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離别

回應不了他的感情,我挪開眼睛,剝掉了他的上衣佯裝專心換藥。

可是,面對一具骨肉勻稱、肌理結實的雄性*,正常女人能專心得起來嗎?一不小心下手重了些,曲寄微疼得吸了一口氣,那可是活生生的腹肌在我面前抽動啊!

不能花癡,不能花癡。

默念冰心訣十遍,我光顧着穩定情緒,手上不免又沒了輕重,掌心所觸的勻實的肌肉連着抽搐了好幾下,他有些難耐地拽緊了身下的床單,“唔,梨花……”

“忍耐一下,馬上就好。”

我硬着頭皮想繼續,卻被曲寄微伸手撘住了手腕,不得已擡起頭來,四目相對,他很鄭重地說:“從前會受傷,隻是因爲沒有遇到真心待你的人。守着過去而拒絕新的開始,不值得。隻要我還清醒着,我永遠不會在你心上捅一刀,你相信我,給我一個機會吧。”

他突然這樣,我簡直毫無防備。

我喃喃道:“這不是機會不機會的問題……”

他顯然想了很久才決定和我說這些,見我神色敷衍,他很不服氣地坐直了身子,“爲什麽?你是舊情難忘,還是心裏已經有了别人?”

見曲寄微燃起了鬥志,我忙否認道:“沒有,我現在心思都隻在提升境界上,哪有時間去想什麽男女情愛?我覺得我一個人過得挺好的,簡單自在,無牽無挂,如果能一直維持下去,就更好了。我不想改變什麽。”

“别騙自己了,梨花。簡單自在,無牽無挂,這八個字看起來容易,卻連神仙都難以做到。你才看了幾本書,見識過多少塵世間的事?”

和掌門一樣拿閱曆來堵我,這就很沒意思了。

我氣鼓鼓地說:“照你這樣講,這世上沒人能修大道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不想你借修大道之名把自己封閉起來。這對你我都不公平。負你之人是蓮燼,挖你心者是蓮燼,我很嫉妒他首先出現在了你的生命裏,得到了你毫無保留的愛。我知道我沒有他那麽完美,無法讓你一眼動心,但我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隻要你高興,我有的東西都會給你,我從來都沒對人這麽掏心掏肺過。這一點,恐怕十個蓮燼也比不上。我不會強迫你接受我的愛,我隻希望你不要粗暴地把我拒之門外。”

他目光瑩潤,面有绯色,雖然是病中,卻和那天晚上在沉浮境裏一樣動人。

隻要不是鐵石心腸,根本無法說一個“不”字。

“可我沒有心。”我說,“我的一顆心已經交出去了,你懂那種感覺嗎?精疲力竭,油盡燈枯,我把我的感情一次性用完了,你就是對我再好,我也不能心生波瀾。我不是不想愛你,我是沒辦法再愛任何人。殘疾,廢物,你知道嗎?”

曲寄微怔了怔。

我試着把手腕抽離,可他加重了力道,擰得我的手有點疼。

“這隻是暫時的,我會等你好起來。”

我不想和他争執下去了,我一點一點地掰開他的手指,歎氣道:“這世上好姑娘多的是,我除了一張臉沒有别的優點,你别再執迷不悟了……”

我收起東西想出門,他猛地拉住我,半邊身子傾出床外,差點要滾到地上去,那戾氣糾結的樣子,仿佛我出了這個門就再也不會回來了,“就因爲我沒有早點遇到你,所以不管我怎麽努力,你都不會給我機會嗎?我隻是沒能參與你的過去,我有什麽錯?!”

曲寄微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對我發火了。

我讓他問得心煩意亂,脫口而出:“你當然有錯!你是紀梨的兒子!”

喘口氣,讓他死心:“你以爲我在夢裏是胡說八道嗎?你救過我的命,明裏暗裏一直對我好,我想報答你所以一直順從你,我甚至想過,就算我沒有感情,爲了還債我也可以和你在一起。可我真的憎恨紀梨,我不想和她沾親帶故。她是你的養母,你因爲我和她長得一樣給我起名梨花,把我帶入密宗,就憑這一點,我沒辦法再接受你的好意。我們的相遇就是個錯誤,你親近我的動機更是錯誤,你現在是不是真心已經不重要了!”

