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平民醫院在治療癌症方面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成績,而且使用的是正宗的中醫療法,這才引起了衛生部的重視,給了平民醫院兩個名額。
這兩個名額的人選掌握在曲金林的手裏,他是醫院的常務副院長,曲金林是親眼見證甄斐創造出奇迹的人,因此第一個名額給了甄斐,第二個人是中醫科一位快退休的老中醫,名字叫左開羅。
由于參加比賽的人員名單裏出現了甄斐的名字,原本想安靜一段時間的郭海棟再也坐不住了。他向院領導寫了一封舉報信,内容是醫生甄斐在業餘時間掙外快的事情,其實就是甄斐在康民藥房被外聘這件事。
一般來說很多醫生工作好幾年了,還有些冷門的科室收入很低。隻見房價越來越高,不見收入提高。大牛們肥的流油,普通醫生枯瘦如柴。如何改變現狀?有沒有合理合法的途徑多掙些錢呢?有些人會感歎,我還能做什麽呢?現在掙錢太難了。
一個醫生做到了主任、副主任,可能就有人請會診、走穴等等,周末出去做個手術怎麽也弄個幾千、幾萬回來了,各大醫院都有,大家都心照不宣。
如果是一個很出名的醫生,出去開個會發個言、給企業做個講座,媒體做個節目,怎麽也弄個幾千,小紅包往兜裏一塞,嘿嘿,心裏美,這紅包合法的,每次去參會,如果留心注意嘉賓講者注冊後,管報到的小姑娘立馬笑容可掬地奉上一個信封,那個大拿級别的講者以最快的速度揣到兜裏。
這些情況都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那就是普通醫生和高職稱的醫生用不同的辦法,不同的路徑撈一點外快,這樣才能讓荷包快速鼓起來。
由于心照不宣,基本上在醫療單位上班的人都知道這樣的事,卻沒有人主動去捅破。
壞人财路是要倒大黴的,身爲家世很好的郭海棟以前也沒拿着這種事讨還一個說法,因爲這不是一個人兩個人的事兒,而是一個群體,一個階層都認可的事情。
郭海棟的舉報信擺在平民醫院領導的辦公桌上,曲金林的臉色很是難看,坐在對面的是院長關飛亞,他把手裏的舉報信扔在桌子上,說道:“這個郭海棟,究竟想搞什麽啊?真是書生意氣,難道掙點外快也是犯罪嗎?醫生掙外快,憑的是技術和醫德,有啥錯誤的地方?”
後勤副院長原德超喝了口水,不緊不慢地說道:“院長,這個事兒可大可小,沒人舉報,自然是天下太平,有人舉報了,就要重視起來,如果舉報者不甘心,繼續向上級舉報,那我們可就被動了。”
“你看怎麽處理這件事?”關飛亞看着曲金林說道。
歎了口氣,曲金林說道:“那就下發一個文件,題目就是關于杜絕掙外快這件事,怎麽也得給舉報人一個交代啊,隻要舉報有真憑實據,堅決開除掙外快的醫生,毫不留情。”
關飛亞的眼睛在曲金林身上轉了一圈,這才拍闆說道:“那就依曲院長的說法辦理吧。”然後輕聲說道:“這個郭海棟,看來要捅馬蜂窩了。”
掙外快的不止甄斐一個人,郭海棟的舉報得罪的是所有的醫生、護士。
一般來說,醫院的醫生隻有急診科可能有緊急手術,其他醫生都沒有需要緊急處理的病人,節假日、休息的時間,醫生出去掙外快,那是犧牲個人的時間,大家覺得很公平,趁着年輕能幹得動的時候多掙一點錢,到了年老的時候再享受生活,這也是人之常情。
但是郭海棟的舉報卻打破了常規,首先發難的是郭海棟所在的婦産科,幾個醫生坐在辦公室裏面一人一句讨論醫院下發的關于掙外快這件事。
一個年輕的醫生大聲說道:“在醫院上班就那麽一點點的工資,連老婆也養不起,掙點外快礙着别人啥事了?我看醫院的領導就是沒事找事,斷了大家的财路。”
另一個醫生說道:“是啊,大家相互理解一下,如果在外面出了醫療事故,那是個人的事兒,現在也有了醫生追責的法律,難道患者的家屬還能找到醫院啊?真的出了事,醫院立刻解除勞動合同,根本找不到醫院的毛病,這樣的話,還不讓人掙一點外快,簡直就是坐在金山上要飯吃。”
聽着這些議論,郭海棟這才知道,他捅了一個大簍子,甄斐可能沒事,他倒是有事了,早知道這樣的話,就不該一時沖動用實名舉報,采取匿名舉報的話,别人不容易找到他。爲了引起院領導的重視,郭海棟這才用實名舉報的,現在有麻煩了,沒有不透風的牆,很快同事們就能知道是郭海棟舉報的這件事。
