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想到三少會這麽做,本來就怪他,這麽一來厭惡之情更甚。
我認識三少的時候他就是一個纨绔子弟,那個時候他喜歡在紅館裏面玩,卻在我最需要的時候給了我極大的保護。
那個時候我渴望的是一個保護者,他出現了,所以我喜歡上了他。
我知道我自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這個幻想對于我來說的的确确是很可笑的,我居然希望三少這樣的男人變成我喜歡的那一種男人。
我喜歡的男人是什麽樣的?
女人應該想得都差不多,那就是自己的男人應該頂天立地,應該有擔當。
可是現在的三少太讓我失望了。
他惹了這麽大的禍,我知道憑借他無法解決,可是他正在逃避,不肯承擔。
我拉着楓的手,他很感動,這麽久我一直都沒有對他有什麽好的臉色,我跟他之間老有着隔閡,那就是我老覺得他接近我有目的。
可是今天看到他被三少找人給打了,我還真的心痛,另一方面對三少的不争氣愈發的氣氛。
我安慰了一會兒楓,告訴他先去醫院處理一下,紅館還有事情,明天我過去看他。
楓嗯了一聲,倒是毫不拖沓地走了,這讓我對他的好感更濃了一些。
送走了楓,在紅館裏面生悶氣,咬牙切齒半天,卻也拿三少沒有辦法,我總不能真的去打一頓三少吧。
第二天去看了楓,給他買了水果,陪了他半天,我們兩個倒是從來都沒有這麽單獨相處過,楓給我的感覺已經開始不一樣了。
走出了醫院,提前去了紅館,剛剛到紅館就看到手機亮了,拿起來一看是三少的,正好我看着楓的慘樣就氣不打一處來,我咬着牙接起電話,冷冰冰地說了一句三少。
三少說,你在哪裏?我想跟你當面談談。
我說了一句好啊,定了地點,就在紅館對面的茶樓。
我是一分鍾都不想等,早早就過去了,一會兒三少進來,居然還對我笑了笑。
我哼了一聲,對三少說,你憑什麽打人?
三少愣了一下,然後說,我打誰了?
我咬着牙說,楓,你不是見過他了麽?你還讓人把他給打了,現在人還在醫院呢。
三少坐下去,他說,你誤會了吧,我的确是見到了那個男人,我就是想要認識一下。說了幾句,我也就走了。我并沒有讓任何人打他,難道是雀姐自己做的?不可能啊,雀姐這幾天也生我氣了,不會理我的。
我愣住了,這兩個男人說得不一樣,我該相信誰?
我選擇誰也不信。
我對三少說,行了,這事兒我自己會調查清楚。你找我來幹什麽?是不是因爲紅館不招待你了,我還是那句話,你有錢喜歡去哪裏,你就去那裏。但是紅館我說了算,我說不招待你,我就不招待你。
三少說:“我發現那天你給我的錢有二十五萬。”
我愣了愣,對三少說,對,怎麽了。
三少說,本來我對錢沒有任何的概念,可是你之前說我剩下二十萬,我還記得很清楚。結果我發現你給了我二十五萬。那五萬塊錢,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我說,我沒有上過學,算錯了,你要是不想要,你就還給我。
三少罵了一句倔丫頭,然後說,在外面,從來都是我給被人錢,從來沒有人給過我錢。五萬塊錢我知道對于你們來說也不算是小錢,你給了我,我就是想要弄明白爲什麽,我不能平白無故地要你的錢吧。
我說,爲什麽?我本來想着你家裏把你的銀行卡凍結了,你大手大腳花錢花慣了,我多給你拿出來點,你自己能夠多用幾天。結果呢……
我住口了,這種事情說出一次自己就多生氣三分。
三少說,所以那天你生氣了?
我哼了一聲,三少歎了口氣,低聲說,可是你說我該怎麽辦?現在我什麽都沒有了,身邊就還有這些個小弟能夠知道我是誰。我也想過做大事兒,可是你看到了,我根本就不夠别人玩的。商場這個東西對于我來說,那就是個屠宰場。我算是弄明白了,我幹不了大事兒,我一輩子都是一個纨绔子弟。我隻會花錢,不會賺錢……
我猛然一拍桌子,站起來起身就要往出走。
三少走過來拉住了我的胳膊,對我說,你讓我說完行麽?
我站在那裏沒有回去坐。
三少歎了口氣,然後說:“這些都是我那個時候的想法,我覺得自己失敗了,永遠都不可能翻身了,也永遠都沒有機會了。可是那一天你在那裏對我橫眉冷對,我突然就聽明白了。你說的很對,我應該承擔責任,我是一個男人,是王家的繼承人,我不能在這個時候逃避。所以我想要回去看看父親。”
我嗯了一聲,對三少說,那你跟我說什麽。
三少歎了口氣,他說:“可是我不敢啊。家裏面現在不會有一個人站在我的身邊,所有人都會責備我。我想要回去承擔錯誤,想要讓他們去打去罵,可是我不敢。我不知道他們會怎麽對我,我這麽多年在外面瞎玩,也沒有闖過這麽大的禍。這一次我真的害怕了,我想要承擔,可是我害怕了。我爸爸現在心髒病在家卧床不起,二姐天天找所有人過來罵我。我現在毫無反抗的能力。丫頭,你說我該怎麽辦。”
我的心一軟,坐了回去,對三少說,無論如何,你都應該承擔自己的責任,而且事情已經出了,逃避是沒有辦法的。想想看有沒有辦法将損失減少到最低。
三少喃喃說,我現在都不敢說公子小白的事情。我太蠢了,不光自負而且愚蠢。我當時隻想着自己拿着所有的功勞,然後把成績摔在别人的臉上,讓他們後悔說我不争氣。可是我沒有想到,剛剛開始我就進入了别人的圈套。這件事兒我該怎麽說?把我的私心都擺在台面上麽?
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半天才說,你今天找我來幹什麽?
三少深吸了一口氣,神色凝重,他的聲音有點發顫,他說:“我有點不敢自己回去,我想要讓你跟我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