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表白

聽着歌迷們的真情表白,舞台上的喬惠子忽然淚流滿面,頓時泣不成聲,她深情地說道:“我曾經以爲,唱歌是我的生命,是我活着的希望,是我的信仰,也是我的一切的一切……但是,一場大病改變了我,朋友們,我雖然站在這裏,但是我的癌症并沒有治好……”

喬惠子深深呼吸了幾下,下面的歌迷有的開始輕輕哭泣,有的呆呆看着喬惠子,喬惠子壓制了一下情緒,接着說道:“今天,我會爲大家演唱最後一場,從此之後,我會退出歌壇,給每一個朋友一個難忘的回憶,多年以後,我希望在座的每一個人還會記得今天,記得有一個叫做喬惠子的女孩子站在舞台上給朋友們唱歌,因爲她會在某一個地方,一直一直想着你們的。”

這一次,沒有人鼓掌,更多的人在哭泣,喬惠子咬了咬嘴唇,說道:“我愛上了一個人,希望把生命中最後的時間留在他的身邊,哪怕隻能遠遠看着他,我就滿足了,有人說,戀愛中的女孩子最傻,愛上了一個男人的女孩子更傻,他甚至并不知道我的愛,今天,給大家帶來一首我親自寫詞譜曲的歌曲,叫做《愛你的小星星》……”

下面再次響起了掌聲,喬惠子對着話筒輕輕唱着:“天上的小星星呀,它的眼睛眨呀眨,清清河裏的魚和蝦,你們不知道小星星的心事呀,它呀愛上了一個人,羞答答地羞答答,心底裏的話兒蹦恰恰,哎呀愛上了他……”

這是甄斐第一次看到喬惠子的表演,一下子就喜歡上了她的聲音,還有她在舞台上表演的那種天真可愛的樣子。至于喬惠子愛上了誰,甄斐沒有深思。

光盤下面是喬惠子在每一個城市舞台上的演唱,她對每一個歌迷說着同樣的話,唱着同樣的歌。每一次,喬惠子都十分激動,每一次都淚流滿面,其實,從第一場開始,歌迷們已經知道她将要退出歌壇了,以至于後來有歌迷跟着她一起飛到下一個城市,隻是爲了再看看喬惠子,親耳聽一聽她的歌兒。

所以,到了以後的十幾個城市裏,凡是喬惠子演唱會的入場卷已經早早賣完了,黑市上一張票翻了幾倍,卻仍然買不到。

喬惠子每一次入場,都需要十幾個膀大腰圓的保安保護着,但是喬惠子拒絕被保護,她激動地跟歌迷們握手,給他們簽名。

這些場面都被完整地錄制了下來,甄斐看過之後,聳了聳肩膀,說道:“莫名其妙,就是唱歌好聽又能如何?有那麽誇張嗎?”

可惜這話沒有被喬惠子聽到,如果被她聽到了,說不定立刻跟甄斐拼命。

晚上下班之後,甄斐回到了家裏,屋子裏一片歡聲笑語,越來潘麗詠也在家裏,喬惠子看到甄斐回來了,急忙接過他手裏的藥箱,殷勤地拿過拖鞋蹲下來給甄斐換上。

這一幕如果讓喬惠子的粉絲看到了,保證眼珠子掉一地,而且甄斐一定被砸雞蛋、丢番茄,他會死的很慘很慘。

甄斐卻坦然受之,毫無感激之情,說道:“你們幹嘛這麽高興啊?”

潘麗詠神神秘秘地說道:“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聽哪一個?”

“嗬,這麽多的消息啊?”甄斐說道:“我先去洗洗手,回來再等你公布吧。”

潘麗詠的情緒很受打擊,撅着嘴巴說道:“你就是那麽無趣,一點不顧别人心裏的感受。”

像是沒聽見一樣,甄斐去洗了手出來,說道:“好了,你可以公布出來了,什麽消息啊?”

“我都沒有興趣跟你說了,讓惠子說吧。”潘麗詠一生氣就坐在沙發裏面,抱着靠墊嘟着嘴巴。

喬惠子笑着說道:“還是我來說吧,雖然我并不知道潘麗詠說的好消息和壞消息指的是什麽,但是卻能猜得到,一個是我會跟你們住在一起,大家不要搬走了,甄醫生的卧室我來住,你去我的工作間住,這一點對于甄醫生來說可能是一件壞消息了,畢竟在工作間睡覺不是很舒适,等明天我會把工作間收拾好的,今天由于時間太倉促了,隻好事急從權了,潘麗詠,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對,怎麽不對呢?就是你的性格太綿了,說出來的話一點沒有激情,都怪甄斐,我本來醞釀了好久的激情,都被他滿不在乎的樣子弄得沒興趣了。”

深深歎了口氣,甄斐可憐兮兮地說道:“大姐啊,我整天累的要死了,哪兒還有情緒看你的激情表演啊,潘阿姨,飯好了嗎?”

