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倩倩雙手握槍,對着郭海棟喝道:“立刻舉起雙手,我是警察。”她的這句話是警察執法過程中必須喊出來的,表明身份,要不然不能開槍,這也是有程序規定的。
心裏震驚的郭海棟一轉身就跑,腳步輕捷,一眨眼就跑出去十幾米遠,速度之快跟受驚的兔子差不多。
餘倩倩先是對着天空開了一槍示警,槍聲在黑夜裏十分響亮,然後再一次把槍口對着郭海棟,就在這一瞬間,郭海棟已經跑出去二十多米遠,深夜裏手槍無法瞄準。
餘倩倩低聲怒罵了一聲,擡身就追,手裏拿着鐵疙瘩根本跑不快,餘倩倩一邊跑一邊把手槍收了起來。
前面的郭海棟還是第一次被警察當街追趕,他的心裏非常害怕,撒丫子不要命地順着胡同跑了下去,經過的都是最黑暗的地方,連停在不遠處的車子也不敢開了,遇到了警察算他倒黴,如果開了車子,根據車牌号碼立刻能找到他本人。
餘倩倩根據這個男人是一個法師這一個特征判斷出可能就是造成女孩子失蹤的主兇,她很執著地追了下去,但是餘倩倩隻是空有法力在身,卻不會使用法術,跑得快也在郭海棟的身後,根本追不上他。
急切之間,餘倩倩猛然想到剛剛收到的奔雷刀,她從儲物空間裏面祭出奔雷刀,對着郭海棟的後心甩過去。
應該說,餘倩倩是一個很幸運的人,剛剛加入師門不久,就獲得了防禦的法器,全身從上到下的甲胄,還有儲物空間和一個中階的攻擊型法器。
這把刀子直插郭海棟的後心,但是現在的郭海棟也非泛泛之輩,他回手射出兩道曆芒,一道打中了奔雷刀,一道直奔餘倩倩而去,餘倩倩還是一個菜鳥,根本不懂得躲閃。
見到一點星光奔着她飛過來,根本不當回事。
“轟”的一下,餘倩倩的身體劇烈震蕩。
郭海棟出手的是兩件法器,分别是兩個袖镖,這是低品階的法器,卻很有效果,首先是奔雷刀被打得離開了既定的軌迹,但是奔雷刀是一件法器,具有自動追蹤的力量,可是餘倩倩卻沒有及時指揮奔雷刀,這件品階很高的法器沒有人指揮之後,插在一堵牆壁上,深入牆壁半尺有餘。
餘倩倩被袖镖射中之後,隻覺得身體震蕩了一下,絲毫沒有受到傷害,如果是普通人,袖镖早已把身體射一個對穿,立刻失去抵抗的能力,是餘倩倩穿着的防禦性法器起到了關鍵的作用,她才沒有受傷。
成爲驚弓之鳥的郭海棟沒命一般奔跑,耳邊隻能聽到呼呼的風聲,一轉眼之間就躲進了一個小區裏面,從這個小區的側門逃了出去。
餘倩倩沒有找到郭海棟,氣得直跺腳,把奔雷刀收了回來。随後聽到槍聲的同事們也追了上來,卻沒有堵住郭海棟。
郭海棟躲在暗處等了足足兩個小時,看到街面上沒啥動靜了,換了另外一身衣服,摘下太陽鏡,把頭發用刀子剃光了,變成一個秃頭,才敢大搖大擺現身出來,把車子開回家,到了家裏之後,郭海棟急急忙忙把家裏收拾了一遍,凡是那些被害女人的首飾、手包、手機、皮夾之類的東西統統扔進了儲物空間裏面,這才松了口氣,看了看他的儲物空間,有四十多具屍體了,應該想辦法處理一下,要不然裏面再也放不下更多的東西。
由于餘倩倩開了槍,這是一件大事,随後回到了警局裏面說明情況。
餘倩倩也有點苦惱,她現在是一個法師這件事不能公開出來,要不然一定被當成做實驗的小白鼠,而且會連累甄斐等人,她隻能編出一個假話出來,說那個男子企圖襲擊她,并且餘倩倩一口咬定,深夜出現戴太陽鏡的年輕男子就是造成女人失蹤的主兇,但是她的說法缺乏證據。
由于别人不相信她的話,餘倩倩很是苦惱,找到冷筱傾訴,冷筱很是吃驚,征得甄斐的同意之後,把一些法術傳給了餘倩倩,其中就包括制作符箓的法術,這種法術比較強大,而且包含了進攻和防守的能力,對餘倩倩的有幫助。
冷筱看着餘倩倩苦笑着說道:“阿斐都把奔雷刀傳給你了,隻要祭出奔雷刀,就能在遠處攻擊敵人,而且攻擊的位置和速度隻在你一念之間,你想怎麽攻擊都可以随便使用。”
