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對。”甄斐舉手說道:“首先聲明一點,我不是武術高手,我的職業是一名醫生,而且這一次來到日本是應半春公司的邀請,來日本參加醫術交流的,但是迎風流的武士卻給我下了戰書,這是你們迎風流來挑戰我,并不是跟華夏的武士正式比武。”他的話立刻被翻譯成日語廣播,在場的人都清清楚楚聽到了這句話。
甄斐上一次跟人搏鬥,敗在小李子的手裏之後,心理上有一些陰影,怕失敗了之後,變成日本武士打敗了華夏武士,在場的還有很多記者,大多數都是日本各種媒體的,到時候一旦有人在背後鼓動,不知道又會惹出啥風波來,這才站出來澄清事實。
他的話引起很多人竊竊私語,迎風流的掌門人名字叫夾河真龜,他皺起了眉頭:“讓迎風流跟一個醫生比武,敗了就會被人說是花拳繡腿,沒有真功夫,勝了也沒啥光彩的地方,打勝了一個醫生而已,并非是華夏著名的武士。”
夾河真龜怒目對着瑪久董事說道:“你的,說說清楚,這是怎麽回事?”
瑪久董事不由得暗叫不好,甄斐這一手讓他猝不及防,他小步跑到夾河真龜的面前,低聲說道:“夾河閣下,不要被甄斐的外表迷惑了,他曾經在飛機上連傷三個窮兇極惡的劫匪,身上有絕世武功,隻不過他是一個醫生的職業而已,華夏跟咱們日本的觀念不同,不重視武力,他們窮得很,即使是一個身手高明的武士也要做其他的職業,要不就會餓死。”
“原來是這樣的。”夾河真龜明白了過來。
小李子站出來,很嚣張地說道:“我來跟你們比試比試,是不是打死打傷了不要管啊?”
這口氣簡直就是天下無敵的存在說出來的話,又把所有的人大大震懾了一下。
一鶴利刃正在因爲甄斐的話而尴尬,急忙說道:“是的,我們公證人都站在這裏,自由搏擊,隻要雙方沒有聲稱失敗的一方,比武就不能停止下來,死傷各自負責。”
甄斐低聲對小李子說道:“你别聽他的,凡是法律嚴謹的國家都禁止比武,這裏是日本的地盤,你把人打敗了就成,别打死了人,否則我也不能救你出來。”
“切,我需要你來救嗎?”小李子鬥志高昂,滿不在乎地說道。
這個鯉魚精也不懂什麽比武的規矩,從隊伍中走出來,站在沙灘中間,雙腳岔開,招招手說道:“你們誰來打我,趕緊上吧,先說好了啊,一個個來,群毆絕對不成。”
“我們當然是一個個來比武的。”夾河真龜感覺到上了瑪久董事的當,現在無法退出,隻能硬着頭皮把這場鬧劇演下去。
站在夾河真龜身邊的一個圓臉武士說道:“掌門人,我來跟他比武吧。”
“好,小心别打死了人就成。”他也沒有理會一鶴利刃說的死傷不負責的話。真的打死了人,那就是國際糾紛,迎風流的麻煩不會少了。
胖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還沒等他站穩,小李子上前拍了一巴掌,這一掌正好打在胖子的胸前。隻見胖子的身體晃了晃,噗通一聲臉面觸地而倒。
小李子呆了呆,然後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然後跳了起來,大聲說道:“我勝了,是不是還有戰利品啊?”
夾河真龜吃了一驚,想不到第一個出場的人這麽快就敗了,他看着那個失敗的門人一動不動,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說道:“趕緊把他救回來。”
兩個門人急忙跑出去,把胖子翻過身來,這才大聲叫道:“師父,闆浦師弟被打死了。”
“什麽?”大家一陣嘩然,想不到一場比武竟然打死了人。
夾河真龜的臉色蒼白,心裏暗叫糟糕,怎麽跟闆浦的家人交待啊?不由得對瑪久董事憤怒地叫道:“是你鼓動比武的,闆浦死了,你也别想洗得幹淨。”
“死了人?”瑪久董事也覺得心裏慌慌的。
甄斐急忙對還在叫陣的小李子說道:“笨蛋,你趕緊跑吧,一會兒警察就來抓你了。”
“憑什麽抓我啊?那是他自願跟我比武的。”
“你不走是吧?你不走就等着被關進監獄吧,我是無能爲力了。”甄斐繼續勸說道。
小李子看了看南宮普洛,他不相信甄斐,卻相信這個世家的大少爺,問道:“警察真的會來抓我嗎?”
南宮普洛歎了口氣,說道:“打死了人很麻煩的,你就是跑掉,又能跑到哪兒去呢?”
