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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早就在一旁的休息室睡着了,我讓雨荷過去把她叫醒,帶着三少一起回家。
回到家裏有點尴尬地發現地方不夠住了,大春自己占了一個卧室,隻剩下主卧跟書房那個小床,這一大群人頓時都有點不好意思了,三少知道大春,見過一次,他說,要不然我還是回去吧。
結果星月說,不用,我跟大春睡,雨荷你去書房睡那個小床。
我愣了一下,然後說,你跟大春睡?
星月說,我們兩個旅遊,那就是睡在一起的啊,要不然誰照顧他?你還以爲大春能對我做什麽呢?行了,你們兩個呀,輕點折騰就行了。
三少有點不好意思,他說,要不然我還是回去吧。
星月二話不說地把我跟三少推進了卧室,關門前,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然後走了。
我跟三少尴尬地對視了一眼,再然後把喊了一聲丫頭,聲音很小,他說,我真的想你了。
我笑了笑,走過去反鎖了門,然後一下子撲了過去,我的聲音不小,我反正也不怕什麽人聽到,我高聲說,我也想你了。
又是一夜溫存,第二天早晨三少倒是起得很早,說有一個早會,我迷迷糊糊地讓他把雨荷帶走,就又睡了。
結果大春起來之後就開始鬧騰,弄得我睡不好覺,走出去看到星月正在安慰大春。
我說,到底怎麽了?
星月說,昨天可能我們回來太晚了,大春說家裏面有怪物,把自己吓到了。現在……
大春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他說,衣櫃裏面有怪物,就在那個房間。
星月說,那個房間哪裏有衣櫃啊,那個是書房,哪裏來的衣櫃跟怪物啊。
我知道大春說的是女王之盾的藏匿地點,但是現在這個地點還真的不能跟星月說,我對大春說,覺得有怪物,你就别念叨了,否則它以爲你要跟它玩,跑出來找你怎麽辦?
大春啊了一聲,跑回房間,大聲喊着,我要回學校,我要回學校。
星月責備地說,你還吓唬他。
我說,我們晚上出去,也照顧不了大春,我看他在那個學校很不錯,還會背古詩了,要不然今天還是送回去吧,反正我學費都交了。
星月說,我也是這麽想的,大春在裏面學習,懂事了很多,說不上真的能變成一個正常人。
我笑着說,變成正常人也不太可能了,我就希望他的智力能到十幾歲,然後我啊……
星月說,你要做什麽?
我說,我就給他娶個媳婦,然後讓他生個兒子。
星月莫名地臉一紅,把頭轉到了一旁,我本來說這話的時候就看着她,心裏歎了口氣,也不知道星月的内心到底是怎麽想的。
沉默了一下,我說,我正好要跟你去醫院,這樣吧,我們去把大春送回去,然後我陪你看看醫生。
星月說,什麽醫生?我怎麽了?
我說,有一家私人醫院,有國内最好的心理醫生,恰好就是紅館的客人之一,我剛剛已經讓跟他相熟的姐妹幫着約了一下,短信回來了,說中午可以加個班,十二點到一點,我們過去看看。
星月低聲說,你是在擔心那個惠兒麽?
我點了點頭,然後對星月說,如果那是你控制的,我其實無所謂,但是你也說了,你感覺她說話做事就好像是在看電視,不受到你的控制,我有點擔心你,就算是爲了我,我們過去看一看好不好?
星月嗯了一聲,她說,我其實也有點害怕了,那就去看看吧。
進屋把大春的東西收拾好,大春倒是很開心可以去學校,畢竟家裏有怪獸藏着,這讓他有點害怕。
先把大春送到了學校,然後拉着星月去那個私人醫院,路上星月還莫名地掉了幾滴眼淚,這讓我心裏的歎息更重。
按時到了醫院,那個醫生已經在門口等着我們,我隻知道他叫梁醫生,高高瘦瘦,看起來文質彬彬,隻是出去玩的時候比較狂野,喜歡各種高難度節目,還喜歡分析姐妹的各種心理問題。
我先跟着梁醫生進去,看了看診室的環境,然後把星月的情況簡單地說了一下,我沒有隐瞞星月小時候的經曆,畢竟隐瞞對星月的治療不利。梁醫生聽過之後,對我說,這是典型的雙重人格,小時候的經曆讓她把自己的記憶連同那個人格封鎖了起來,這其實跟大腦昏迷一樣,都是一種心裏的自我保護功能。
我說,能治好麽?
梁醫生說,或許可以,但是需要持續的治療跟催眠。當然,費用也有點高。
我說,錢不是問題,你确定她這個是雙重人格呢?爲什麽我感覺有點玄妙呢?真的有這種東西麽?
梁醫生說,當然有,人的大腦是最神秘的器官,雙重人格有很多種,你姐姐這種是自我保護,她不想要回憶那些個過去,所以選擇把過去的一切都封鎖起來。還有很多人都有這種心理問題,我認識一個作家,寫作的時候是一個人格,二百斤的胖子居然覺得自己是一個嬌滴滴的女人,催眠之後的那種媚态,真的是不堪入目啊。這其實還不算什麽,我一個病人有七重人格。
我說,七重?他覺得自己是什麽?金剛葫蘆娃麽?
梁醫生笑了,然後他說,我幫你看看病人吧,時間有限,我看看她是不是易催眠體質,如果不是的話,那麽還要配合藥物催眠。
我說,我能在這裏聽聽麽?
梁醫生說,絕對不可以的,我們是很注重病人的隐私的,很多人催眠之後會把許多秘密暴露出來,我們要跟病人簽訂保密責任書的。
我說,那是不是她無論做什麽,你都不會報警?
梁醫生點了點頭,然後說,你放心,就算她殺人放火,我也不會跟第二個人吐露一個字的,這是我的職業生涯,我不會這麽兒戲的。
我松了口氣,本來是害怕姐姐無意識之中亂說,把當年她毒殺那個畜生說出來,然後梁醫生報警。
我對梁醫生說,很多個秘密希望你幫我們保守一下,你放心,錢我不會少你的。
梁醫生說了一句謝謝星姐,我走出去把星月喊進來交給了梁醫生,然後我坐在外面忐忑地等待着最後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