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手中的那把刀雖然沒有刺過來,但是我卻感覺到它已經刺在了我的心髒,我屏住了呼吸,顫抖地說,星月,你要做什麽?
星月突然搖了搖頭,那如同蛇一般的聲音,嘶吼着他說,我不是星月,不要叫我星月,我讨厭這個名字。
我愣住了,星月現在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難道她真的不是星月?我咬了咬牙,低聲說,那你是誰?我的姐姐在哪裏?
星月看了看我,突然笑了,這笑容也一定扭曲,她說,我說我是惠兒。當年那個送你走,又被你留在那個地獄的惠兒。
我完全愣住了,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我看着眼前這個女孩,她是惠兒,可是她也是星月,我從來都沒有想到,這個猙獰的如同瘋子一樣的惠兒,和那個溫柔賢惠的星月會是兩個人。
爲什麽一個人卻變成了反差如此大的兩個人?
我看見了那把匕首閃着寒光,星月的如同瘋子一般,我真的突然害怕了,害怕她會向我捅過來,我感覺現在這個星月是什麽樣的事情都會去做,是什麽樣的後果都不會考慮的瘋女人。
星月還對我說,你把那個女王之盾給我,你後退幾步把它給我,我要用它去救媽媽。
我說,如果我不讓開,你會怎麽樣?你會殺了我嗎?你會傷害我嗎?姐姐,我是星軒,你一直都在保護我,我知道你是不會傷害我的,無論是惠兒,還是星月,你總是我的姐姐,你都不會傷害我的。
星月突然把匕首舉起來,她對我說,是的,妹妹,我不會傷害你,可是我會傷害我自己。
星月話音未落,猛然把匕首在自己的小臂處一劃,鮮血一下子就湧了出來,我真的吓了一跳,向前走一步,卻看她把血淋淋的匕首對準了自己的脖子,對我說,我不會傷害你,但是我會傷害我自己,我早就不想在這個世界上活了,你不知道那些個男人把我折磨成什麽樣子?你不知道那個老畜生用我做過什麽?
那些個男人?我愣了一下,從來都沒有聽星月說過這樣的事情,我不敢去追問下去,我害怕知道的事實讓我無法接受,我眼前的星月真的好像是一個瘋子一般,我咬了咬牙對她說,姐姐,你把刀放下,你不要傷害自己,我帶你去醫院包紮,然後我去看心理醫生,你相信我,我一定會治好你的。
星月哭着說,如果你不把東西給我,我就無法去救媽媽?如果我無法救媽媽,那麽我就會失去現在所有的幸福。
我說,姐姐,你還不明白嗎?現在的生活不是媽媽給你的,而是我給你的,隻要有我在,你就不會失去這一切。
星月哭着說,可是當年你也不在我的身邊,你并不會真正地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妹妹我沒有後悔把你送走,可是現在我求求你,把這個東西給我,讓我去救媽媽,隻要有她在,我才會幸福,在那些黑夜之中,我一遍遍的告訴自己,要是媽媽在就好了。所以我必須去救她,我不能沒有媽媽。
星月的手在顫抖,我看到脖子上已經出現了血滴。
我後退了兩步說,好的,我把它給你,但我也希望你不要傷害自己,姐姐你把刀放下,然後讓我帶你去醫院包紮下傷口,再然後任何東西我都會給你,我隻是請求你不要傷害自己。
星月一步步走到桌子前,把那個盒子拿了起來,然後快步走向了門口,一言不發地離開。
我眼看着星月的鮮血滴灑了我一地,然後看着她一步步的走了出去,我不敢上前,我害怕她真的會再繼續傷害自己,當她離開的那一瞬間,我的眼淚奪眶而出。
我不在乎白素素到底是死是活,可是我真的很在乎星月,星月她病了,她病了這麽多年,而我卻剛剛才發現,我從來都沒有想到溫柔的星月内心深處還藏着一個惠兒,藏着那個永遠都無法走出人間地獄的惠兒。
我哭了半天,最終站了起來,把地上的血迹擦了一遍,然後看到了那個空空如也的盒子,這裏面曾經藏着的是女王之盾的線索,它曾經是我紅館最大的武器,也是媽媽給我的一份希望。
但是現在我不光失去了女王之盾,我還失去了姐姐,我惱怒着自己的無能,我坐在那裏哭了半天,不知道姐姐到底能不能救出白素素。
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哦,終于眼淚沒有了,我站了起來,把那個掀開的木盒蓋好,無論如何,這是我紅館的招牌,今天晚上它還要挂在紅館的上面笑看男歡女愛與燈紅酒綠。
合上了蓋子看到玉佩還在那個凹槽中,我用力的摳了摳,可是玉佩鑲嵌在太緊,根本就沒有着力點,我突然就慌了,我不能一天失去所有媽媽留給我的東西,我用力地敲打着木闆,然後在桌子上拍打着它,最終玉佩滑了出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那一小塊當作蓋子的木闆突然之間出現裂痕,然後在中間分成兩半。
蓋闆中間出現了一個紙條,我伸手去拿看到上面有一個地址,而這個地址并不是别的地方,就是現在我住的家。
我又看了看那個木盒,突然之間明白爲什麽我之前看這個牌匾總覺得它不是藏女王之盾的好地方,任何人都可以輕易的用一個鋸條把它打開的地方爲什麽會藏這麽重要的東西。
原來那個可以打開的地方藏着的是一個假的線索,真正的線索在這個蓋子之中,必須要有玉佩嵌入裏頭才可以找到,如果暴力去打開這個蓋子,看到那個精美的盒子,當然是會覺得他找到了女王之盾,卻永遠也不知道真正的線索就藏在被他丢棄的蓋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