幾天之後,小道消息終于傳開了,大家都知道郭公子實名舉報甄斐掙外快,醫院正在追查這件事。就連小護士對郭海棟也沒啥好臉色,連話也不跟郭海棟多說一句。現在的郭海棟在婦産科完全被孤立起來了,他度日如年,每天像是過街老鼠一樣擡不起頭來。
而被舉報的甄斐還不知道這些,他每天忙得跟陀螺一樣轉個不停,梅子和冷筱等人倒是知道的,但是她們絕頂聰明,仔細分析一下之後就不放在心上了,像郭海棟這種人,分明是嫉妒心太強,失去了理智,想抓着甄斐的小辮子就不放手,其實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甄斐帶着梅子給患者看病,然後讓梅子獨立開藥,他成了一個老師一樣的人,審查梅子開出來的藥。
中醫跟西醫的區别是:“中醫每一個醫生開出來的藥方不盡相同,在用藥的分量上都有一些差别,這是醫生不同的想法和風格行形成的原因,西醫都是開成藥爲主,用藥的劑量也是硬性的規定,處方也差不多少。”
因爲甄斐馬上就要參加比賽,他需要梅子沿着他的治療辦法來進行,每天對梅子講解用藥的配伍技巧,幾天之後,梅子就掌握了甄斐的思路。
甄斐用藥喜歡走險招,大有背水一戰的意思,不達到目的決不罷休。因爲他接觸到的患者都是重症,因此必須下猛藥,要麽給病人治愈了,要麽病人因爲藥物太猛烈而死去。這跟他平時爲人的謹慎性格不一樣,開出來的藥物太讓人擔心。
梅子看着這些藥方,對冷筱低語說道:“看來甄醫生被壓抑太久了,你看看他開的藥方,都是爆發性的,簡直太猛烈了,我看呐,等甄醫生有了家庭,生活美滿幸福了,他這種風格才能改變過來,看他開的藥方,就是在走鋼絲,如果一不小心就掉入了深淵裏面。”
不以爲意的冷筱嘻嘻笑着說道:“梅主任,你還能從藥方看出一個人的性格啊?”
“你不要小瞧中藥藥方,每一個醫生開出來的藥都是帶着烙印一樣,跟醫生的性格是分不開的,不過,我這個師弟是膽大心細的那種人,盡管用藥險惡,卻能化險爲夷,他的膽子太大了。”
“你剛才說,甄醫生是你的師弟?”
“哦。”梅子知道失言了,急忙岔開話題,不再談論這件事。
冷筱得不到答案,滿腹疑窦,決心要找甄斐問一個明白。他跟梅子是同一個師門的嗎?還有那天喬惠子也稱呼甄斐爲師兄,這是怎麽回事呢?
不等冷筱抽出時間來,甄斐已經快要走了。
曲金林把兩個選派的醫生送到了機場,對甄斐和左開羅說道:“你們兩個是咱們醫院最優秀的醫生,一定要讓其他幾個國家的醫療人員見識一下咱們醫院雄厚的醫療技術,不能讓别人看輕了咱們。”
“放心吧,曲院長,我們會謹慎從事的,更要拿出全部的力量來,讓那些所謂的專家看看,咱們華夏的中醫不是裝神弄鬼的巫醫。”左開羅半開玩笑地做了保證。
今天的甄斐穿着很正式,是喬惠子幫他挑選的一套藏青色布斯盾西裝,加上皮鞋、手表、襯衫等服飾,一共花了二十多萬元,把甄斐心痛的快要滴血。他的肩膀寬厚,個子高高的,穿上西裝就像是模特一樣令人矚目,站在候機廳裏面就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不遠處喬惠子跟柳麗萍站在一起,優雅地揮手道别。
經過安檢的時候,警察拿着甄斐的毫針盒子,皺眉說道:“這種帶有針刺的金屬物不允許上飛機的。”
聽這話就知道這位警察是一個外行的人,甄斐解釋說道:“警察同志,毫針是軟軟的,根本刺不進人的身體。”
“我看針灸的時候,毫針都是刺進人體的啊。”警察很疑惑地說道。
“那是因爲針灸的時候,毫針進入身體需要不停轉動,一點點刺進去的,你看看,毫針這樣直接刺,根本穿不透皮膚。”甄斐拿起一根毫針,對着警察的手背刺了兩下,果然,軟軟的毫針碰着皮膚就滑在一邊,沒有殺傷力。
通過實踐檢驗,那個警察才相信了甄斐的話,讓他帶着毫針上了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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