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值班啊?”方康勇坐了下來,仿佛很累一樣,整個身體都放在椅子裏向後移了移。甄斐看到他這樣子,笑着說道:“是不是昨天晚上守歲睡眠不足啊?”
搖搖頭,方康勇歎口氣說道:“甄醫生,你出咱們急診科出來的,對急診科的印象如何?”
“挺好的啊。”甄斐不明白這話是啥意思。
“我向曲院長推薦你來接替我。”
“接替?你是啥意思啊?”甄斐摸不着頭腦地說道。
“我得了急性的淋巴性白血病。”
“什麽?”甄斐驚訝地叫了一聲。方康勇得的病也叫血癌,大量的類似于淋巴母細胞的未成熟白細胞,從患者的血液、淋巴結、骨髓等部位發現,一般來說,這種病從發現到死亡的時間非常短暫。
方康勇苦笑一聲,說道:“而且我隻有三個月的時間了,很多事情需要及早作出安排,我非常看好你的醫術,隻有你才能把急診科抗起來。”
一般來說,一家醫院的急診科大夫可能不是醫術最厲害的,但是一定需要醫術比較全面的,也就是說,一名急診科醫生需要精通外科、内科、五官科等醫生必須懂得的醫術。
凡是急診都是刻不容緩的,需要醫生果斷處置,承擔的風險也非常大,方康勇在急診科工作了六年多,一直是這方面的權威人士,在平民醫院也是無人替代的職位。
甄斐立刻給方康勇把脈,十多分鍾之後,才一臉沉重地放開方康勇的手腕。
方康勇卻非常輕松地說道:“沒想到,我會以這種方式離開醫生生涯。”
擺擺手,甄斐說道:“說到了離開,還爲時太早,不過就是比較棘手而已,我不會讓你死的。”
“但是我目前無法繼續工作了。”
“那是。”甄斐表示同意。工作勞累會加重病情,作爲一名醫生,他深知這一點。
方康勇真誠地說道:“急診科責任重大,面對的都是分秒必争的患者,胡田楷、崔立昊、包槳幾個醫生都拿不下來主任這個位置,你現在有名氣有地位,急診科非常需要你。”
甄斐本來不想幹什麽急診科,他在那裏呆過一段時間,幾乎每天都有死人的事情發生,在急診科工作久了,很容易産生麻木感,他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見不得死人的事情發生,這個工作對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是一個巨大的考驗。
但是方康勇已經提出來了,而且又是在這樣的狀态下,如果拒絕了,對方康勇的身體極爲不利,甄斐隻好點頭答應了下來,說道:“我這邊沒有問題了,恐怕院方不能答應吧?我的資曆太淺了。”
“我去做曲院長的工作,隻要你答應下來,醫院那邊沒有問題了。”方康勇松了口氣,颔首走了出去。
就在甄斐多了一件心事的時候。在日本的武田小雅卻遭遇了一次危機。
武田小雅回到家裏之後,處理了一下家裏的瑣事,然後開車來到爺爺武田信浩這邊,發現屋子裏沒人,看到了留言的紙條才知道,武田信浩和軒轅菲璐去周遊世界,享受二人世界去了。
武田小雅跺跺腳嗔怪地說道:“爺爺啊,現在每個人都有電話,難道打一個電話很難嗎?人家老遠來看你,怎麽這樣子啊。”
她坐在屋子裏深深歎了口氣,正要離開,忽然走進一個人來,武田小雅卻不認識這個人,脫口說道:“我爺爺離開了日本,你要找他嗎?”
“離開了?”那個男子身材筆直,嘴裏說的卻是漢語,看上去有七十多歲的年紀,滿臉皺紋密布,唯一醒目的地方是臉色蒼白,不是一般的白,就像是一個女人的臉上塗了厚厚一層脂粉一樣,看上去有點吓人。
“是啊,我也找不到他。”武田小雅聳了聳肩膀。
“你是武田信浩的孫女?”來人盯着武田小雅說道。
“是的。”武田小雅從來人的眼神中發現了一絲危險的信号,很是警覺地退開兩步,保持一定的距離。這是一個女孩子特有的本能。
“我來找軒轅菲璐,她也在這裏,是不是?”來人死死盯着武田小雅問道。
“是的。”武田小雅拿起電話,說道:“我問問爺爺他們在什麽地方。”
華光一閃,手機在她的手裏忽然爆開,吓得武田小雅跳了起來,然後一個翻身從後窗戶一躍而出,手裏還端着紅花綠葉的花盆。正是浣花幻化的載體,由于武田小雅跟浣花之間的感情比較好,回到日本的時候也随身帶着。
武田小雅毫不停留,轉身進了樹林,她并不是很害怕,而且這個白臉男子出現的太詭秘,武田小雅想試一試對方的能力如何。現在的武田小雅身手超絕,一般的對手根本不需要這樣落荒而逃。
但是她的手機爆裂得太詭異,武田小雅根本不知道手機是如何壞掉的。
人影一閃,白臉男子出現在前面的一棵大樹下,擋住了武田小雅的去路,身法奇快。武田小雅的心一跳,确定下來,這個男子是一個法師,并不是普通人。
她立刻把陰陽訣的法力運轉全身,盯着白臉男子。
正在得意洋洋的白臉男子驚訝地“咦”了一聲,走進一步厲聲說道:“小丫頭,你的法力從何而來?”
