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小樓裏面,朱李思對鍾小蘭邀請道:“我們去花園裏看看吧。”
鍾小蘭對他很是反感,正要嚴詞拒絕,甄斐卻對鍾小蘭使了個眼色,說道:“下午沒啥事了,你多多接觸一下泰國的環境也好。”
從甄斐的目光裏看出了一些信息。鍾小蘭這才答應下來,說道:“那就走吧。”
溫曉鴿轉身嘟囔道:“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假裝沒聽到,甄斐自顧自上了樓,推開卧室的門,佟瞎子坐在椅子裏,面對着甄斐。
兩個人都沒說話,甄斐像是早就知道佟瞎子會來似的,先是倒了兩杯咖啡,遞給佟瞎子一杯,說道:“我還以爲你晚上能來呢。”
“等不及了,我已經等的太久太久了。”佟瞎子**一般說道,然後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
“你來找我,有事啊?”甄斐淺淺喝了口咖啡,說道:“你怎麽不喝咖啡啊?”
“我不喝下了降頭的咖啡。”
笑了笑,甄斐說道:“什麽事都瞞不過你。”甄斐爲了試驗一下,特意在佟瞎子的咖啡裏面種植下蘇巴側的那些降頭。沒想到他的小動作瞞不過佟瞎子的天眼。
佟瞎子幽幽說道:“我來,是求你一件事。”
“說吧。”
“請你帶着我回到華夏去。”
皺起了眉頭,甄斐疑惑地說道:“你在這裏不是挺好的嗎?”
“你不知道而已。”佟瞎子傷感地搖了搖頭,說道:“我被禁锢在曼谷,已經無法出去了,看似自由,其實卻是身不由己。”
“竟然還有人能把你禁锢了?”甄斐很是詫異地問道。
“我也不是神仙,無所不能,技不如人,隻能處處受到限制了。”佟瞎子的語氣很是傷感。把甄斐吓了一跳。
甄斐很緊張地問道:“到底是誰把你禁锢了啊?”
“泰國的國師紮刺哈。”
“紮刺兒的?”甄斐想笑,面對着表情嚴肅的佟瞎子沒敢笑出來。
“紮刺哈是泰國地第一高手,精通跆拳和降頭師的法術,不可小瞧。”佟瞎子鄭重其事地說道。
“需要我做什麽嗎?”甄斐也不敢輕視這件事,低聲問道。
“咱們在曼谷相見也是有緣,我的重孫女兒方圓圓得到了你的好處,冥冥中自有天意。”佟瞎子慢慢說道。
“方圓圓是你的重孫女兒?”甄斐的心裏很是詫異,這個關系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心中忽悠了一下,覺得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在牽着他走。
“嗯。”佟瞎子笑了笑,張開嘴巴,甄斐才發現,他的嘴裏一顆牙齒也沒有,光光的,露出紅紅的牙床來。想到了司馬青羊說的降頭師喝人血的傳說,心髒小小緊張了一下。
佟瞎子說道:“你跟紮刺哈早晚有一場大戰。”
“爲什麽?”
“這就是天意。”佟瞎子又不肯繼續解說了。
心中一動,甄斐暗想:“難道,阿裏薩的降頭是紮刺哈下的?跟蘇巴側沒有任何的關系?”
佟瞎子慢條斯理地拿出三塊石頭,在地闆上擺放出來,甄斐立刻覺得身體裏面的法力像是受到了某種刺激一樣,變得非常活躍起來,而且受到一種力量的牽引,在丹田識海裏面翻湧起來。不由得大吃一驚,仔細看着佟瞎子的手法,很明顯有某種軌迹。
佟瞎子的手指翻飛,動作很快,眼睛卻能清清楚楚看到運動的軌迹,甄斐暗暗記在心中,仔細揣摩這些變化,這是一種類似于制作符箓的法術,對法師具有克制的力量。而且這種變化随着佟瞎子的手指翻動越來越快,甄斐的身體更加不舒服,到最後幾乎喘不過氣來。
一連擺出八種不同變化的陣勢之後,佟瞎子神秘地笑了笑,說道:“如果把材料換成翡翠玉石的話,效果更佳。”
說完之後,佟瞎子一轉身從小樓上消失了,像是一縷煙霧一樣隐去,好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睡了一個午覺之後,朱李思又來了,他也沒啥事,跟鍾小蘭逛完了王宮花園就坐在樓下的客廳裏喝茶水看電視,嘴裏吃着香嫩多汁的水果,午飯沒有吃飽,吃一些水果也能充饑。
甄斐走了過來,坐在朱李思的身邊,鍾小蘭乖巧地端來咖啡,甄斐對着她微微點點頭,這些弟子裏面屬鍾小蘭貼心,對他最是尊重,伺候生活起居比較細緻入微。
喝了杯咖啡之後,甄斐這才說道:“朱李思,你認識那個蘇巴側嗎?”
猶豫了一下,朱李思的眼珠子骨碌碌轉了一圈,這才說道:“不認識,他來到王宮才兩天而已。”
“他是以啥身份進來的?”甄斐很是驚訝,一般來說,沒有靠得住的身份,也不能來到王宮居住。
“他是國師紮刺哈的大弟子,精通降頭師的法術,是父王請他來的。”
蘇巴側竟然是紮刺哈的弟子,這件事有了一個清晰的脈絡,甄斐心裏有譜了,說道:“那麽紮刺哈也精通降頭術了?”
