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變化不是小李子、小金那種直接從妖怪變成人形的變化,而是一種利用法術改變臉部肌肉的變化,這樣一來,甄斐的相貌跟通緝令上面的畫像完全不一樣了。
雷木看到通緝令之後吓了一跳,心虛地看了看四周,好像終南派的人随時從四面八方包圍上來一樣。數次出生入死的甄斐完全不在意地樣子,他的表情十分平靜。轉身就走,好像通緝令上面的人完全跟他無關一樣,但是心裏卻并不平靜,風起雲湧。
小狐狸看到通緝令之後,不由得笑了起來,眼珠子咕噜噜直轉,不知道心裏打着什麽主意。
進了城之後,甄斐找了一塊空地祭出房子,帶着雷木和小狐狸走了進去,一進屋子,甄斐就搬了把竹藤椅子坐在窗戶的旁邊,看着在街頭走來走去的行人,小白狼很乖巧地在他的腳邊躺下來,不到一分鍾鼾聲大作,進入沉睡狀态。
雷木不知道甄斐的心裏想着什麽,看了看小狐狸和小女孩,說道:“我到外面烤肉做飯,你們想洗澡的話,浴池在那邊。”
從鮮珍閣逃出來的小女孩臉色很不好看,找到卧室裏面的床榻也睡着了。
雷木在喬惠子的指導下,曾經在虹彩屋做了一個多月的廚師,雖然他經常去駕校學車,廚藝卻有了很大的進步,特别是一手燒烤技術出神入化。
因爲小白狼在上一次進入陰府的時候,打死了很多的野獸,虹彩屋的人雖然很多,卻天天吃着老虎、黑熊的肉,這些野獸的肉不适合炒菜吃,燒烤卻是最香。因此雷木常做的一件事就是燒烤。
洗過澡之後,小狐狸來到雷木的身邊,悄悄說道:“木木,你的師父怎麽成了通緝犯啊?”
“我不知道,你也少摻合這件事。”雷木的膽子小,就有膽子小的好處,那就是事事保密,口風很緊,如果跟溫曉鴿相比,那就是兩個極端。溫曉鴿的嘴巴整天不閑着,見着誰都能說上半天話。雷木跟溫曉鴿正好相反,他不是話少,而是說話很小心,凡是可能觸怒别人的話絕對不說。
在陰府之内,他們勢單力孤,而且甄斐竟然還被通緝,前途堪憂,雷木對小狐狸說道:“這些事以後不要再說了,我師父是一個正人君子,他做的事都是正确的。”
撇撇嘴,小狐狸很不以爲然。
屋子裏的小女孩睡了一覺之後,來到甄斐的身邊站下。甄斐招招手說道:“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蕭紅玉。”小女孩小聲說道。
“你是燕國的人嗎?”甄斐十分和藹地問道,把蕭紅玉的衣服脫了下來,祭出醫藥箱子,給蕭紅玉身上的傷口塗抹上傷藥,防止發炎。
蕭紅玉身上的傷痕是鞭子抽出來的,數了數,一共有九道傷痕。甄斐的手指靈巧,很快給傷口做了消毒處理。看到蕭紅玉的身上還有很多舊傷留下來的疤痕,看得甄斐心裏很是難受。
蕭紅玉覺得身上很痛,癟着嘴巴搖搖頭又點點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燕國的人,從我小的時候就在鮮珍閣裏面幹活了。”
“鮮珍閣這是第一次舉行拍賣會嗎?”甄斐的意思是,蕭紅玉的年紀既然這麽小,而且鮮珍閣又是一百年舉辦的一次拍賣會,很可能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蕭紅玉歎了口氣說道:“鮮珍閣一年去一座城市,一座城市拍賣一年,從來沒停止過拍賣。”
“原來竟然是這樣的啊。”甄斐的心裏才明白過來。陰府大陸上的城市衆多,一個個城市轉過來,也差不多是一百年的時間了。
他的心裏清楚,所謂的百年拍賣不過是一種噱頭,爲的是吸引顧客,但是鮮珍閣竟然有那麽多的法器、神器拍賣,勢力一定非常大,但是拐走蕭紅玉也是一時的沖動,甄斐看到蕭紅玉被責打之後,心中壓抑不住氣憤。
希望鮮珍閣那邊不要因爲一個無足輕重的蕭紅玉大動幹戈才好,否則甄斐在陰府得罪的人越來越多,将來都是大麻煩。但是甄斐的希望隻能是一廂情願,第二天,他的另外一張畫像跟終南派的通緝令并排貼在一起,而且鮮珍閣的通緝令上面還有雷木、小狐狸、蕭紅玉的畫像。
很多人都圍在城門那邊看,一個男子說道:“這個青年修士真的是惹禍精啊,殺了南極公子之後,還拐走了鮮珍閣的鈴铛公主,實在是膽大妄爲。”
“一定是一個慣犯,上面懸賞一億燕币捉拿這個人,鮮珍閣真是大手筆啊。”另外一個路人驚訝地說道。
