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都很興奮,雪寶兒幫我在家裏看着沐沐,我帶着雨荷轉了一大圈,來來回回見了很多人,打了很多電話。
下午三點的時候,我的電話打給了老羅,我的聲音很恐懼也很急促,我對老羅說:“沐沐被人抓走了,我怎麽辦?”
老羅啊了一聲,他說,什麽意思?
我說,見面說吧,快點,我不知道怎麽辦,你說我該怎麽辦?
沐沐是老羅的關門弟子,老羅現在是東城刑偵隊長,他手中的權力不小,對于自己這個弟子很上心。
老羅開着警車就跑到我紅館了,不過這個時間還早,現在也不是營業的時候,更何況今天我的心情緊張興奮,也沒有開門營業的心思。
我上了老羅的車,老羅很着急,他追問了幾句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我把手機的錄音打開,老羅聽完之後臉色變了。
我歎了口氣說:“我天池被燒了,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老羅說:“得有十多年了,東城場子都很和平,沒有這種激烈的手段了。這件事兒我當然知道,可具體是什麽,你們沒有報警,我們也就多一事兒不如少一事兒了。”
我歎了口氣說:“時間有限,我簡單點說吧。漢北有一個叫四叔的人,這個人是個毒販,控制了漢北所有的毒鏈,你就是管這個的,我相信你也很清楚。”
老羅點了點頭說,我們一直都在觀察他,不過這不是我的權力範圍,隻有跟東城有沖突了,我們才能動手。
我說,現在就有沖突了。一袋哥你抓走了,這個四叔可不幹了,他派人來殺我,我相信你也知道。但是殺我的人沒殺成,我又小心謹慎,這幾天被層層保護起來。他抓不到我,幹脆就綁了沐沐。現在用沐沐的生命威脅我,讓我把東西引入我的場子裏。我不敢自己做主,想要問問你,我怎麽辦?
老羅陰沉着臉說,這事兒你問我幹什麽?你想怎麽辦?
我說:“我一向是遵紀守法,可是我還想要救我的姐妹。那個四叔跟我約架,讓我今天晚上七點鏡湖邊上。我沒有那麽大的能力去跟四叔拼命,但是我要是不去,沐沐也就有危險了。你說我該怎麽辦?”
我又問了一句,老羅拿出了一根煙又塞了回去,他歎了口氣,對我說,那你想怎麽辦?
我說,現在沐沐肯定是沒有危險。四叔也就是讓我就範,他的目标在于我,不在于沐沐。所以我的想法很簡單,我沒有能耐跟四叔單挑,我帶多少人過去都是送死。所以我決定自己過去,然後把沐沐換回來。你覺得這樣可以麽?
老羅說,這太危險了吧。
我說:“可我也不能讓場子裏面進那些個東西。說真的,我還真的不是怕違法,可是我的姐妹要是碰到了這些個東西,那麽将來的人生就是一丁點的希望都沒有了。你就是抓這個的,你比我更清楚那個東西有多麽的可怕。當初你找我的時候,我沒有拒絕,給自己招惹了殺身之禍,我也沒有怪你,也沒有麻煩你。可是現在我想求你一件事,你幫我救救沐沐,好麽?”
老羅說:“你放心,沐沐是我最珍愛的弟子,現在雖然從警局裏面出去了,雖然進了你的手下。但是我不是不講人情的人。你跟我說這麽多,一定是有計劃了,你說吧,你想讓我做什麽。”
我笑了笑,點了點頭,把自己的要求小心翼翼地說了一遍,老羅嗯了一聲,說了一句七點見。
我下了車,深吸了一口氣,覺得心胸很通暢。
人都是有弱點的,隻要抓住就可以了。
鏡湖離東城的距離不遠不近,一個小時的車程可以到漢北,也就是說半個小時就可以到鏡湖。
這個地方我沒有去過,聽說是很開闊的一大片湖水,當年紅姨帶着東城的人跟漢北決鬥的時候,據說整片湖水都被染紅了。
隻是今天我可能看不到這個場面了。
五點半的時候出了紅館,小飛已經帶了十多輛面包車在門口等着,車上都拉着布簾,我知道裏面坐滿了人。
小飛走過來低聲問了一句,星姐你自己去可以麽?要不然我跟着吧。
我笑着搖了搖頭,擺了擺手,開車到了高速路口,快到高速路口的時候,我看到四五十輛車在路邊停着,我不知道這是虎哥還是小武的人,在他們的身邊飛馳而過,我并沒有停留。
一路開向了鏡湖,還别說,一個人一輛車在高速上奔馳,轉小路鑽樹林,突然之間一大片湖水映入眼簾的時候,整個人感覺一下子就愛上了這裏。
湖水很平靜,可世人多煩憂,我來得早了,但是我有耐心。
一個好獵手通常都是很有耐心的。
我在鏡湖湖畔坐了許久,聽到了喧嘩聲,擡頭看過去,遠遠地走來了無數的人。
黑壓壓的一大片,我不用去數也知道至少在三百人以上。
這是四叔的能力極限,他這麽大的歲數還要出來打架,肯定是把能找到的人都找來了。
東城漢北好久沒有打架了。
我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
好吧,那就讓我們今天大幹一場,讓漢北看看我們東城的可怕。
一大群人走過來,在我面前幾米處停了,他們肯定不知道爲什麽這裏隻有一個女人,爲什麽三百多個人面對的是一個弱小的在這裏看風景的女孩兒。
我拍了拍手,看到人群中走出了一個老者,這個老頭一臉的橫肉,頭上有疤,疤痕跟周圍混在一起,好像在額頭上刻出了一個王字。
不過縱橫了漢北幾十年,從新時代到舊時代,再到新時代。
四叔的确可以稱得上是一個王了。
四叔走過來,手中沒有武器,隻是拿了一個核桃做成的手串,他到我面前哈哈一笑,然後說:“星姐啊,怎麽?跟老夫玩空城計呢?你的人呢?”
我也笑了笑,對四叔說:“人啊,都在這裏呢。”
四叔說:“就憑你一個?你都滿足不了我這麽多兄弟,别說動手了。快點的,我沒有耐心,我問你,你們人呢?”
我伸了個懶腰,對四叔說:“女人呢,的确是不行。可是女王呢,一個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