“應該是,我不清楚他的能力。”說完之後,朱李思不安地活動了一下身體。距離甄斐稍遠一些。
假裝沒有發現這個細微的動作。甄斐的心裏暗暗有了計較,繼續問道;“那麽,紮刺哈怎麽不出面呢?”
“聽說在金沙谷裏面閉關,他的身體不适,已經走了一個多月了。”朱李思說道。
甄斐皺起了眉頭,很顯然,紮刺哈是因爲給阿裏薩下了降頭之後,心裏有鬼才離開曼谷的,于是問道:“金沙谷在什麽地方?”
“就在曼谷東南方二百裏的地方,那裏是一個人迹罕至的山谷,有無數的毒蟲瘴氣,一般人很難進入其中。”朱李思對這些消息還是知道的,說了出來。
記住了朱李思的話之後,甄斐換了個話題,說道:“明天我想自己出去走走,請王子給我一輛車好了。”
“甄醫生不熟悉泰語,還是我來跟随着吧。”朱李思殷勤地說道。
擺擺手,甄斐婉拒道:“我隻和司馬青羊一起出去,她們兩個在家裏,你還是不要跟我們一起出去了。”
聽說鍾小蘭留在這裏,朱李思這才答應道:“好吧,今天我開的那輛車甄醫生喜歡嗎?”
“行,那就這樣說定了,你把車鑰匙留給小羊吧。”甄斐轉身離開了客廳。
他把溫曉鴿叫到卧室裏,說道:“你挑出伽俚啰留下的三塊最大的翡翠玉石出來,我有别的用處。”
“好的。”溫曉鴿從她的儲物空間裏面拿出三塊半人高的翡翠玉石,輕輕放在地闆上,像是三座假山一般,溫曉鴿說道:“師父,翡翠玉石很堅硬,卻很脆弱,不能用重力敲擊,否則會碎裂的,一旦碎開了就沒啥價值了。”
“嗯。”甄斐答應了一聲,随手一招,把一塊重達二百多斤的翡翠玉石拿在手裏,試着用法力透進去,這股法力一轉眼就在翡翠玉石的内部消失了。
甄斐的心裏暗暗吃驚,看來翡翠玉石除了是一種好看的石頭之外,還有對法力吸引的作用。
他按照佟瞎子教授的辦法擺出八種陣勢的第一個,溫曉鴿的身體變得搖搖晃晃,叫道:“師父,這是怎麽啦?我的法力不受控制了。”
甄斐輕微撥弄了一下其中的一塊玉石,破壞了陣勢,溫曉鴿驚恐地穩住身體,說道:“師父,這一切是你搞出來的嗎?”
“嗯。”甄斐沉思着說道:“你感覺如何?”
“很不好受,全身的法力像是要沖破出去一樣,我很難受。”溫曉鴿依舊十分驚恐地看着他。
“你現在去外面,走得稍遠一些,咱們用電話聯系,你告訴我你的感覺如何,不能承受的話趕緊跟我說。”甄斐還想拿溫曉鴿做一個實驗,那個小狗狗已經放進了小盆裏面,被降頭沾染了,尚不知道生與死,現在卻把溫曉鴿拿來做了一個小白鼠。
因爲佟瞎子隻是用石頭擺了幾個陣勢,并沒詳細說明其中的道理,甄斐隻能依靠自己來摸索經驗出來。他相信,佟瞎子教授的這個辦法是針對紮刺哈的,在将來跟紮刺哈的一戰中,這三塊玉石擺出來的陣勢一定能産生非常奇妙的作用。
“走多遠啊?”溫曉鴿心有餘悸地說道。
“先走出一百米吧,然後是二百米、三百米左右,看看你的身體是不是能承受住這個意外的變化,不行的話你就繼續走。”甄斐叮囑道。
“好的,那我出去了。”溫曉鴿依舊很恐怖地看了那三塊玉石一眼。
甄斐現在能肯定的是,三塊玉石的陣法對發動陣勢的人沒啥影響,但是對身邊其他的法師具有緻命的殺傷力,接到溫曉鴿打來的電話之後,他打開了免提鍵,然後按照佟瞎子教的辦法把三塊玉石變來變去,隻聽見溫曉鴿大聲叫道:“停,趕緊停下來。”
甄斐再一次把玉石擺放的位置打亂了,問道:“你的感覺如何?”
“還是難受,我快受不了了。”溫曉鴿幾乎哭了出來,做小白鼠的滋味很不好受。
“你繼續向外走,再遠一些。”甄斐決心要試一試玉石陣的威力究竟有多大,自然是不肯輕易收手。
溫曉鴿繼續離開,走出王宮半裏地左右,來到一個四周無人的地方,這一次,她的感受淡薄了一些,但是甄斐把玉石陣的變化擺到第三套的時候,溫曉鴿又大叫忍不住了。
于是溫曉鴿繼續離開,走到三裏地之外的時候,甄斐總算是把八套變化一一演示出來,最後第八套的玉石陣差一點讓溫曉鴿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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