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也跟佛爺有關系麽?
我心裏一涼。
現在我知道跟我作對的有三大金剛,這我可以對付,但是如果佛爺站在了背後,那麽我徹徹底底沒有任何的勝算。
可是佛爺爲了什麽?沒有道理一面聯合我,一面又打擊我吧。
或者說,佛爺覺得這個世界還不夠亂麽?他真的打算要來一個物極必反,不破不立麽?
我顫聲說,你有證據麽?
沐沐搖了搖頭,然後說,我隻是覺得,有些事情很巧。我隻是覺得星姐,或許你真的應該放手,應該找個地方躲一躲。現在的東城,似乎有人在等着你繼續下去。
我咬了咬牙,對沐沐說,如果讓我繼續下去,那麽我便繼續下去。
沐沐說,可是星姐,到底爲了什麽?
爲了什麽?
因爲我有三個必須進行下去的理由。
我現在有三個理由要把這件事情繼續下去。
第一是雪兒,第二是肚子裏的孩子,第三個理由最酸苦,那就是如果我停下來,一片廢墟的紅館怎麽辦?
有的時候,人不是沒有後悔的機會,隻是後悔的代價太大,他不能後悔。
我咬着牙下了警車,回到了家裏,安安靜靜地等着消息。小武告訴我,要給這個夜晚害怕的時間,這個世界讓男人屈服在女人之下本來就不容易,我要有耐心。
我的耐心真的很有限,在這個清晨睡了過去,下午起來的時候,已經沒有任何的耐心了。
我給佛爺打了電話,他沒有接,沒有接也就意味着沒有消息,也就意味着我要繼續下去。
佛爺希望這個夜晚亂起來,現在雖然很嚴重,可是他似乎也樂于促成。這件事情跟佛爺有關系麽?我不是傻子,佛爺更不是。
我們兩個雖然說要合作,可是合作下去最後的結果是什麽?本來就是無法相容的兩個人,想要共赢,更不可能。佛爺到底在這件事情之中有多大的牽連,說真的我一丁點都不知道。或許調查組到東城跟雪兒的事情隻是一個巧合,或許是佛爺的破釜沉舟。
或許兩者皆不是。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雪兒被抓走跟三個金剛有關,佛爺就算沒有關系,他們三個一個也跑不了。
好吧,既然到現在都沒有人向我投誠,告訴我雪兒在那裏,那麽今夜,東城依然無眠。
一直到三點多的時候,手機響了,我慌忙接起來,一個姐妹說,我收到消息,說雪姐已經出了東城。她現在在漢北。
我心裏一顫,然後說,消息準确麽?
那個姐妹說,應該準确,剛剛聽到的,那個男人對我挺好的,這個時候應該不會撒謊。還有,那個錢……他想要。
我說,我找到了,一定給他。
挂了電話,剛剛猶豫一下,又響了,另一個消息過來,還是漢北。
又挂了電話,再接起,依然是漢北。
到了最後,電話接二連三的響起,我已經不接了,這些個消息不來的時候全都不來,一來之後,接二連三好像是暴風雨一樣的過來。
真的這麽巧合麽?
不可能,這個世界上我根本不相信有什麽巧合。
之所以消息一起過來,原因隻有一個,那便是有人把消息傳遞出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有人在轉移我的注意力?或者是有人在幫我?
無論如何,萬分之一的可能我也要問問,而我在漢北,還真的有一個很不錯的盟友。
我電話打給了芳芳,許久之後她才接起來,聲音很低,很壓抑,也很憔悴,她說,星姐,怎麽了?
我說,你還在漢北麽?
芳芳說,是啊。
我說,芳芳,你當年也在紅館待過。一天是紅館的人,一輩子都是,姐妹們無論怎麽鬧,也不會傷害彼此的。在這裏我問你一句話,隻要你給我一個答案。雪寶兒到底在不在漢北。
芳芳既沒有回答是,也沒有回答不是,而是說了一句我不知道。
我愣住了,芳芳不可能不知道,漢北現在真正的老大是她,做她這一行的,消息不靈通,那不是分分鍾找死麽?可是她爲什麽這麽回答我?
我沉默了一下,然後芳芳說,我前幾天鬧了鬧,大哥把我給軟禁起來了,現在什麽消息我都不知道。我……我真的不知道,不過你放心,我這就去問一問,如果真的是大哥抓走的,我讓他給你放回來。雪姐雖然脾氣不好,卻也是我的大姐,我不會讓她受委屈的。
我啊了一聲,前幾天對芳芳用了一個反間之計,挑撥她跟豺狼的關系,卻沒有想到最後導緻了這個後果。不過這也正常,江湖是靠拳頭說話的,豺狼掌握拳頭,芳芳掌握大腦,真的打起來,芳芳絕對不可能在豺狼那裏得到便宜。
隻是按照芳芳的深謀遠慮,怎麽這一次會如此冒然跟豺狼翻臉?
我也沒有仔細去想,既然有消息說雪兒不在東城,那麽在東城鬧得再大也沒有意思,我發了命令,這一夜暫時按兵不動,等一等芳芳的消息。
而我,也要好好的制定一些後備計劃,給我自己與所有的姐妹一條退路,以防止這件事情真的跟佛爺有關。要知道其他人我或許反抗得了,但是佛爺的話,想一想,我都覺得那是動動手指便可以讓整個夜晚吃不了兜着走的存在。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田伯扶進來一個女人來,田伯并不輕易會離開自己的門房。我穿着睡衣出去,看到椅子上半躺半坐的是一個傷痕累累的女人。受傷很重,奄奄一息。
我啊了一聲,沖了過來,抱住了她,這才發現她并不是雪兒,而是芳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