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慣了打打殺殺,從來沒看見劉順達使用什麽計謀,阿慶呆了呆,傻乎乎地問道:“大哥,你說啥?”
“笨蛋,咱們弟兄那是生死交情,既然那個女人打了你,絕對沒有理由放過她的,但是你我都有了傷,打打殺殺那是粗人幹的活兒,我有一條計謀,保證讓打你的女人吃不了兜着走。”劉順達一邊說一邊狂舞着雙手,情緒很是激動。
“大哥真是高人。”阿慶豎起大拇指說道,然後疑惑地說道:“大哥打算怎麽辦啊?”
拿着電話,劉順達冷笑着說道:“咱們打幾個電話就行了,你瞧好看熱鬧吧。”
既然劉順達有羅毅天的電話,完全不必讓阿慶到家裏找羅毅天,其實這是一個試探,阿慶跟蹤羅毅天回來之後,劉順達詢問了羅毅天的家四周環境,不由得對羅毅天的家有了興趣,今天是派阿慶做一下試探的,接下來還有安排,最終達到把羅毅天住的那個别墅弄到自己的手裏。但是阿慶剛剛出馬就被打斷了肋骨,讓劉順達怒不可遏,這才有了暗害喬惠子的故事。
當甄斐下班之後,喬惠子就把當天發生的事情對甄斐說了一遍,最後說道:“我也不知道羅毅天會結交那種沒品位的朋友,當初想報警來着,又怕傷害了羅毅天,這件事你要問一問羅毅天,最起碼讓他以後不要跟那種朋友來往。”
“好的,我知道了。”甄斐的心裏很是憤怒。轉回頭就對冷筱說道:“你把羅毅天請到書房來,把門派裏面的弟子也一起叫來。”
“好的。”冷筱從甄斐鐵青的臉色上看到了暴風雨即将到來的前兆。
果然,等羅毅天來到書房之後,甄斐一直陰沉着臉,屋子裏的衆位弟子都屏聲靜氣不敢說話,歐陽玉環好奇地看着大家,不由得聳了聳肩膀,她才不看甄斐的臉色行事,雖然甄斐是她的師父,歐陽玉環一點也不在乎這個師父的尊嚴。
甄斐厲聲對羅毅天說道:“今天闖進咱們家裏的人究竟是誰?”
“我……”羅毅天有一些心慌,卻不得不從實招來:“我也是下午聽師姑說的,打了很多的電話,才知道是我的一個病人惡作劇。”
“惡作劇?”甄斐用力拍了一下桌子,說道:“你的那個病人叫甚名誰?住在哪裏?你是怎麽給他治病的,這一切,不得有半點隐瞞,如有假話,我就斃了你。”
吓得大氣不敢喘,羅毅天急忙說道:“師父,我錯了。”
“我沒說你錯了,趕緊回答我的問題。”甄斐的心裏一驚,不由自主想到了噬心祖魔,如果羅毅天跟這個大魔頭有某種聯系,可真是大禍臨頭了,小金、浣花都不在身邊。
羅毅天這才說道:“師父,其實很長一段時間以來,我都私自出診給人看病,前幾天,我到聖愛大廈,有一個患者名字叫劉順達,他受的是槍傷,我給他做了手術,今天來的就是他的小弟,叫阿慶,師姑已經打斷了他的肋骨,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吧。”
“槍傷?”甄斐呆住了,說道:“既然是槍傷,你怎麽不報警呢?”
羅毅天唯唯諾諾地說道:“當時,劉順達說是打獵的時候不小心被他的朋友打傷的。”
立在一旁的冷筱插口說道:“你相信他的話嗎?”
“我……”羅毅天的心裏很是緊張,最終還是承認說道:“我相信他的話。”
“糊塗。”冷筱斥責了一句,轉身對甄斐說道:“這件事非同小可,牽涉到社會治安的問題,那個劉順達一定是一個壞人。”
點點頭,甄斐對羅毅天說道:“這件事我會繼續調查下去的,你就那麽看重錢嗎?”