“你管得着嗎?”武田小雅暗暗吃驚,退後一步。
現在的武田小雅隻是空有法力在身,一點法術也不會使用,就像是守着一座金山的大财主,有錢花不出去,她不知道該怎麽對付一個真正的法師。如果師父甄斐在這裏就好了,武田小雅的心裏這樣想着。
“跟我走吧。”白臉男子說道。
武田小雅果然乖乖跟在他的後面,走了兩步之後,悄悄問道:“老爺爺,你是誰啊?”
“九幽老怪,你聽說過這個名字嗎?”白臉男子洋洋得意地說道。
茫然地搖搖頭,武田小雅接着說道:“那你,來自華夏嗎?”
“是,你是想問問我的來曆吧?我跟噬心祖魔是老朋友了,你應該知道我是什麽人了吧?”自稱是九幽老怪的白臉男子陰恻恻地說道。
松了口氣,武田小雅說道:“是,我知道了,不知道九幽老前輩要把我帶到哪裏去?”
“當然是華夏了,小丫頭,我知道你有一身的法力,但是不會絲毫的法術,是吧?”
“是啊,連這一點你都能看得出來?”武田小雅的心一沉,還是假裝驚訝地說道。現在的時間段浣花還出不來,隻有到了夜深人靜空氣清新的時候,她才能幻化爲人形出現,沒有浣花的幫助,武田小雅不敢輕舉妄動。
“哼,軒轅菲璐隻是依靠祖傳的那一點點法力,她的祖先根本不懂什麽叫做法術,又怎麽可能傳授給你呢?”九幽老怪翹起嘴角,十分得意地說道。
聽了這話,武田小雅暗暗心驚,看樣子這個九幽老怪對于軒轅菲璐的曆史一清二楚,他到底是什麽來曆呢?
來到武田機場,九幽老怪對武田小雅說道:“看樣子你也了解一些法師的手段,千萬不要自作聰明想着被人救或逃走,也不要跟我搗鬼,我也不會爲難你,知道嗎?”
很委屈的武田小雅點點頭,眼珠子咕噜噜看了看四周,機場的秩序很平和,來來往往的旅客比較多。她也沒想着逃走,買了兩張去往華夏的機票。讓武田小雅郁悶的是,買機票的錢還是她出的,看來這個九幽老怪的層次不算是很高,根本沒有法師的驕傲和尊嚴。
别看武田小雅外表柔弱,心機卻不少,她把手指上的戒指,也就是儲物空間偷偷轉了個方向,戴在手指上不至于很明顯,這才深深吸了一口氣,跟在九幽老怪的後面亦步亦趨上了飛機。
她順從的表現讓九幽老怪十分滿意,漸漸放松了警惕,在飛機上武田小雅也不想制造事端,到了滬市的機場下來之後,她這才松了口氣。隻要在滬市,就不怕九幽老怪翻上天去。
九幽老怪雇了一輛出租車,上了車之後,武田小雅的雙手緊緊捧着那盆花,九幽老怪皺了皺眉頭,盯着武田小雅不住地看,看得武田小雅心裏直發毛,不知道他是不是看出來這盆花的異常之處。
半天之後,九幽老怪才說道:“你拿着那盆花幹嘛啊?”
武田小雅放了心,從九幽老怪的口氣裏沒聽出來什麽危險的信号,她低着頭說道:“這是我爺爺最喜歡的海棠花,我正要送給他,沒想到遇到了您。”
“哼,矯情。”九幽老怪把頭扭到一邊,看了看四周,對司機說道:“走吧,去西郊。”
到了滬市西郊,九幽老怪讓出租車繼續開,到了一個山腳之後,這才讓司機停下來,司機看這裏前不靠村後不靠店的,心裏也很緊張,問道:“老先生,你确認要在這裏停車嗎?”由于是夜間,司機想到了劫車殺人之類的暴力事件。
“就是這裏,我們從前面的小路走一百多米就到家了,謝謝你啊。”九幽老怪從武田小雅随身的皮包裏拿出一把鈔票,數也不數塞給了司機。
武田小雅不關心金錢的損失,她看了看外面,黑漆漆地一片,看來快到了九幽老怪的巢穴之中,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可怕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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