小李子這才驚慌起來,甄斐不失時機地說道:“你假裝跳海自殺,這裏的地勢複雜,别人一定會認爲你死在大海裏面了。”
這句話讓小李子眼前一亮,他蹬蹬蹬跑到一塊礁岩上,大聲說道:“對不起啊,那個胖子,我也不是有意識打死你的,真正害死你的是那個老頭子,他說死傷不論的,我要自殺……”說完,他縱身一跳,從礁石上消失了。
小李子的舉動太忽然了,等大家醒悟過來,一窩蜂跑到海邊去看的時候,隻見下面的惡浪足足有三米高,拍打得礁石浪花四濺,下面黑黝黝深不見底,湍急的水流讓人頭暈目眩。
警察終于趕了過來,然後水警也來了,進行了打撈,但是礁石下面空空如也,最有經驗的潛水員下去也隻能到達一百米左右的深度,繼續向下肯定也會送命的,而且這塊水域地形複雜,人不借助工具的話,就是九死一生的結果。
兩個參加比武的人都死了,扔下亂攤子之後,夾河真龜和主持人一鶴利刃各自推诿,都說是對方唆使比武的,兩家門派本來就有舊怨,這一次事件就是一個導火索,當場吵了起來,警察也彈壓不住,最後來了一場火拼。
一鶴利刃的臉上被劃開了兩道口子,夾河真龜的左腿被打斷了,各自受傷。
甄斐倒是松了口氣,小李子本身就是一個妖精,而且是鯉魚精,如果讓海水淹死了倒是天下最大的笑話。
武田小雅一臉驚怖,她雖然是一名武士,卻從沒殺過人,今天上演的這一幕讓她感覺到這些武士也就是那麽回事吧,過去的那種武士大無畏的精神已經蕩然無存了,在法律嚴謹的時代,武士的地位不再有昔日的風光。
武田信浩也非常失望,作爲一個中間人,心裏有了一些内疚,迎風流死去的年輕人叫做黑水闆浦,他的家人不依不饒,揚言要告上法庭,讓在場的人都要承擔責任。
甄斐對歐陽玉環說道:“趕緊的,跟大使館通報一下,我們的人也自殺死了,這件事必須要讨要一個說法出來。”
“你就一點也不擔心小李子的命運嗎?”歐陽玉環感覺到這件事有點蹊跷,怎麽能變成這樣呢?她還想看一看過去影視劇上打擂台那種火熱的場面,沒想到變成了虎頭蛇尾收場。
“我就是關心小李子的命運啊,他自殺死了,一定要日本人給一個賠償,我還不知道怎麽對小李子的家人交待呢。”甄斐心裏暗暗好笑,小李子也沒家人啊。
回去之後,朱麗華把甄斐狠狠批評了一頓,讓他寫一份檢查出來,由于小李子并不是交流團的正式人員,朱麗華倒是沒啥責任,但是死人之後,事情鬧得很大,交流團的臉上也沒啥光彩。
甄斐做完這些事之後,回到了房間裏面,隻見小李子全身滴滴答答坐在沙發上,腳下一灘水迹,他沒好氣地說道:“你現在已經是一個死人了,不回國還等啥呢?”
“我怕你跑了。”
“我能跑嗎?反正這件事我管不了啊,你在日本惹上官司了,人家正要你償命呢,一旦被人發現你沒死,亂子就大了。”
“那我消失好了。”小李子聳了聳肩膀,一轉眼就沒影了。這種本事讓甄斐驚出一身冷汗來,妖精的本事真是太強大了,想到以後要面對噬心祖魔,單單憑借一劑芒硝好像遠遠不夠,但是他沒别的辦法對付這種能力超人的靈異怪物,隻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晚上,臉色陰沉的夾河真龜被輪椅推着來到了酒店,找到甄斐,說道:“甄醫生,你真是好手段啊,殺了我的一個弟子,還若無其事住在這裏。”
“你這是啥意思?”聽了武田小雅的翻譯之後,甄斐很是惱火,說道:“戰書是你們下達的,我的朋友也死了,你怎麽給我一個交待?”
“反正這件事處處透着奇怪,你的朋友幹嘛要自殺啊?”夾河真龜也很不理解,就是警察抓到了小李子也不會判死刑啊,他死了,這個亂攤子總得有人來負責,但是卻找不到負責的人,大家都在推卸責任互相指責對方的錯誤。
甄斐哼了一聲,說道:“如果你們迎風流還想繼續挑戰的話,我願意奉陪到底。”小李子一掌就把武士打死了。甄斐也不擔心自己會吃虧了,他身上的法力雖然沒有小李子強大,卻足能抵抗這些日本的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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