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以爲四叔隻是一個接待者,因爲跟卞坤有生意來往,所以在漢北接待過來的小弟。
可是從現在來看,他是一個主導者,卞坤的手下隻是他的子彈,扣動扳機的是四叔。
至于他爲了什麽,很容易猜到,要麽是爲了仇,要麽是爲了利,這年頭沒有随随便便在大街上就殺人的瘋子,就算是有,也不可能是四叔。
第二天我接到了淩風的電話,他告訴我之前的調查他做了,人是真的,但他不敢繼續查下去了。
我嗯了一聲,三少還跟那個公子小白在外面玩呢,兩個人不知道相處得怎麽樣了,我這幾天出了這麽多事兒,也沒有時間去想三少會怎麽樣了。不過既然那個公子小白沒有問題,三少花多少錢結交都是應該的,那個身份地位的人可不是你有錢就能夠見得到的。
我雖然這幾天沒有時間擔心三少,可聽到這個消息還是覺得高懸的心有一塊松開了。
我謝過了淩風,把錢給他轉賬過去,腦海中想着的卻是小武。
我不知道小武把那個豺狼怎麽樣了,可是四大金剛做事兒有自己的規矩,就好像是虎哥對付那個卞坤的小弟一樣,那個小弟在我看來肯定是活不了。如果那個小弟沒有什麽事兒,是不是說明誰都可以動虎哥的場子而沒有懲罰?
你要知道虎哥雖然是一頭鲨魚,四周那些個大混混單打獨鬥不是他的對手,可真的要是露出弱點,流出了血,立刻會讓所有人一哄而上給分個幹淨。
小武做事兒應該比虎哥更沖動,所以我感覺那個豺狼的結局也不會太好。
我當然不敢對小武怎麽做指手畫腳,可是女人做事情就是柔軟一些,就算是卞坤的小弟抱着把我燒死而來,我還是覺得我既然沒事兒,他也罪不至死。
我正想着豺狼會怎麽樣呢,手機猛然就響了,我一看上面的名字是漢北四叔,我愣住了。
我在小武那裏找到了四叔的電話,卻從來沒有打過,我不想在自己沒有準備好對話的時候對話。
但此時此刻,電話卻來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這個時候要冷靜,四叔跟我碰到的其他人不一樣,他跟我有世仇。
我接起了電話,說了一句喂。
那面傳出來一個蒼老的聲音,他說,你個小丫頭還挺狠的啊。
我笑了笑,問道,你是誰?
那個聲音一愣,他說,你不知道我是誰?
我說,我怎麽會知道你是誰呢?
四叔說:“你是不是紅館的星姐?”
我嗯了一聲,說了一句是啊,然後又問道,你是哪個老闆啊?抱歉啊,我沒有聽出來。
我是故意的,四叔剛剛上來就氣勢洶洶,我就是要用這些話來磨他剛剛的銳氣,人都是一口氣的,這口氣要是松了,那麽人就沒有那麽可怕了。
四叔說,我是漢北的四叔。
我說:“漢北的四叔啊,知道了,知道了。怎麽了?今天要過來玩了麽?我給您安排啊,都想您了,是不是有段日子沒來了?”
那面四叔一聽我根本就不認識他,恨的咬牙切齒地說,你是不是不知道我是誰?你個小丫頭别跟我在這裏打馬虎眼,我問你,豺狼呢?
我說:“豺狼?我們紅館不讓養狗的,你們家狗丢了麽?是什麽品種啊。拉布拉多還是泰迪?跑到我們場子裏了麽?那我讓人給你找找。是昨天跑過來的麽?”
四叔半天也沒有說話,我倒是挺害怕他這口氣沒上來被我給憋死的。
我聽到了那面傳來了喘粗氣的聲音,他說:“我問你豺狼呢?”
我說,要不然還是說你們昨天丢的那個寵物狗的事情吧。狗肉呢,我已經吃了。味道還不錯。你說的那個什麽豺狼呢,我沒有看到。不過天池損失了二十萬,就是你那條狗到處撒尿弄的。這怎麽說呢?
四叔說,好啊,你剛剛耍我。
我說:“四叔啊,你到底是老了。你怎麽對自己這麽沒有自信呢?你的大名都說出來了,别人能不知道麽?現在怎麽了?這麽不出名了麽?不過也對,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還得浪一浪啊。我聽說最近跟一個學生妹玩得挺好啊,好像還是真愛啊。”
四叔說:“你别跟我廢話,我問你,豺狼呢?是不是跟你有關?”
我說:“你覺得有關系呢,那就是有關系。你覺得沒有關系呢,那就是沒有關系。不過呢,這麽多年你也是了解我們東城的,以牙還牙,我們從來不讓别人欺負。”
四叔哈哈笑了,笑聲中都是輕蔑,他說:“就憑你一個娘們?”
我嗯了一聲,然後說:“據我所知,當年四叔就是跟娘們打架,然後讓人把都給扒光了。躲在漢北這麽多年,你是在躲什麽?我告訴你,你這輩子就活該讓女人收拾,現在你找到了我的頭上,我勸你一句,别以爲女人好欺負,這麽大歲數了,讓人把扒光,不好看的。”
四叔說:“好啊,我現在就找人掃了你的場子,你信不信?”
我嘻嘻一笑,然後說:“我信啊,你把我的場子都燒了,我當然信你有能力掃了。不過呢,找人之前你還是先考慮一下自己的安全問題吧。我沒有能力去掃你的場子,但我能讓你神不知鬼不覺地從這個世界消失。到時候啊,你的小弟會不會爲你報仇我是不知道了。可是我知道一定有很多人很想要四叔你現在的身份地位。對了,還有那個學生妹呢,正好一起都接收了。是吧。”
四叔罵了一句娘,電話直接挂了。
我放下手機,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我必須得強勢一點,必須得讓這個四叔不知道我的深淺底細,雖然這件事兒是小武做的,不過我相信他的能力肯定能讓整個漢北陷入一片恐慌。
就是因爲有這種神出鬼沒的能力,四叔才不敢輕易地動我。
他跟紅姨争鬥了這麽多年,很清楚一件事兒,那就是我是一個女人,那些個男人的規矩又不是針對我的,必要的時候,我什麽手段都會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