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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裸裸的威脅。
但是我已經沒有心情跟她多說一句話。
我站了一下,然後轉身跑了出去,我沒有答應白素素,但是我也沒有拒絕。
我隻是不知道此時此刻自己應該做什麽。
回到紅館的時候已經天黑,給三少打了個電話,沒有抑制住自己的淚水,嚎啕大哭。
三少昨天晚上一夜沒有睡,今天白天回家補覺,我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剛剛醒過來。
三少聽到我哭吓壞了,放下電話便用最快的速度到了紅館。
我在經理室裏面哭得梨花帶雨,三少在一旁束手無策。
最終我不哭了,三少這才小心翼翼地問,到底怎麽了,是不是想雨荷了?
我聽到雨荷的名字又哭了起來。
我很讨厭自己的軟弱,可是淚水真的無法抑制,雪兒的背叛已經觸碰到了我内心最大的恐懼,我害怕失去她,也害怕失去自己這麽多年好不容易信任的一切。
三少摟住了我,輕聲安慰,然後外面的門被敲響了,我懶得理外面的人,沒有吭聲,再然後聽到了雪兒在外面對保安說,星姐呢?怎麽鎖門了?我聽說她回來了啊。
雪兒的聲音雖然小,但是我卻聽得清清楚楚,我猛然就不哭了,坐了起來,三少愣了一下,然後他說,難道是跟雪寶兒有關?
王家的人太聰明了,聰明到似乎可以看破人心。
我對三少說,不是,我隻是不想要紅館的人看到我脆弱的樣子。
三少歎了口氣,然後說,傻丫頭,何必什麽事情都自己硬扛呢?你畢竟是女人,有脆弱的時候很正常。剛剛你哭得吓人,有一件事兒我沒有立刻跟你說,但是我想你應該想要知道。
我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說,是什麽事情?
三少說,我在警局的朋友告訴我,說趙家他們去過了,并沒有找到那個人。要麽是那個人從後面那個沒有攝像頭的小巷子走了,要麽就是趙家還有什麽秘密通道,反正門口的攝像頭沒有看到這個人出來。
我嗯了一聲,然後說,警察去趙家了?
三少說,你怎麽不驚訝?我聽到這個消息很驚訝啊,畢竟也是四大家族的成員,要是沒有什麽事情,他們不會直接上門搜查的。而且就算要搜查令,那也需要一點時間,怎麽這一次這麽快呢?
我說,因爲趙家的人打警察了吧。
三少說,打警察了?他們爲什麽要打警察?
我擦了擦自己的淚水,然後擠出了一個微笑,沒有說是我下套讓趙家的人去抓監視他們的警察,而是說,可能是太嚣張了吧。
三少笑了笑,然後說,也是,覺得自己是土皇帝嗎,當然嚣張一些。我聽克麗絲說……
我說,她不是叫春筍麽?叫什麽外國名字,我不喜歡聽。
三少哦了一聲,然後說,春筍這個名字太土了,我聽春筍說,你去看了墓地,還挺滿意的。
我點了點頭,拉住了三少的手,輕聲說,真的麻煩你了……
三少剛要說話,我又聽到門被敲響,雪兒在門口說,我都聽到說話了,怎麽不讓我進去?快點讓我進去。
我咬了咬牙,走過去打開了門,雪兒看我一眼然後愣了一下,低聲說,你怎麽哭了?三少惹你了?
我說,你跑到我這裏幹什麽?不用上班麽?拼命的敲什麽門?怎麽說這裏也是經理室。沒大沒小的。
雪兒又是一愣,笑了笑,低聲說,怎麽這麽大的火氣?我這不是過來……算了,算了,也沒有什麽事兒,你們兩個繼續吧。
雪兒說完要走,我一下子拉住了她的手,我對她說,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一個問題。
雪兒愣住了,她看向了我的眼睛,眼神有些媚,但是跟其他的龍影那種空洞的眼神完全不一樣。
我對雪兒說,我問你,你偷我的保險櫃裏面的東西,到底是别人指使的,還是你真的爲了救我。
雪兒吓到了,小聲說,對不起,我真的當時太着急了,所以把東西拿了出來,我看到你的遺書吓壞了,我真的……
我說,你既然害怕,爲什麽不給我打個電話?
雪兒說,我的手機丢了。
我說,那爲什麽不借個手機?
雪兒說,當時太早了,我想着早點過來看一看,你把紅館交給了我,我哪裏敢大意。結果我過來就看到了你的遺書,我恰好手機丢了,心裏面還着急,就跑到了你的家裏。跟星月姐姐問了一下,才知道原來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情。你遺書都留下了,我真的以爲你要被趙家給……給抹殺了,所以我就拿着能夠拿到的東西去了趙家。
我站在門口,死盯着雪兒的眼睛,我希望在她的眼睛中看出這是謊言,但是我隻看到了自己的淚水。
我或許應該直接問出那個問題,但是我問出來又能如何?她承認了,我能拿她怎麽樣?她不承認,我能拿她怎麽樣?
我松開了雪兒的手,然後她說,是不是東西太貴重了?對不起星姐,我,我想辦法給你拿回來。
我搖了搖頭,然後說,算了,給了就給了吧,隻是保險櫃裏面有一些東西并不屬于我,而是三少的。
雪兒說,保險櫃裏面的東西?我沒有動啊,我隻是把那份遺書拿走了,然後保險櫃我就給鎖上了。那裏面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廢紙還有一本小說,再然後就是我們紅館的經營資料了,我就是傻瓜,我也不可能交給别人啊。
我啊了一聲,然後說,你說你并沒有動我保險櫃?那麽裏面的東西怎麽沒了?
雪兒說,裏面丢東西了?我不知道啊,快點看看,快。
雪兒很着急地推開了我,跑進去用密碼打開了保險櫃,然後她啊了一聲坐在地上,她說,怎麽都沒了?爲什麽?文雀?是不是文雀。
我說,文雀對我忠心耿耿,我相信她不會做這種事情的。這件事兒肯定還有其他的人在做,問題是知道這個密碼的人很少。星月姐姐知道,除了她之外,我隻告訴過你一個人。
雪兒說,可是我沒有動過這個東西,我真的沒有,我發誓我沒有。
我看着她坐在地上,卻無法辨認她說的到底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