“跟殺死南極公子比起來,拐賣鈴铛公主就是小事一件了。”
“……”
“鈴铛公主?”甄斐的心裏吃了一驚。難道蕭紅玉真的是什麽公主嗎?他心念如電想一想就明白了:“鮮珍閣如果爲了一個平平常常的小丫頭,還不能大張旗鼓地追究他的責任,畢竟像蕭紅玉這樣的小女孩随時随地都能招聘的到。如果把蕭紅玉的身份擡高了之後,一個是能引起别人的注意,讓甄斐無處藏身,其次能把甄斐說得十惡不赦,在通緝令裏面根本沒有提到蕭紅玉挨打的事情,這就是破綻。”
已經改變了外貌的甄斐冷笑一聲,轉身走開,他的心裏也很郁悶,雪鷹以後不太方便使用了,飛行器在空中的目标更加明顯,很遠的地方就被人發現了。
回到居住的房子裏之後,甄斐苦澀地搖搖頭,他沒感到後悔,蕭紅玉那麽小,還是一個孤女,稍有人性的人都不應該傷害這樣的一個可憐小女孩,但是蕭紅玉身上的傷痕累累在目。
由于雷木的法力尚淺,不能做易容,暫時用一塊低階法器的布料把臉頰遮蓋了起來,免得被人發現真實面目。至于小狐狸就簡單多了直接摸了一把臉,成了另外一個樣子。然後,甄斐把蕭紅玉放進儲物空間裏面,在城裏人多眼雜,不能使用飛行器,步行向着城外走去。
甄斐來到澄城是因爲在澄城的附近有一個叫做火龍窟的地方,那裏有幾個巨大的火山,想找到治療三焦陰脈症的病,隻有到火山裏面尋找外面找不到的藥物。
穿過澄城之後,甄斐帶着雷木和小狐狸兩個人繼續向南方走去,不久來到海邊。
甄斐忽然回頭,後面有兩個人一直在尾随着他們,其中一個就是在鮮珍閣裏面的那個灰色的影子。
“閣下跟了我一路,難道有事嗎?”甄斐回頭說道。
“哈哈……想不到小兄弟竟然跟鮮珍閣對着幹,我們兄弟倆實在是佩服得很。”灰色的影子還是看不清他的本來面目,但是走路腳不沾地,像是禦風而行,很顯然身上的法力不俗,是一個很有根底的修士。
另外一個人生着一副紅臉膛,眼神中很是不屑地看着甄斐,雙手攏在一起,放在小腹上面,大腹便便的樣子就像是一個富家翁。
“廢話少說。”甄斐看着對方對他輕視,心裏很是生氣地說道。
“年輕人果然是沉不住氣啊。”灰色的影子仰天打了個哈哈說道:“把你身上攜帶的寶物全部交出來,然後把鈴铛公主交給我,跟着我去終南派負荊請罪,我可以保證你不死。”
“哼,你當我會相信這個保證嗎?”甄斐心裏很清楚,他殺死了南極公子之後,終南派不會放過他的,一定讓他受盡了折磨之後再殺死。
灰色的影子上前一步,說道:“我勸你不要反抗的好,否則一定會大吃苦頭的。”
甄斐祭出他的撼天弓,穿上玄鱗甲,更不答話,嗖嗖嗖一連串的羽箭飛射而出,對準了那個灰色的影子,紅臉漢子既然站在一旁,沒有上前,甄斐也沒有針對他。
灰色的影子一聲冷笑,手掌一翻,竟然用一雙肉掌把全部的羽箭攔截下來。他的雙手一轉一翻,那些羽箭竟然以更快的速度轉過來,直射甄斐的身體。
大吃一驚,甄斐心念一動,急忙祭出南極公子的那幅畫,隻見所有的羽箭全部飛進了畫裏。
看到這幅畫之後,灰色的影子失聲叫道:“太極圖?”
甄斐這才知道這幅畫叫做太極圖,至于爲什麽叫這個名字,他來不及詢問,手掌運足了法力,叫了聲:“看打。”
太極圖是一件神器,輸進去法力之後,那幅畫裏的中年人飛身而出,一劍把灰色影子刺傷,電光石火的刹那間,不甘落後的小白狼飛身而上,用鋒利的爪子把灰色影子的頭顱砍了下來,咕噜噜在地面上滾出很遠。那個紅臉漢子震驚之餘,不由得說道:“我是來打醬油的,這一切不關我的事。”
甄斐立刻說道:“那你還不快快離開,還在等啥?”
紅臉漢子拱拱手說道:“多謝不殺之恩,魔力天在此謝謝了。”
後面看熱鬧的小狐狸大聲叫道:“不能放他走掉,他一定會回去報告鮮珍閣的主人,趕緊留下他來。”
魔力天恨恨看着小狐狸,獰笑一聲:“你們火狐家族竟然還有餘孽活着嗎?很好,很好……”
聽到這話之後,雷木也急眼了,叫道:“師父,放走惡人就是助纣爲虐。”雷木深知甄斐的心地善良,不忍心殺死别人,但是小狐狸的話也很對,等到魔力天搬來了救兵,他們将寸步難行,應該馬上把魔力天殺掉。
魔力天轉身就走,他看出來了,甄斐是一個一言九鼎的男子漢,答應放他走就不會出爾反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