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圈套

“我也不知是怎麽了,本有佳人在懷以唇送酒,軟玉溫香風流快活,卻非要過來瞧你的臉色。”白夜趴在窗邊,酒氣熏得我呼吸困頓,“大概是幽州的美人沒有你好看,和你比起來,都是庸脂俗粉,我抱着她們的時候,總會想起你。”

“你想的是紀梨,不是我。”我冷靜地保持距離。

“我不在意。”

他順着窗戶爬上來,重心不穩地往我身上倒,我自然不會教他得逞,“可是我很在意你醉醺醺地往我房間裏爬。你離我遠點,别過來,你若真的愛紀梨,就不該做對不起她的事……”

“别提她的名字,我聽了煩!”白夜猛地推了我一把,他自己也沒站穩,拉着我一起摔在了地上。“她死了,沒有了,回不來了,懂嗎?”

地磚很硬,我感到的不是痛,而是一股涼意從背後一直滲透到血液裏。

我想到了夢境裏,蓮燼對我說的話。

返魂術失敗了,他不但沒有恢複紀梨的記憶,還把她變得像我。

白夜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是不是聽說了什麽?

雖然這人讨厭得很,但爲情所困,瘋瘋癫癫的,看着有些可憐。他倒在我身上,我并不覺得難受,他太輕了,瘦骨嶙峋,不像一個活人。不管他做錯了什麽,他都已經受到了懲罰。我不抱希望地說:“你怎麽知道她不能活過來呢,雖說是灰飛煙滅,但有蓮燼的返魂術……”

“梨花姬,你是不是蠢?”他口氣很沖,讓我無法繼續說下去。

他冷笑道:“看來你不懂她回不來了的意思。”

我望着一絲垂至眼前的銀發,心一點一點地往下沉。因爲恐懼,我的聲音有些發抖:“返魂術,真的出了問題?紀梨……回不來了?”夢裏說的事情,幾分真,幾分假?那真的……隻是一個夢嗎?

“怎麽,你很高興?”

面具下的臉不知有沒有因憤怒而繃緊,但我可以肯定,我沒有大仇得報的喜悅。我反複地問自己,我是不是蠢?我是不是蠢?我是不是蠢?

如果我不蠢,爲什麽猜不透那個夢的意思!

“看來你不怎麽高興。”白夜惋惜地把我從地上拉起來,可他喝得太多了,一個用力過度,我們兩個忘另一個方向倒去,我眼疾手快地扶住床柱,沒有再次摔倒,白夜就沒有那麽好運了,他一頭撞上了實木床柱,發出鈍重的聲響。

“你還好吧?”我生怕他腦子撞壞了。

他呻-吟了兩句,賴在床上不肯起來。我按下心頭的不滿,帶有讨好意味地湊上前去問:“白夜,我爲什麽會有那個夢?”

他悶笑:“你猜啊。”

又是這種捉弄人的腔調!他的正經不過是昙花一現,激得我認真起來了,便又開始不正經了。若不是有求于他,我真想拿劍在他身上戳幾個窟窿。“這裏是異人館,不是你随意出入的地方,如果你再這樣,我就叫人把你趕出去。”

這威脅根本就不算威脅,白夜聽了卻很受用。

“如果我說,那不僅僅是夢,蓮燼說的話是真的,你可願意回魔界?”他饒有興味地觀察我的表情,眼底含着一絲笑。

“……”

我的呼吸陡然沉重起來,無名指的指甲在掌心掐出了一個印。

“你這是——感動得說不出話了?”無言的沉默讓他眼底的笑漸漸地挂不住,他疑惑了片刻,以爲自己找對了答案。

感動嗎?我情緒起伏地抽着氣,胸口悶得慌。我隻是在想,他是以什麽身份來告訴我,那一切是真的。如果他是蓮燼的人,目的是勸我回去,我不得不說,你們的帝尊實在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憑什麽覺得我會感動呢?落子湯生效的那一刻,利刃穿透心口的那一刻,滄溟水灼燒全身的那一刻,有沒有想過,愛會耗盡,熱血會涼?

最初的酸澀早已變成了苦澀,畫地爲牢,終無善果。

我輕輕開口,等到話音出來才發現鼻音很重。

“我在夢裏說的話,也是真的。”

白夜擡了擡眼皮,再也不笑了。

他不笑的時候,和蓮燼的感覺很像,四目相對的瞬間,我總覺得蓮燼就在我面前。

我說:“即使他現在出現在我面前,告訴我其實他喜歡的是我,他做錯了,想要挽回,我也是不會同意的。他大概不知道,我愛的是一個天神一樣的人物,專情、溫柔、強大,近乎完美,可惜那隻是一個不存在的泡影。褪去了僞裝,他是一個冷酷無情的暴君。他在魔界呆的太久了,習慣了掌控一切的感覺,我敢打賭,他不知道要怎麽去愛一個人。而我,我不想再把命運交到他手裏。”

白夜坐起身,用清冷的嗓音說道:“如果他現在在你眼前,還由得你想不想麽?你以爲你可以再殺他一次?”