他讓我吼得呆住,清俊的面孔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我搜腸刮肚,拼盡全力,好不容易才把這麽重的話說出口,不想因爲一點不忍而功虧一篑。

我慌慌張張地從曲寄微房裏出來,走廊的盡頭,用背抵住牆壁,無聲地喘息。

發洩了,本應該輕松。

可是——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算了,不管了,隻要他能從此恨我,見到我就繞道走,我當一回惡人是值得的。我對紀梨其實沒讨厭到那種程度,爲了讓他死心,誇張一點就誇張一點吧。

我把耳墜取下來收進口袋,躺在床上輾轉難眠,腦海裏一直有雙執拗而憂傷的眼睛。

翌日,有人來敲門。是白夜。

我昨晚朝曲寄微叫那麽大聲,他和小麻雀一定是聽在耳朵裏,指不定暗裏還竊笑了一番。想到這裏,我整個人沒精打采的。他失笑道:“真可憐,眼睛都腫了。”

“你是來看笑話的嗎?”

“我是來道别的。”

我懷疑我聽錯了,他想通了,轉性了,還是故意試探我?不是才說我在哪裏,他就在哪裏麽,爲此我還心驚膽戰地想,他會不會在我啓程回密宗的那天把我打暈了。

我配合地作出依依不舍的表情,禮貌性地問道:“你這是要去哪裏?”

“你們不是懷疑我是魔君嗎?拿不到地獄傘,事情辦砸了,身爲夜君的我總要回深淵大殿複命。”

白夜笑得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齒,我卻瞬間沉下了臉,如堕冰淵。

這是間接承認了自己的身份麽?

捕捉到了我的表情變化,他十分餍足地說:“騙你的。你要真想知道我去哪,跟着我不就好了嗎?”

他得了不捉弄人就會死的病,我不和他較真。

“不用了,我祝你一路順風。”

“還有呢?”

“沒有了。”

“那我走了。”等了片刻,見我沒有反應,他無奈道,“喂,我三番兩次地救你,幫你入夢帶回曲寄微,還把地獄傘讓給了你。你就沒有一點感動?”

他這麽問,我有點确信他是真要走了。人之将走,其言也善。我真心實意地和他道謝。白夜伸手拂過我耳邊的碎發,指尖在我空蕩蕩的耳垂上停住,笑道:“過幾天你就要回密宗了,這次作别,下次不知什麽時候能再見面。我會想你的。”

本該是令人欣喜的告别,讓他說得有點傷感。望着白夜削瘦的背影,想着這些天來發生的事,我竟然真的生出了離愁别緒來。

這個人帶着一身醉意出現,銀發招搖,妖美如畫。

來時一陣風,去時一場夢。

我倚靠着門,目送那白蝴蝶一般招展的身姿消失在天際,心神恍惚。

送走了最大的麻煩,接下來的日子裏我盡心盡力地服侍曲寄微。雖然我們吵了一架,但我肯定不能放着他不管,我若無其事地出現時,他隻是呆滞了片刻便又恢複了正常。

我們都刻意不去提那天晚上的事,等到曲寄微可以下地颠簸了,他弄了一輛簡單舒适的車駕載着我們一路往天機崖。

***

解救傅星武的任務圓滿完成,密宗的尊嚴得以保全,掌門師父當着玉如意的面大大地贊揚了我。我在淩虛境裏簡要地彙報了一下這段時間的經曆,花姐姐聽得聚精會神,十分入戲,當我說到鲛人司瑀和藍煙郡主死于冰解之術時,她“啊”地一聲叫了出來。掌門則對彌香用幻音鈴構建夢境之事更感興趣。

我隐瞞了白夜和我們同行的部分以及曲寄微的身份,導緻整件事情聽起來,我是參與度最高、貢獻最大的。對此玉如意是半點不信,他和曲寄微抱怨說:“你就慣着她,讓她吹吧!她這半桶子水能活着回來已經不容易了,你還由着她在這裏往自己臉上貼金。”

曲寄微隻好說:“若不是梨花把我從夢境裏救出來,我隻怕是已經和白骨夫人拜堂成親了。”

玉如意這才冷哼:“不過就是運氣好。”

我單獨和掌門師父說了地獄傘的事,意料之中地,對于擇主契約,他一點也不奇怪。隻是叫我往後加緊修煉,有句話叫懷璧其罪,隻有自己變得強大到足以匹配地獄傘了,才不至于招來殺身之禍。

從淩虛境裏出來,走在通往“花落無聲”的小道上,鳥語花香,陽光明媚,我感到整個人輕松了不少。忽然,有人從半路中殺出來,一把抱住了我的腰,歡天喜地地叫道:“梨花!你可終于回來啦!”

懷抱柔軟,馨香撲鼻,我笑吟吟地回抱住盛妝出迎的絡絡大美人。

“是啊,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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