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袋哥一生小心謹慎,這也成了他的弱點,他謹慎得如同輪船上的老鼠,可以早早地聞到空氣中的水汽,然後在沉船之前跳下海。
我相信一袋哥現在這麽着急出手,想要拿着錢跑路,肯定是已經嗅到了朱老大的危機,而這也就可以成爲我能夠利用的了。
我的計劃很簡單,我一直都覺得簡單的計劃才可行。
第二天晚上一袋哥沒有來,讓在經理室裏面裝成坐立不安,最終我喊來了懷春,脾氣暴躁地扔給了她二百塊錢,讓她趕快給我拿點東西回來。
我不知道我演得是不是有點過頭了,我咒罵了幾句,在懷春猶豫了一下之後,我把玻璃杯扔了過去。玻璃杯碎成了粉末,懷春低着頭拿着錢跑了出去,一會兒回來了,手中拿着那一袋東西跟二百塊錢。
懷春将東西放在桌子上,帶着哭腔地對我說:“星姐,他們說了,這是送給您的。星姐,這個東西不是好東西,你能夠戒掉的,星姐。我求你了,你别吸了,好不好?”
懷春快哭了,我冷哼了一聲,拿起那袋東西看了看。
一袋哥太小心了,他已經讓小弟在外面等着我要貨了,還貼心地給我準備好了免費的東西。
我開始懷疑這中間有問題了。
一袋哥一直都在試探我,我不能忽略他送上門的這個東西,我對懷春招了招手,然後我說:“你過來給我試試,我看這個純度有問題,這個王八蛋不是糊弄我吧。快點,試試。我試不出來。”
懷春顫巍巍地過來,用手指甲挑起來一點猛吸了一口,她劇烈地咳嗽了一下,然後打了幾個噴嚏。
一會兒我看到她的眼淚都出來了,我剛想這東西挺猛啊,結果懷春擦着眼淚說:“這不是粉。”
我就知道是這個結果!
那個一袋哥真的是謹慎過頭,現在弄一個不是的東西給了我,我要是假裝的,扔到了一旁,那麽我永遠都不會發現,而一袋哥也永遠都不會再見我了。
我用手捏起了一點放在嘴裏嘗了嘗,好像是粉筆灰,而裏面還有着一點辛辣,恐怕是白胡椒。
我咬着牙罵了一句娘,繼續表演着我的暴躁,我對懷春說,行了,你走吧,我自己來對付這個王八蛋。趕快回去,不許給我通風報信,聽到了麽?
懷春嗯了一聲,她現在是極怕我,顫巍巍地走了。
我走了出去,找到了保安隊長,讓他把所有的保安都給我叫着。
我并沒有讓他們自己去抓人,我走在了他們的前面,好像是一隻暴跳如雷的母老虎,保安讓我安排在巷子口兩頭圍堵,我走進了巷子,看到黑暗中有兩點火光。
我知道這幾個小弟會等着我抓他們,我一擺手說了一句都給我抓起來。
那幾個小弟一看人這麽多,手中的煙扔在了地上,掉頭就跑。
結果在那頭讓保安給抓住了。
天池二十多個保安将這兩個小子扔在地上上打了一頓,我可以不打的,但我是爲了懷春,這麽多年都是這兩個小子再跟懷春交易。
保安打的差不多了,我走向前,一個小弟抱着頭在地上哀嚎着,看到了我連忙說:“星姐,星姐。我們老大讓我給您帶禮物了,星姐,你别打我。”
我哼了一聲,說了一句帶回去,兩個人扔到了保安室裏面還想要跟我說話,我對保安隊長說道,再給我打一頓。
然後我拿着手機出去了,直接給一袋哥打了電話。
我咬着牙對一袋哥說:“我現在很暴躁,你最好别招惹我。一袋哥,你小弟在我的手上,你把東西給我送來,一個星期的量給我拿過來。否則我今天保證讓你這兩個小弟殘廢。”
一袋哥那面愣了半天,他哈哈一笑說:“星姐啊,你這怎麽還幹上綁票這種買賣了?”
我說:“一袋哥,你别給臉不要臉。老娘買你的貨,那是給你臉了,你居然用白灰糊弄我是不是?你的東西要是就這個質量,我們也沒有什麽可談的了。我告訴你,你别以爲沒有别人找我們。而且我本來想要送你一份大禮,你現在這麽弄,行啊,你等着吧。你這幾個小弟我今天要是不弄點什麽下來,我就不是星姐。”
一袋哥連說了幾聲别,别,然後笑着說:“小弟拿錯了,小弟拿錯了。那個東西是我們碰到警察的時候上交的,絕對不是爲了給你的。小弟身上還有,小弟身上還有。星姐,高擡貴手啊,這件事兒鬧大了,你跟我都臉上無光。真的是小弟拿錯了。你看你,這麽暴躁,趕快去快活一下,然後我們談一談你剛剛說的大禮是什麽。”
我哼了一聲,挂了電話,深吸一口氣走進了保安室,兩個小弟讓人打得滿地打滾,我喊了一聲停,走到他倆面前說:“你老大說你們拿錯了,是不是?東西呢?給老娘拿出來,否則今天一人留一隻耳朵。”
一個小弟連忙在身上掏了掏,拿出一袋東西,對我說,星姐,剛剛真是拿錯了,對不起,對不起。
我哼了一聲,拿起來晃了晃,對兩個人說,給我滾。
兩個小弟被打怕了,連滾帶爬地跑了,保安隊長看到了我手裏的東西愣了一下,他說了一句星姐這是怎麽回事兒?
我說,他們在我的場子四周交易這個東西,就這麽回事兒。行了,别問了,巡場去吧。
我回到了經理室,知道一袋哥這一次不會騙我了,他也不敢太激怒我,更何況這要再是假的,兩個小弟有任務在身也不能跑那麽快。
我算好了時間,打給了一袋哥,我打了個哈欠說:“一袋哥啊,剛剛不好意思,你也知道女人嘛,總有那麽幾天莫名的煩躁。對不住了。”
一袋哥哈哈一笑,說道:“頭幾次嘛,理解,理解。星姐你放心,你的貨物我一定供足,就是不知道你的大禮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