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網都撒了下去,剩下的,也隻有等待了。
隻是我的耐心真的很有限,我也要把自己的姿态繼續下去,我一方面在夜晚裏面挑起零星的戰火,讓他們不敢把雪兒這個保命的招牌從東城弄走,另外一方面我加緊了逼迫佛爺。
我相信如果真的要能在人海茫茫的東城找到一個人的話,佛爺肯定會是最好的選擇。
天眼系統雖然在東城的死角很多,可是畢竟能夠觀察到一切,佛爺是掌控天眼的人,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行爲規矩,一隻隻眼睛記錄下來,會完整地重現這個人每天在做什麽。
理論上來說,沒有人在這個城市有任何的,也沒有人可以做别人看不到的事。這或許是對舉頭三尺有神靈最好的一種诠釋了,在東城佛爺如果找不到的人,那麽在這個城市沒有人能夠找到。
佛爺對我很惱怒,他并沒有發現女王之盾好好地躺在廢墟裏,這裏面反倒成爲最安全的地方,我并沒有私吞的想法,我隻希望逼迫佛爺幫我找到雪兒,而他想來也在如此做。
我在夜晚裏面不挺的抓人,這些個老大全都躲了起來,三大金剛一個都找不到,好像是憑空消失一般。
我倒是不介意找不到他們,反正也沒有幼稚到他們可以把人老老實實送到我面前的地步,但是姿态還是要做出來的,高壓之下,必然有人會犯錯。
兩天之後,佛爺的電話來了,我以爲他找到人了,卻沒有想到來的卻是一個警告。
佛爺告訴我,我對夜晚的傷害已經讓很多人惱怒,正在讨論如何在不擴大事态的情況下逮捕我。
我笑了,對佛爺說,現在有我在,這幾千人還能控制,如果沒有了我,那麽東城會變成什麽樣子,你比我更清楚。
佛爺冷哼一聲,我說,東城變成這個樣子,佛爺你也有份,退一萬步講,你抓了我,我老老實實的,但是我會做一個交易。你是了解我的,我有後備計劃,你當初跟我說的話,老老實實都在錄音機裏面躺着呢。到時候我做污點證人,我就說全都是你指使的,我不敢不聽你的話。女王之盾你已經沒有了,你還靠什麽保護自己?
佛爺咬牙切齒的聲音隔着電話都能聽到,我知道這可能是他人生之中最屈辱的時刻。
我安安靜靜地等着他的怒火,卻沒有等到,最終佛爺用平靜的聲音對我說,你正在毀掉這個夜晚,你不清楚麽?
我說,我很清楚,這不也是你想要的麽?這個夜晚亂起來,這一行業才有不存在的必要。否則所有人都看到了安安靜靜賺錢的一群男男女女,卻看不到它本來不應該存在在這個世界上。
佛爺說,你錯了,别人現在看到的并不是什麽不安分的男女,隻是看到了上蹿下跳的你。這個行業還是安安靜靜本本分分的,隻有你才是混水的那一條鲨魚。沒有了你,這個行業依然是安安靜靜賺錢的行業。
我說,對,或者不對,都不是你跟我說的。如果你覺得我做錯了,那麽你做對了麽?
佛爺說,隻有我才可能從這個根源毀掉這個行業,我希望它不那麽安分,卻不是你這般把這個夜晚弄得如此不堪。我想要這個行業慢慢的不受控制,我有一個好理由,我會用自己的一切力量将它連根拔起。而你呢?
我說,可是你們沒有給我這個時間。雪兒抓走了,我沒有時間等着你慢慢收拾這個夜晚。
佛爺咬牙說,就是你那個雪兒也太激進。
我說,太激進的人都不符合佛爺你的計劃,那麽都是要除去的,對麽?也就是說,你親口承認,你跟這件事情有關了?
佛爺沉默了,半天說,對,我承認了,我就算是沒有親自參與,但是那個消息我也是早就知道的。每一個老大的身邊都有我的人,這個消息知道之後,我沒有告訴你,也沒有派人過去。你說我是共犯,沒有錯。
我心裏一顫,對佛爺說,這麽說你真的承認了?好,你的東西我都有,下午我便去調查組自首,除非……
佛爺打斷我說,除非我找到那個雪寶兒?你不用威脅我了,這幾天我一直都在找,如果要找到了,我也不用在這裏跟你廢話了。
我顫聲說,連你都找不到?
佛爺說,我調查了所有的錄像,找到了所有的卧底,消息很準确,說她去漢北轉了一圈,卻因爲你瘋狂的舉動把這個城市吓到了。所以她又被帶了回來,但是沒有人知道她在什麽地方了。
我說,會不會已經死了?
佛爺說,你别沖動,這是他們最後的王牌,他們不會輕易放棄的。我也不清楚爲什麽找不到了,最後的錄像停在了四方會,前門進後門出,再然後轉進了一個倉庫之中,我派人過去,裏面什麽都沒有。前後錄像都有,根本沒有看到她是怎麽離開的。憑空消失了。
我顫聲說,你把錄像給我看看,我要看看所有的錄像。
佛爺說,政府的東西,是你想要看便看的麽?
我對佛爺說,我可以把女王之盾還給你。
佛爺說,隻有那麽一點東西,保得了我的命,不能讓我去做想做的事情。
我說,我把所有的都還給你。
佛爺停頓了,半天說,好啊,你這招還是很高明的,我真的沒有想到,女王之盾還在那個火場下面。有的時候,我還真的是夠愚蠢啊。
佛爺也是絕頂聰明,我說,我已經還給你了,可以把錄像給我看看了麽?求你了,我真的走投無路了,求你了,可以麽?
佛爺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好吧,隻能給你看一遍,不能帶走。
我點了點頭,跟佛爺約了片區派出所,用自己最快的速度飛馳而去。
雪兒的線索最終還是出來了,而我也看到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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