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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什麽感覺?
疼。
其他的呢?
我不知道。
女人的第一次奉獻精神打過享受。
我把自己獻給了三少,真的是太緊張了,緊張到自己不敢睜眼,隻能緊緊地摟着三少的光滑的脊背,摟得兩個人都透不過氣來,仿佛想要把兩個人融爲一體,變成一個人。
一直到我都有點恍惚了,一直到我似乎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哪裏,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的時候,我聽到了三少的一聲驚呼。
我坐了起來,看到了床上的點點血迹。
三少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他說,這……
我知道下半句是什麽。
這太假了吧。
我是紅館的星姐,紅館是什麽地方我不用說了吧,你要說紅館裏面進進出出那麽多個女人,說有一個是第一次的恐怕都沒有人會相信。
更何況是我這個紅館的主人?
我也不想用第一次來威脅三少,不想讓三少感覺這有多麽的特别。
我保護自己的貞潔,我奉獻自己的身體,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是因爲我自己的感情,不是什麽生意。
三少恍然無措地站在那裏,我笑了笑,對三少說,想着你們男人都喜歡這個,我做了個小手術。
三少啊了一聲,我也不知道他信不信,覺得自己有點狼狽不堪,站起來說,我去洗個澡。
熱水沖到了我的身體,我突然就後悔了,後悔剛剛自己爲什麽那麽說。
這麽多年強勢慣了,總是不想要去依靠任何人,無論做什麽事情,也總是不想着要什麽回報。
一直到今天,我把最寶貴的東西奉獻出來,卻說出那樣的話。
真的很後悔,可人的脾氣秉性放在那裏,幾乎是下意識就說出那樣的話。
不過熱水的确是讓我緊張的身體舒服很多,我用力地擦洗着自己的身體,努力地想要回憶剛剛發生了什麽,到底是什麽感覺。
可是真的隻剩下了一個疼。
突然就聽到了開門關門的聲音,我愣住了,喊了一聲三少,沒有聲音。
裹着浴巾出去,發現三少已經走了。
我真的是愣在了那裏,三少怎麽會突然走了?他不是應該等着我,摟着我,然後說一些情話麽?
爲什麽突然就走了?
難道是因爲剛剛我說錯話了?
我一下子坐在了床上,三少不應該是這樣的人,不應該是提上褲子就走的男人。
我雖然知道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但是在我的印象中,三少絕對不是這樣的人。
剛剛我說了什麽?我隻說了一句話,說是一個小手術。
三少爲什麽就不開心了?
我恍然大悟,心裏罵了自己幾句蠢,男人這種東西對伴侶的忠貞是最看重的,我跟三少說自己做了一個小手術,但在這之前,三少已經知道我要跟楓在一起,我選擇了楓。就算是在電話中聽到王嬅說,那也是說楓要帶我走,無論從任何一點來看,我這個手術的目的都不是三少,而是楓。
我跑過去想要給三少打電話,想要跟他解釋,可是發現手機已經碎了,那些個碎片擺在桌子上,仿佛在嘲笑我的愚蠢。
突然就崩潰了。
坐在那裏哭得自己上氣不接下氣,真的是不知道多久才冷靜下來,擦幹了眼淚,下樓看到小飛還在車裏等着我。
上了車,小飛埋怨道,你怎麽這麽慢啊,還有,你怎麽哭了?你們兩個不會做什麽了吧。
我低聲說了一句回紅館,小飛看了看我,沒有再多說什麽。
回到紅館,給自己關在經理室之中,覺得自己真的是一個蠢到家的女人。
在那種情況之下,我爲什麽要說那樣的話?
這種事情不用來脅迫男人負責也就算了,我爲什麽要輕描淡寫地說隻是一個小手術?
我這輩子不想要依靠任何人,也不想要用自己的身體去換取任何東西,到了最後居然落到了這種田地。
我真的是蠢不可及。
我無法原諒自己,又哭了半天,雪寶兒走進來她說,怎麽又哭了?最近哭這麽多,對身體多不好啊。還有啊,你如果還不讓簽協議的話,紅館真的要關門了。
我擦了擦眼淚,對雪寶兒說,還剩下多少人?
雪寶兒說,今天隻過來了二百人,已經到了警戒線,再少一個人都不行了。
二百人是我紅館的警戒線,這是根據包房與客人決定的,低于這個數目,紅館就無法保證讓每個客人都有人陪,而且就算在這個數目左右,其實也很危險,因爲這導緻了客人的選擇權極少,來得晚的客人可能連選擇權都沒有了。
夜晚是需要緣分的,你直接安排一個相親,隻能有這麽一個女人,愛要不要。
夜場也就變得不像是夜場,而像是國企了。
我預料到了這種結果,但是還是有點接受不了,我有着僥幸,覺得姐妹情深,紅館在風雨之中前行,大家齊心協力,不爲錢所動。
但是三天走了一百多人,剩下的人隻會越走越快。
我該怎麽辦?
白素素說的沒有錯,這個夜晚的女人連自己都能出賣,還有什麽不能出賣的麽?每一個女人糟蹋自己的青春,全都是爲了錢,任何人擋在她們的财路上,都是她們的敵人。
現在我擋在她們的财路上了,我已經不是那個星姐,不是那個女王,而是她們的敵人。
我咬了咬牙,還是搖了搖頭,對雪寶兒說,無論如何我是不會簽訂那個協議的。
話音剛落,門推開了,雨荷走了進來,看到了我直接就跪在了地上,低聲說:“主人,我祈求你讓我在紅館吧,我是不會再回天池了。如果你不接受我,我就去死。”
我連忙跑過去扶起雨荷,責備地說,幹什麽上來就跪啊,你這不是折壽麽?爲什麽不去天池了?天池發生了什麽?
雨荷深吸了一口氣,她說,天池現在以紅館爲敵,聯絡了一大群人打算跟紅館作對,你說讓我在天池當卧底,但是現在是站隊的時候,所以我必須到您這裏來。
我說,她們的協議我已經知道了,是不是她們也逼着你簽了?
雨荷說,協議隻是第一步,她們現在要實行第二步,這第二步太過陰毒,如果實施了,我覺得紅館是挺不過去的。所以我過來到你身邊,如果有什麽災禍的話,我願意跟主人你一起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