絲瑾理也不理他們,繼續跳舞,而且臀部要腰肢擺動的更加劇烈。很顯然是挑釁這些人的忍耐力。
甄斐本來是不願意來到這種地方的,以前他讀書的時候在迪廳當過服務員,因爲迪廳一般都是晚上營業,很适合他白天上課晚上休息的時間差,那個時候他就知道迪廳是啥樣的地方,這裏就是給一部分人發洩多餘的精力的空間。
看到白絲瑾知道如何保護自己,甄斐也不再着急,一邊喝着酒水一邊欣賞白絲瑾的舞姿。身在場中的白絲瑾很顯然了解甄斐此時的心态,動作變得愈加狂野起來,還夾雜着挑逗的姿勢,像是一個舞女一樣。身邊的人雖然很多,白絲瑾的心裏明白,她隻爲甄斐一個人舞蹈,每一眼神和動作都是爲了甄斐而做出來的。
感覺到很受傷的幾個客人看到白絲瑾根本不理會他們,心中更是憤怒,接二連三地拿着椅子、酒瓶子砸白絲瑾,但是防禦符的力量絕對不是普通人能抵禦的,結果是他們全部受傷倒地。
音樂還在繼續,大廳裏隻剩下白絲瑾獨自一個人狂舞不休,其餘的人都驚恐萬狀地退了下來。
忽然,音樂聲嘎然而止,白絲瑾惱怒地看向門口的方向,一個身高在兩米左右的像是狗熊一樣的男子出現了,他的身後站着十幾個怒氣沖沖的人。帶頭的男子在額頭上刺着一個張牙舞爪的蠍子。看上去就不像什麽好人。
蠍子男指着白絲瑾嗚哩哇啦說了一通話,白絲瑾聳了聳肩膀,她根本聽不懂對方的話。一臉無辜的樣子。
然後白絲瑾走到甄斐的身邊,小鳥依人地挽住甄斐的手臂,表情非常地委屈。看了看白絲瑾,甄斐不由得搖搖頭,這個白絲瑾就是一個惹禍精,跟她清純的外表相比,她的心裏像是裝着一個絕不安分的魔鬼。不過,甄斐并不讨厭白絲瑾,頂多是一個麻煩而已,讓他覺得頭大如鬥。
由于語言不通,甄斐也懶得理會蠍子男,對着吧台後面的年輕人招招手,把一張百元美鈔放在桌子上,美鈔雖然不是意大利通用的貨币,卻是全世界都在流通的鈔票,那個年輕人點點頭,做了一個“ok”的手勢。
然後甄斐很潇灑地擺擺手,帶着白絲瑾向外走,看到甄斐兩個人這麽嚣張,完全不把這些人放在眼裏,蠍子男大怒,惡狠狠撲上來,随後是他帶來的小混混,跟着一起撲上來,但是結果隻能是悲劇的,他們所有的人都接近不了甄斐和白絲瑾的身邊,被防禦符重重推在一旁,跌得頭破血流。
這一下,所有的人都震驚了,除了受傷倒地不起的人之外,都驚恐地看着甄斐,腳步一點點後退,他們從來沒見過這麽強大的人,這不是武功,而是邪術,跟這樣的人争鬥,吃虧的隻能是他們。
走出迪廳之後,白絲瑾眨巴眨巴眼睛說道:“師父,以後你還能陪我來這種地方嗎?”這是一種試探,目的是看甄斐是不是生氣了。
甄斐笑了笑,伸手刮了一下白絲瑾漂亮的小鼻子,說道:“你猜猜。”
白絲瑾一下子變得興奮起來,大着膽子親了甄斐一口,說道:“師父,我就知道你喜歡我。”
“我的喜歡也是一個父親對于女兒的喜歡,痛愛的成分比較多。”
白絲瑾皺皺鼻子,很是不屑,甄斐才多大啊?算是一個哥哥的年紀,竟然那麽大牌,裝老。
不過,白絲瑾的心裏很是歡喜,隻要甄斐不讨厭她,那就還有機會,今天無疑是白絲瑾的節日,她感覺到街上的大雨不再那麽讨厭了。
他們從迪廳裏出來的時候,外面的大雨已經開始下了起來。雖然防禦符也能隔絕雨滴,甄斐還是祭出一把雨傘來,這是一件法器,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雨滴在雨傘上面一米高的地方變成了水汽無影無蹤。
白絲瑾一臉陶醉地說道:“師父,今天是我最快樂的一天,從來都沒想過,原來我還有這樣的生活經曆,這都是你給我的。”
“你也給了我另外一種感觸,人與人之間都是相互的,沒有單方的索取,也沒有單方的付出。”
“你說話能不能别那麽老神在在啊?”白絲瑾撒嬌道。
“不能。”甄斐的回答顯示出他并不是一個懂得浪漫溫柔的人。
回到酒店之後,秦悠等人也都醒了,坐在客廳裏喝白咖啡,看到白絲瑾和甄斐一起走進來,大家立刻禁聲,眼神中有一種疑惑暧昧的意思,在甄斐和白絲瑾的身上掃來掃去。
甄斐心底坦蕩,說道:“大家起來這麽早啊。”
孫曉麗以前是甄斐的病人,後來做了他的弟子,一直受到甄斐的加倍呵護,怪聲怪氣地說道:“不早了,從我起來這段時間裏,能做很多事了,白師姐,你真得意啊,一定是占到了不少的便宜吧?”
“要你管?”白絲瑾的心裏的确是得意的。她的性格就是這樣,隻要喜歡,就緊緊抓住,失去了才知道後悔的是傻子,追求不到手裏,是個人能力問題,追到了手裏發現不喜歡,再扔掉,那是個人性格問題。
“爸爸,你去了哪裏?”秦悠一臉鐵青顔色,她最希望甄斐跟媽媽冷筱走在一起,而不是跟其他女孩子的關系暧昧不清,這也是做女兒的一種心願。
“沒啥,出去逛街了,眼看着天就要亮了。”站在明亮的落地窗前,看着東方的啓明星,甄斐感慨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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