“是嗎?師姑,我不知道啊,師父也沒對我說明白了,要不然那個兇手絕對不能逃掉,現在他已經受驚了,再想抓住他,不知道等到什麽時候。”餘倩倩這才知道她并不熟知法師的基本規則。
“你不是跟他照面了嗎?再見面能認出來吧?”冷筱關心地問道。
生氣地搖搖頭,餘倩倩說道:“光線那麽暗,我哪能認得準啊?再說,他帶戴着一個太陽鏡呢,大半張臉都遮住了,我認不出他來。”
“你的陰陽訣到了第五層就好了,開了天眼之後,那個人就是躲在家裏,你也能看到。”冷筱惋惜道。
“開天眼?”餘倩倩不由得驚叫了一聲,說道:“那麽,師父豈不是早就把我看穿了?完了,完了,我走光了。”
“你的師父才不會随随便便用天眼看女孩子呢,再說了,你有啥秘密啊?還沒我漂亮呢。”冷筱頗爲幽怨地說道。
冷筱的話對餘倩倩打擊很大,她挺起胸脯說道:“師姑,你很漂亮嗎?咱們倆差不多。”
“你趕緊走,我就是比你漂亮。”冷筱指了指大門,把餘倩倩趕了出去。
甄斐得知了餘倩倩遇到了法師這件事之後,非常震怒,看來九幽老怪在滬市還有弟子留下來,現在,九幽老怪的弟子開始出來爲非作歹了。
一連二十幾天,甄斐都把溫曉鴿、鍾小蘭等人派了出去,在滬市的深夜裏開着車子滿大街轉悠,尋找九幽老怪的傳人。
但是他們都不知道,走上邪路的是郭海棟,他認識溫曉鴿等人,有的時候在街頭錯身而過,互相之間還擺擺手打着招呼。
郭海棟知道甄斐的弟子都是法師,再擄掠女人就會觀察一段時間,确認沒有危險再下手,有一次他跟着一個女孩子回到了家裏,這個女孩子是外地人,獨自租了個房子住,郭海棟破門而入,擄走了女孩子。
這件案子發生之後,給滬市的警察很大的壓力,破門而入說明犯罪分子的暴力正在升級,已經達到了肆無忌憚無法無天的地步,不管付出任何代價都要把郭海棟給找出來,要不然滬市的治安會變得很差。
甄斐晚上再一次出來尋找擄掠女人的兇手,看到街道旁邊有一個大人和一個孩子在走路,那個孩子走路的時候身體歪歪斜斜的,左腳還拖着地面,孩子隻有十餘歲上下。
帶着孩子走路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女人一邊走一邊抹着眼睛。
發現了這個情況之後,甄斐立即讓開車的賀青漢停下車子,甄斐走到這對母子的身邊,看了看那個孩子的臉部表情就知道了,這是一個腦癱兒童,腦癱的孩子一般都是在出生幾個月左右,腦部受到了損傷,造成的後遺症,一般來說表現爲中樞性運動障礙、肌張力異常、姿勢及反射異常。并可同時伴有癫痫,智力低下,語言障礙,視覺及聽覺障礙。
另外一種腦癱兒童是在母親懷孕的時候受的傷,比如母親的腹部受到了擠壓或沖撞,傷及孩子。
凡是得了腦癱的孩子都很可憐,隻要是智力低下,他的痛苦自己并不完全清楚,甚至無法表達出來内心的痛苦。
甄斐蹲了下來,看着孩子,說道:“大姐,你的孩子是啥時候得的病啊?”
那個女人眼睛裏還有晶瑩的淚滴,果然在哭泣,她哀歎了一口氣,說道:“生下來就是這樣了,這是俺家的私事,大兄弟忙你的去吧,我不需要可憐,這是俺自作自受的結果。”
甄斐有點聽不懂這個女人的話,微微一想就明白了,這個女人現在十分内疚,孩子的身體殘疾是她一手造成的。
甄斐急忙說道:“大姐,我是醫生,有把握把孩子的病治好,你一定要相信我。”
“你是一個很想出名的醫生吧?俺看了很多的醫生了,都說沒有辦法,能維持現在的狀态已經很不錯了,等我死了,就把孩子一起帶着。”這位大姐看到甄斐很年輕,心裏面根本不相信他的話。
甄斐被她的話吓了一跳,看來這位大姐的心态已經變得絕望了,這才說到了死亡。甄斐急忙說道:“請你相信我,我不是那種拿着患者的生命開玩笑的人,我是主任醫師,在平民醫院上班的,喏,這是我的名片,你拿着名片改天去醫院裏找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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