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山道:”不瞞老人家,我們都是過路的,明天肯定不在這裏了,您書說的實在精彩,晚輩實在想把它聽完,不如這樣,老人家跟我找一處地方,咱們泡上一壺好茶,就當是聊聊天吧。”
那老者見此般态度,也就不再推诿了,同時上官燕和得勝也找好了一處僻靜的飯店,一行人便進了去。
“宋叔,這不就是江湖上賣嘴皮子的嘛,盡講些亂七八糟的閑淡故事,你還給他請到這裏來,還對他這麽好,随便動動嘴,就值得你給他這麽多錢?”曹十三疑惑的問到。
“剛才站在那裏聽了那麽多,你就一點沒聽出點什麽嗎?”宋寒山反問到。
“那老頭說的神乎其神的,我也沒注意聽,隻當是他在說聊齋呢。”曹十三答到。
“十三喲,虧得你還是要去探寶,昨晚咱們分析了那麽久,敢情都白搭了,這老人家講的這些,對咱是有大幫助的,他講的這地方,不就是咱們要去的地方嘛。”宋寒山說罷,曹十三才恍然大悟。
一衆人将那酒樓的三樓全部包了下來,宋寒山、張得勝、曹十三,還有那女人和上官燕,加上這說書的老者同坐一桌,那些個手下随從另坐一桌。
上了茶水、點心,宋寒山給那老者斟了杯茶,張口道:”老人家,您喝茶,邊喝邊給咱聊聊您那段書。”得勝聽了宋寒山的話也雲裏霧裏的,一連疑惑向宋寒山問到:”宋叔,什麽書?“宋寒山轉過頭來對着得勝笑笑:”你且聽聽就明白了。”
“老人家,還煩勞您把剛才那段書細說細說。”宋寒山畢恭畢敬的說到。
那老者回到:”我也是打牙賣嘴胡咧咧,都是些坊間傳說而已,我這說書的無非是加以潤色講點故事,不必認真。”曹十三插過話來:”你這老爺子,咱們好歹給您請到這裏來了,你還賣個關子,放心吧,說完咱會感謝您的。”
宋寒山忙制止十三不要失了禮,轉過話鋒到:”老人家,不瞞您說,我姓元,是歸國華僑,祖上是拓跋皇室後裔,這次回國主要是爲了認祖歸宗,但是這拓跋氏是一千五百年前的古姓了,所以要先花功夫整理整理拓拔皇室的幾百年曆史,您剛才在街上說的那一段啊,對于我是有很大幫助的,還希望您不吝賜教。”
那老者才明白過來,接到:”原來如此,那我肯定是知無不言的。”一旁的衆人聽了宋寒山這一番莫須有的話,差點沒噴出茶水來,卻也想想這樣說也必有這樣說的原因,便靜靜的聽着。
老人家喝了口茶,開口道:“要說這故事啊,我也是聽我祖輩講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這老漢說了一輩子書,也隻都是胡謅,所以我說的這些,你也不能全部當真,能幫到你們最好,幫不上也莫怪我這上了年紀的人。”
說罷稍作醞釀,便開始娓娓道來:“要說這鮮卑拓拔姓氏,隻是漢族音譯,這孝文帝爲了全面漢化,不僅把都城遷到了洛陽,還把拓拔姓改爲了元姓,也就是你現在這個姓,再後來拓拔家族丢了江山,拓拔後人漸漸分化成了幾個姓氏,分别是元、拓、柯等,當然也有保留原拓拔姓的。”
“老人家,您就給講講您剛才書裏說的那一段,孝文帝給他父皇和祖母建觀的事兒,這個對于我們來說,是查閱史籍資料所查不到的,您老就說這裏面的故事就行。”
那老者複又講到:”這個麽,說起來倒也不全是杜撰,因我祖籍本就在晉北一代,小時候聽我父親跟人聊天,說到過這個事兒,是這樣的,當時孝文帝因爲每夜都睡不好,請了道士來問,那道士指引孝文帝分别給自己的父母和文明太後各修建了一座觀,都是以皇家名義,所以極盡奢華,話說那兩座觀修建在皇城南北兩面的深山裏,城南一觀名叫“慈恩觀”,城北一觀名叫“建恩觀”,兩觀各有住觀道士數十人,更傳說是那孝文帝在其中一座觀附近建了地宮,地宮裏也不知道都放了些什麽,隻聽說有不少寶藏哩,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後來孝文帝遷都洛陽,将平城作爲留都,再後來北魏滅亡,隋朝的軍隊毀了這兩座觀,拼命的想找到這些寶藏,卻什麽也沒找到,而且其中一隊士兵還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你說神不神?“
“是挺玄乎的,老人家,這些您說書的時候說過嗎?”宋寒山問到。
“咱們說書,雖然是滿嘴胡咧,但是也要說些有根有據的,像這種玄乎話兒,怎麽可能說,那不荒謬了麽,再者說,這種沒油鹽的内容,也沒人聽啊,這不跟你還是頭回說嘛,你也别全信,都是茶餘飯後說的些閑淡話兒,以訛傳訛而已。”
“那倒也是,真是謝謝您老人家了,這對我尋祖歸宗也提供了不少線索,太感謝了。”宋寒山說罷,取出些錢來遞過去,那老者幾番推辭,卻也收了。
飯罷,送了那老人離開,曹十三道:”我說宋叔你怎麽又是給錢又是拉他吃飯,非要聽他講故事,原來如此啊。”得勝接到:”這老頭講的,和咱們《山水圖》所分析出來的,倒也挺吻合,看來咱們這一趟大同有去頭了。”
“既然這樣,咱們抓緊時間,也别耽擱了,趕緊上路吧。”那女人催促到。
得勝又說:”隻是那老頭剛才說軍隊神秘消失了不少士兵,這是什麽意思?難道說有什麽鬼神之事?”“也不管那麽多了,取了再說吧,那老頭說的也不一定都是真的,誰知道哪兒聽來的些話兒,沒準兒自己瞎編的。”
“我說得勝,你不要老在那兒疑神疑鬼的,走一步看一步,咱現在這麽多人,裝備又多,你還擔心個什麽。”曹十三一拍得勝說到。
“走吧走吧,出發。”宋寒山喊了聲,衆人便上了車,開出城去,上了高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