噗通一聲,羅毅天給甄斐跪了下來,說道:“師父,我出生在貧窮的山村,全村一年的總收入隻有十萬元,五十多戶人家,一家的年收入隻有兩千元,我的家裏還有一個弟弟妹妹在上學,過春節的時候,隻吃了一頓餃子,妹妹說,豬肉餡的餃子真好吃。聽到這話之後,我一個餃子都沒吃下去,心裏堵得慌啊,去年,我拿回家裏三萬元,但是媽媽說,給我攢着娶親用,她舍不得花那筆錢,師父,我知道我錯了,希望師父放我一馬吧。”
他的話讓衆人悚然動容,甄斐心裏也不忍,罵道:“糊塗,你需要錢,盡管跟我說好了,再說,隻要你做一個正直勇敢的人,錢不成問題,冷筱早就看出你的心态不正,我一直不太相信,現在看來,你還是經不起考驗。”
深深歎了口氣,甄斐說道:“你先站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能輕易給人下跪,要不,你的男人尊嚴都沒了,站起來吧,等候處理。”
羅毅天小心翼翼看了看同門師姐妹,發現他的話還是引起了一些同情心,這才稍微安了心,他還不是孤軍奮戰,有人在支持他,這是對他最大的安慰。
甄斐對喬惠子說道:“我們去聖愛大廈,你們大家先休息一下,冷筱你看着羅毅天一點,我很快就會回來的。”甄斐不想耽誤時間,今天夜裏就想把這件事處理完了,至于對羅毅天做出什麽樣的懲罰,他還沒有想好,這是第一次處理門戶内部的事務,一點經驗和借鑒的地方都沒有。
來到聖愛大廈之後,甄斐看了看四周的環境,這裏是一個居民區,一共有三棟高層的大樓。上面還有幾個窗口閃爍出燈光來,說明有人沒睡覺,在滬市這麽大的城市裏,有很多人就在夜裏依舊工作。
對開車的喬惠子說道:“你在下面等着,我上去看看。”
“小心一點。”喬惠子不太放心,雖然甄斐身上有法力法術,卻隻有一個人孤軍奮戰,對方是什麽人,他們并不清楚,也許真的是亡命之徒。
甄斐還是很小心的,他打開天眼,看到羅毅天說的那個房子,裏面有兩個男人,一個躺在裏面卧室的床上睡着了,一個在客廳裏看電視,盡管哈欠連天,卻不肯入睡。
這是換班睡覺的節奏,越發證實這兩個男子不是好人,不睡覺的人相當于在站崗放哨。
天眼在房間裏繼續尋找,甄斐發現了三把手槍和一個裝了數百發子彈的旅行袋,這是屋子裏的人手裏最厲害的武器。
甄斐放了心,對付手槍這種武器他還是有把握的,并不是太害怕。
從下面上來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保安室,裏面有一個進入昏睡狀态的保安,現在的居民大樓警戒等于虛設一樣。打開電梯,來到十一樓,甄斐看也不看左右兩邊,這裏的環境剛才已經用天眼看的很熟悉了,一層樓上有兩戶人家,另外一戶住一對年輕的夫婦和一個六七歲的孩子。
他站在劉順達住的房門外面,輕輕敲了敲門,裏面的人聽到敲門聲之後沒有馬上應答,等到甄斐敲了第三遍門,他才小心地問道:“誰啊?”
“羅毅天。”甄斐用右手捂着嘴巴說道,聲音的強度剛剛能讓裏面的人聽到。
那個人正是阿慶,劉順達可以睡覺,他卻隻能忍着傷痛值班。
“你來幹嘛?”阿慶的警惕性放松了一些,把已經提起來的手槍放到了桌子上。
“找你談一談。”站在門外的甄斐語氣依舊平靜,絲毫不令人疑心。
阿慶猶豫了一下,低頭看了看時間,時針已經指向半夜十點半了,羅毅天在這個時間過來,是不是有重要的事情呢?于是阿慶打開了房門,看到不是羅毅天,而是一個陌生的年輕人,阿慶正要轉身,卻被甄斐劈手抓住了他的脖子。
“喔”阿慶低聲叫了一下。甄斐一指點在他的軟麻穴上,阿慶随即倒在地闆上。
看也不看一眼,甄斐徑直走了進去,屋子裏的劉順達睡的很死,甄斐伸手點了他的昏睡穴,然後拿着劉順達的電話撥打了報警電話,說這個屋子裏有人私藏槍械,而且受了槍傷。
做完這些之後,甄斐才轉身走了出去。
下面的喬惠子已經等的很急了,甄斐上去雖然隻有十多分鍾,就像是等了十年一樣,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大門口的位置,看到甄斐一身輕松走出來,她心裏的一塊石頭這才落了地。
乘車回到了家裏之後,甄斐把門徒召集起來說道:“我現在做出對羅毅天的處理決定,從明天開始,惠子每個月多給羅毅天開兩千元的生活費,羅毅天你堅持兩個月,然後出去獨立行醫,掙外快我一直不反對,這是好事,醫生增加了收入,患者解除了痛苦,但是,作爲一名醫生,遵紀守法是最起碼的職業道德,一個普通的公民都知道見到了壞人要鬥争,作爲一名醫生連這一點都不知道嗎?咱們門派暫時沒有出台門規,按照你犯錯的标準,要對你進行體罰的,今天我隻是嚴重警告一次,再做出觸犯法律的事情,一定重重處罰。”
“謝謝師父。”羅毅天深深鞠躬。
第二天中午,喬惠子坐在客廳裏看電視,一則新聞吸引了她,新聞主持人字正腔圓地說道:“昨天晚上,靜安區分局接到報警電話,在聖愛大廈b座十一樓抓到了兩名攜帶槍支的男性嫌疑人,經過核實,這兩名疑犯可能是上一個月在雲省跟警方對峙的悍匪,警方正在調查審理之中,本台将繼續跟蹤采訪,這個案子來自于民間的舉報,警方感謝那名正直守法的報案人,請報案人速速到靜安區警察局說明詳細情況。”
“真的是悍匪啊?”喬惠子嘟囔了一句,随後不放在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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