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還真的是夠陰毒。
我可以肯定他是吳吉吉的那個了。
今天在這裏,虎哥來了這麽多人,無論是打我還是砸紅館,隻要不打死我,其實都毀不了我。
我還是星姐,我一個女人獨自對抗虎哥,這種故事傳出去,隻會讓我更加的出名。
虎哥今天這麽多個男人,不可能殺一個女人,我最多是受傷住院,而在這之後,我的名聲更旺,幾天之後的會長票選,我很有可能就得到了這個位置。
今天他們的人來了,我一個人站在這裏,我的成名不可避免,卻隻有一種招數能夠讓這一切成爲泡影。
那就是剛剛這個男人說的。
他不打我,但是羞辱我,我要是把自己脫光了在這裏跪下磕頭,然後喊老公,那麽在東城我隻會是一個笑話,永永遠遠的笑話。
到時候名聲沒有了,笑話一大堆,我還有什麽能力去跟吳吉吉競選那個會長?
果然是夠陰毒的男人,我甚至都開始懷疑這個招數是那個男面女心陰毒無比的吳吉吉提前告訴的了。
四周的男人哄堂大笑,我相信這個畫面光是想一想都會讓人覺得很爽。
此時此刻我站在這個燈光之中,這裏就是一個大舞台,在這裏看到一個女人寬衣解帶,一定是很多男人的夢想。
我笑了,把手放在自己的裙擺上,笑聲沒有了,我能夠聽到男人們的呼吸。
我用手拍了拍我的裙擺,對那個男人說:“你還是殺了我吧。”
那個男人罵了一句娘,喊了一聲動手,我閉上了眼睛,張開雙臂,好像是一個殉道者。
可是男人們沒有動,聲音隻是亂了一下就停下來了,我張開雙眼,聽到身側雪寶兒說道:“各位老公,我錯了。”
我打了一個哆嗦,轉過頭看到雪寶兒跪在地上,赤身裸體地在這裏跪着,身體前伏,雪白的脊背上每一條肌肉都很緊張,緊張的肌肉與凸起的脊柱糾纏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個小小的酒窩,這些個光在這個酒窩之中打轉,将女人最美好的顔色反射回去。
雪寶兒的身體在這種光暈下閃爍着寶石般的光芒,一瞬間所有的光線都集中在了這裏,集中在這個在地上跪伏的女人。
我猛然撲了過去,用自己的身體蓋住了雪寶兒赤裸的後背,我摟住了她,對她說:“你幹什麽?你幹什麽?”
雪寶兒說:“也讓我保護你一次吧。”
我哭了,低聲說:“傻丫頭,你到底在做什麽。”
雪寶兒依然跪伏在那裏,面朝地,背朝天,她的聲音在地上傳了出來,她說:“我脫了這麽成千上萬次衣服,隻有這一次,讓我覺得是值得的。星姐,你别擔心,脫衣服給男人看而已,這是我的工作,沒什麽的。隻是這是第一次,讓我感覺到了它的神聖。你站起來,這種事情我來就可以了,你站起來,别讓他們看不起你。”
我咬着牙轉過了頭,看向了那群男人,我嘶喊道:“你們這群大男人,把一個女人逼到了這種程度,有意思嗎?你們還是男人嗎?啊?你們還他媽的是男人麽?你們這麽多人欺負女人,有意思麽?你們還要臉嗎?你們不是都擺關二哥麽?你們配得上自己義氣的稱号麽?關二哥就讓你們這麽欺負女人麽?你們……你們……來呀,殺了我們吧,來呀,今天你們要是不殺了我們,你們就别在道上混了。反正你們也不要臉了,你們以後就别在道上混了。”
我一面哭一面罵,哭得泣不成聲。
四周很寂靜,我知道他們隻是想要羞辱我,并沒有想到雪寶兒真的會這麽做。
此時此刻他們把雪寶兒逼在了那裏,上百個男人這麽逼迫一個女人,虎哥這樣靠鬥勇成名的大哥,臉上怎麽可能挂得住?就算他不要臉了,那麽多個小弟總有要臉的吧。欺負女人這也算是道上的大忌了吧。
虎哥走了過來,将他的外衣遞了過來,我接了過去,給雪寶兒蓋上。
然後虎哥轉過頭說:“沒意思了,回家。”
說完轉身就走。
一大群人就這麽走了,我把雪寶兒抱了起來,把衣服給她圍上。她哭得很厲害,女人在那個時候都是很害怕的,沒有一個女人在上百個男人面前脫光跪下不會感覺到害怕的。
而我也沒有力氣站起來了,我剛剛的哭罵耗盡了我身上最後的力氣,雪寶兒坐在我的懷裏,摟着我的脖子,我把衣服改在她的身上。
我們兩個就這麽摟抱着,坐在紅館的台階上,一動不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許多車呼嘯而來,無數的人從車上下來。
小飛帶着姐妹們回來了。
他們跑了回來,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我把已經睡過去的雪寶兒交給了夢瑤,讓她把雪寶兒帶進去穿好衣服,再然後我站起來,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姐妹們。
我站在你來鞠了一躬,小飛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咬着牙說,星姐,我們要不要去找虎哥報仇?
我搖了搖頭,對所有人說:“這件事兒就這麽算了,我們是女人,惹不起男人,女人也不是爲了打架而生的。大家今天先放假吧,明天開始安心上班,這件事已經過去了,都忘記吧。”
姐妹們喊了一聲星姐,我知道她們不甘心,可是女人真的不是爲了打架而生的,這麽多女人吓唬吓唬人行,真的要是打起來,今天虎哥那上百個男人絕對不會讓我這四五百女人好受的。
我說了一句今天事情很多,我累了,然後我回到了經理室,看到夢瑤已經把雪寶兒的衣服穿好。
小飛敲了敲門,走了進來,他說,星姐,你爲什麽騙我們?就算你讓她們躲出去,爲什麽還讓我躲出去?紅館出了事兒我護不住,我還怎麽在道上混?我……
我舉起了手,小飛住嘴了,我看着熟睡的雪寶兒咬了咬牙,我對小飛說:“護着盛唐的那個大哥是不是叫老何?”
小飛點了點頭。
我說:“你好好調查一下這個人,我要讓他脫光了跪在地上,給雪寶兒道歉。”
(畫面感還是不夠好,我想寫成油畫,可是出不來啊。對了《鄭州之傷》是老丁的半自傳小說,如果覺得慢,可以去看看。很短的,也就二十五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