我神色微凜,“他非要辱我,我便殺了我自己。”

“……”

“你也一樣。你要是再輕薄我,我不保證我會做出什麽事來!”

白夜一怔,他噴笑道:“别這麽認真啊,梨花姬。夢隻是夢,做不得真,我隻不過說了個假設,哪知道那魔頭心裏在想什麽?不過我可以肯定一點,我是越來越喜歡你這樣了。相信我,我和他不一樣,我這個人最溫柔體貼有情趣,我會讓你離不開我的,就算十個曲寄微和我搶,我也不怕。”

他的目光停留在我的天海石耳墜上,像一道熊熊烈火,炙烤着我的耳根。

我不知道白夜哪裏來的自信。

我覺得隻要眼睛不瞎的女人,都會喜歡曲寄微的。但我不想說出來刺激他,他願意當個溫柔體貼有情趣的人,我阻止不了,畢竟,他打定主意賴着不走,我也不能真的自殺給他看。

“你要睡就睡吧,别弄髒了枕頭。我要出門走走。”

“别走啊。曲寄微正在和彌香公主親熱,你貿然打擾,不太合适。”他在背後叫我,“喂!别說我沒提醒你,小心看一眼就氣炸!”

……

我要再和他說話,我才會氣炸。

爲了擺脫白夜,我一路小跑。等到了走廊的盡頭,才發現他根本沒有跟過來。

過道裏到處點着燈,把亭台樓閣照的幽遠深邃,這是一個分不清白晝和晚上的地方,四下無人的時候,燭影搖曳,透着幾許詭異。我沿着樓梯走了一段,隻聽到了自己的腳步聲,才發現,□□靜了,一個人都沒有,所有的門窗約好了似的緊緊閉着,就連彌香的仆人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大家都睡覺去了嗎?

我覺得不對。

夏紫靈門前空無一物,裏面沒有靈力浮動的迹象,我推門進去,她四肢舒展地躺在床上,呼吸均勻,除了睡得死外,并無不妥。看來靈智魄是修好了,可是曲寄微呢,他去了哪裏?他爲了給夏紫靈歸魄,折損了不少修爲,現在人一定十分虛弱,我得去看看他是否安好。

卻不想,門外忽地傳來了兩個女人的說話聲。

“真奇怪,那個梨花跑到哪裏去了?她房裏好大一股酒氣!”

“該不會是唐九容發現了什麽,回頭把她救走了吧?”

“不會的。公主的□□術已經把他引到了百裏之外,他這個人一向自負,絕不可能錯過追緝的好機會。倒是他的梨花師妹,看不出她有什麽修爲,她怎麽知道錯時香有問題,唯有雄黃酒能解呢?”

“她一定看出端倪了。犬奴,快把她找出來,不能讓她去見曲長老!”

我驚呆了。

這是什麽和什麽,彌香爲什麽要下藥對付我,難道是因爲她愛曲寄微至深,我的出現,阻絕了他們在一起的可能?

我腦子裏亂亂的,還沒來得及消化她們說的話,一隻狗就在門口狂吠了起來。

不好!我光顧着亂想,沒抑制住呼吸,她們要進來抓人了!

這屋子連個屏風都沒有,直白通透得一塌糊塗,哪還有可匿人之處?

沒有時間思考了,随着門“嘭”地一下被踢開,我鑽進了夏紫靈的被窩裏,躲在她背後聆聽動靜。夏紫靈動了一下,似乎被我弄醒了。我掐住她的要害給她傳音入密道:“别出聲,繼續裝睡。除非你想把我倆都害死!”

犬奴聞到了生人的氣息咆哮不已。

夏紫靈雖不知發生了什麽,性命攸關的時刻,她卻也不敢亂來。顯然,和外面那些充滿煞氣的妖物比,她信我多一些。

然而,那條狗大叫着向她撲來,她不得不尖叫一聲坐起,“是誰?!”

“紫靈姑娘,我們樓裏跑進了不幹淨的魔物,正在全力搜索,希望您能配合。”小文的聲音。

犬奴在她身邊嗅了又嗅,不住地低吠着,好幾次,我都以爲它發現我了。

幸好,我不是人,沒有心跳,畫骨玉把我的妖氣也藏得一幹二淨,除了夏紫靈它并聞不出有第二個人,沒多久便乖覺地退下了。

小文隻好給夏紫靈賠罪:“看來魔物不在此處,打擾姑娘休息了,真是萬分抱歉。”

她問過了她的傷情,各自寒暄了幾句,終于,一行人帶着狂暴的犬奴離開了。

“你搞什麽鬼?”夏紫靈掀開被子,十分虛弱地質問我。

如果我說彌香要抓我,我懷疑她會樂得立刻把我交出去。現在情況緊急,沒時間編故事,更不想拖着個累贅,于是我假裝湊上去解釋,打算照着她的後腦勺來一下。

卻不想,她反手一撈,動作迅敏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一道催眠符不偏不倚地打在了我的面門上。

這樣的反應速度……

絕不可能是夏紫靈。難道?我望着她眼底浮出的陰邪光芒,緩緩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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