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一串數字,我不動聲色地躺在那裏,用眼角看着白素素,我一直都不敢相信她,她回來肯定有着她的目的,而這個目的到現在也沒有展露出來,她在利用身邊所有的人,而我不敢确定,那封信到底是不是白素素放在裏面的。
否則爲什麽就那麽巧,我看到了這一串數字,然後她就想起來二十多年前的一串數字。不過既然知道了,有機會我看看倒也沒有什麽,白素素天大的能耐,也沒有可能把什麽證據放在我這書架後面的密室之中。
可是既然說到了過去,那麽有一個問題是我們都不能忽略掉的,我壓低了聲音對他說,難道佛爺,就是姐姐的父親?
我的餘光看到白色臉色一變,讓她坐在那裏呀咬着牙說,星月的父親已經死了。
真的死了嗎?我在心裏閃過了這麽一個疑問,我雖然不知道她二十年前真正經曆了什麽,但是我相信那一定是人間地獄,這些個描述,即便是二十年後,聽起來都讓一個女人毛骨悚然,可是她突然提到了在這個地獄之中溫柔的那一面,我不由得懷疑這份溫柔會不會導緻一個生命的降臨?
白素素不想提這件事,現在我也沒有心情,雪寶兒失蹤,我感覺我整個世界都要塌了下來,這世界我可以信賴的人其實并不多,小時候的經曆讓我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人心應該比它表面看起來更加的醜惡,老王頭那個所謂的老實人,别人總覺得他應該是最善良最無能最不會欺負别人的那種人,可是他卻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惡魔。
所以從那之後,我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人,但是這幾年,我漸漸卸下了心房,身邊有了一群朋友,我去保護他們,他們也在拼命的保護我,有的時候這種能夠彼此付出的感覺真的很好。
可突然之間,我又似乎失去了所有的人,變成了孤家寡人,此時此刻,我已經沒有力氣再去跟白素素來回試探,也不想知道她到底打算做什麽?我隻想安安靜靜的在這裏睡上一覺。
白素素見我不再言語,自己在那裏說,如果你有機會看看那個資料,很多疑問便不再是什麽問題了?
我笑了笑說,是嗎?可是我就覺得那是一個天大的秘密,或許會爲我帶來更多的問題。
白素素歎了口氣,站了起來,對我說,我知道你永遠都不會相信我,那麽還是算了,隻是如果你真的能夠找到另一半的女王之盾,我還是想和你要一些東西。
我說,你要的女王之盾已經被趙剛拿走了,而且你想要的東西不就是要證明着他不是什麽皇家傳人嗎?現在這個東西現在已經在趙剛那裏,那麽你告訴我你還要找什麽,如果我有機會的話,可以幫你找一下。
白素素想了半天,然後她說,真相,我想要一個真相。
我說,什麽真相?
白素素站了起來,她走了出去,站在門口又轉了過來,然後對我說,是關于今天爲什麽你在這裏?爲什麽我在這裏,爲什麽新月在這裏,以及今天的東城爲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等等所有問題的一個真相。
所有問題的真相,這個世界上還真的存在這種東西嗎?她說完這話,直接走了出去,我也真的是懶得理她,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過了一會兒,我感覺星月滑進了我的被窩,她在一旁摟着我,輕輕的拍着我,嘴裏還哼着歌,我轉過去對她笑了下,然後星夜輕聲說,妹妹,如果你的苦姐姐可以爲你承受那該多好。
星月的溫柔啊,讓我差一點哭了出來,我轉過去把自己拱進了她的懷抱裏,聽着她的心跳,然後輕聲說,你已經爲我承受的太多了,妹妹不在乎受多少的苦,再多的苦也比不了你那麽多年的遭遇。
星月很輕聲說了一句過去的那些又算什麽?過去的終歸過去了,我不去想你也不要再想了。
她這話說完,我聽到了她的心跳在猛烈的跳動,整個心都好像戰鼓一樣,我愣了一下,人的心不會突然之間波動成如此這樣,我擡起了頭,看到星月的臉居然變了,她眉頭緊鎖,臉上有着一股兇狠。雖然五官還是那個五官和整個人看起來真的是完全不同。
我哆嗦了一下然後輕聲的問道,惠兒嗎?
再然後,我聽到了惠兒那獨有的,類似被什麽人抓住咽喉的沙啞嗓音,她說,過去的那些個事情,不算什麽嗎?那些年我經曆的那些個地獄在你的眼裏什麽都不算嗎?我告訴你,之所以現在你是星月,全都是因爲我把所有的一切承擔了下來。
惠兒這話顯然是對剛剛的星月說的,我的心沉了下去,是不是因爲最近的刺激太大,惠兒已經有漸漸蘇醒的趨勢?在之前無論是我還是白素素,發生什麽矛盾那也是背着星月的,一切看起來都很平和,甚至還有點小溫馨,可是自從惠兒受到刺激之後,居然出現了這種不受控制就出來的狀況,我咬了咬牙,想了想,看來明天還要去看看醫生,就算無法消除主人格,至少要想辦法把它依然封閉在沉睡之中。
惠兒躺在那裏看着我,然後她說,無論如何,你終究是我的妹妹,你放心,姐姐永遠都會保護你的。哪怕讓姐姐付出一切,哪怕讓姐姐背叛一切,哪怕讓姐姐去殺人去放火,姐姐都不會讓你受到一丁點兒的傷害。
我突然就不想讓惠兒走了,可是我又舍不得星月,我是那兩個人,我最終隻能留下一個,我喊了一聲姐姐好久不見了。
惠兒笑了笑,笑容有點扭曲,然後她對我說,我出來,隻是爲了跟你說一句話,這是關于你那個叫做雪寶兒的朋友的。星月知道她爲什麽離開,但是他一直都在瞞着你,所以你一定要小心這個女人,她并不是我,也不是你的姐姐。連我都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很想要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