在廚房裏的潘阿姨回應道:“馬上,還有一道菜,你們先把這些菜端到桌子上吧。”

潘麗詠揮舞着小拳頭說道:“我媽媽也不是你的傭人,不許那麽對我媽媽說話,要恭恭敬敬的。”

看到潘麗詠那麽對甄斐,喬惠子也不是很高興,說道:“以後我來做菜吧,這個家裏我才是客人呢。”

這話有點重了,甄斐聽出來味道不對勁了,他看了潘麗詠一下,朝着廚房的方向努努嘴,潘麗詠很不情願地扭了扭屁股,這才走進了廚房。

甄斐對喬惠子說道:“你真的打算跟我們住在一起啊?”

“什麽我們?”喬惠子很不舒服,說道:“主要是你呀,你救了我的命,我跟你住在一起怎麽啦?是不是嫌我礙眼啊?”

“哪有的事兒,我是說,你和潘麗詠都是有性格的人,在一起時間長了,是不是會鬧矛盾啊?”

“那我跟她有了矛盾之後,你幫誰啊?”喬惠子揚起漂亮的臉蛋說道。

歎了口氣,甄斐說道:“我誰也不幫,大不了我搬出去住,一個人住更清靜。”

這個回答讓喬惠子很是失望,她使勁咬着嘴唇,半天才懶洋洋地說道:“吃飯去吧,晚上你還要上班呢,阿斐,你以後能不能不那麽辛苦啊?白天上班,晚上在家裏休息休息,我可以付給你薪水的,怎麽樣?”

“我沒事的,辛苦一點,心裏面充實,特别是那些患者需要我,作爲一名醫生,不給患者治病,那就是失職行爲,你也曾經住過院,知道病人的痛苦,他們跟你一樣,渴望活下去,健健康康地活下去,我要給他們送去希望,而不是眼睜睜看着他們放棄活下去的勇氣。”

很是感動的喬惠子激動地說道:“我最佩服你的就是這一點,總是爲别人考慮最多,從來不爲自己着想。”

“事情不像你說的那樣美好,我在治病救人的過程中,不是也獲得了他們的醫療費和尊重嗎?另外還有大量的醫學經驗,沒有這些病人的付出,我也當不成醫生,因此,我要感謝他們。”

“你的心裏真的是這麽想的?”

“是的,我就是這麽想的。”甄斐幽幽說道:“其實,我活着也是一種幸運,活着,就要活得有意義,不會浪費哪怕一絲一毫的生命。”

“你說的太好了,如果不是跟你交往那麽深,不會理解你這些話的意義,阿斐,你才是一個真正的男人,有擔當有勇氣還有深深的愛。”

“你是表演藝術家,總是那麽喜歡誇張,我就是不想浪費生命而已,跟其他的溢美之詞沒有關系,吃飯吧,你的病雖然暫時沒事了,一定要注意環境,不要待在有人吸煙的地方,廚房裏面也有油煙,盡量不要去。”

“不。”喬惠子梗着脖子說道:“我想進廚房,親手炒菜給你吃。”

“我沒那麽嬌氣。”甄斐很不以爲然地擺擺手。

讓喬惠子的勇氣一下子無影無蹤。她氣得直跳腳,他怎麽就不理解她呢?不會是故意裝傻吧?這個男人真是可愛又可恨,讓喬惠子愛到了心坎裏,卻感到無處下手,甄斐獨立性太強了,很少需要别人的幫助。

夜色下,很多人敞開心懷接納朋友,爲了友誼互相珍惜,但是同樣的夜色裏,在滬市的一個酒吧,臉上一片頹廢的郭海棟一杯接着一杯喝酒,不知不覺桌子上擺了三個酒瓶。

坐在郭海棟對面的一個跟他年紀差不多大的青年男子,臉色灰暗,如果甄斐在這裏,一定會看出來他的心肺有問題,心肺有問題的人,才會臉色變成這樣的。

他舉着酒杯對郭海棟說道:“海哥,憑着你的模樣和家世,看中了哪個女的,她還不是乖乖地給你投懷送抱啊?”

“放屁,喬洛,你不知道什麽叫做真正的愛情,真是無知。”

雖然被郭海棟斥責,喬洛一點沒有慚愧的樣子,依舊殷勤地說道:“海哥,愛情是啥樣子的?”

“愛情就是……”郭海棟打了個酒嗝,接着說道:“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想得到,這就是真正的愛情。”

不假思索的喬洛豎起大拇指說道:“海哥,真是高人,比學校的教授說話還精辟,對,就是這樣的,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愛得死去活來,一旦得到了,就沒啥意思了,女人還不都一樣?”

“你……根本不懂我的心。”郭海棟很是鄙夷地看着喬洛。他跟喬洛是同學,卻不是一個科系的,喬洛學的是影像專業,醫院裏的x光、b超、磁共振等崗位上需要這樣的人。

喬洛暗暗皺眉,心想:“如果不是看在你爸爸是高官的身份,我才懶得理你呢,現在除了我還有誰理你?冷筱是那麽容易搞定的話,你也不需要等到畢業才着急了。”

心裏腹诽不已,面子上喬洛還是痛惜地說道:“海哥,我幫你搞定冷筱,你幫我搞定工作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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