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惱怒。
懷春聽到我的話,後退了幾步,靠在牆上,可我的命令對保安來說就是聖旨,兩個男人上去一把拉住了懷春的胳膊。
懷春顫聲喊了一句星姐,然後又說了一句我怎麽了?
我看到她害怕了,說了一句住手,然後我對懷春說:“東西呢?你是自己拿出來,還是我讓他們把你脫幹淨找出來?”
懷春顫抖着問了一句什麽東西?之後擺了擺手,說:“星姐,我從來不敢偷客人的東西,您放心,我不敢的。這是場子裏面的大規矩,我一直都懂。”
我說:“不是客人的東西,你知道警察今天爲什麽來麽?就是因爲你。我給你五秒鍾的時間,如果東西拿不出來,或者你再跟我廢話,你們兩個就動手把她扒光,每個地方都給我好好地找找。”
兩個保安嗯了一聲,懷春顫抖着手伸進了自己的胸口,在裏面抽出了一個小袋子,果然是指甲蓋那麽大的一小點白色粉末。
我真的是氣瘋了,上去一把搶過來,狠狠地給了懷春一個耳光。
懷春讓我打了一個踉跄,捂着臉哭了,一面哭一面說星姐我錯了。
我拿着那個袋子,突然就不知道該怎麽做了,咬着牙看了懷春半天,擺了擺手,讓兩個保安出去。
我把東西扔到桌子上,坐下去,懷春膽怯地站在我面前,她喃喃了半天,最終慢慢地跪了下去。
我沒有讓她起來,咬着牙看着她,半天問道:“說吧,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懷春哭了一會兒,低聲說:“十幾歲的時候,媽媽每天都要這個東西,我那個時候勸她勸不住,青春期叛逆,我就跟她說如果她吸,我也吸。結果我沖動之下就吸了,可是這個東西是魔鬼,碰了就回不了頭了。而且我也認命了,這樣的日子過一天是一天吧,也不想反抗了。星姐,對不起,我跟姐妹們撒謊了,可我真的是……我真的是無法從這個魔鬼之中逃出來。我沒有辦法反抗。星姐,對不起。”
我突然就覺得懷春可憐了,我把懷春扶起來,卻不知道該怎麽辦,我把她交給警察?強制她去戒毒?
還是任由發展下去?
懷春哭得稀裏嘩啦,我把那袋東西扔到了我的抽屜裏,當成了一個證據,對懷春說:“你先去上班吧,你的事情,我考慮一下。”
懷春嗯了一聲,抹着眼淚去上班了,我坐了許久,最終決定給老羅打個電話。
他說得沒有錯,我應該去保護我的姐妹,無論姐妹面對的是毒品還是男人,我都應該去保護她。
我知道夜場裏面很多的姐妹都被這個東西控制了,或許不是我紅館的,或許也不是我天池的,可是在這個夜晚之下的女人,都是我的姐妹。我既然發願要去保護整個夜晚,我就必須要根除一袋哥這個專門盯着我小姐妹,專門控制她們的毒瘤。
老羅似乎早就意識到了我會給他打電話,他接了起來,開口說:“調查明白了?”
我嗯了一聲,然後說:“我想了解一下一袋哥是什麽樣的人,我要看看你們警方的資料。”
老羅想了想,居然同意了,說第二天給我送過來。
我說了一句謝謝,挂上電話,心裏面惦念着沐沐到底怎麽樣了,去休息室轉了一圈,發現沐沐已經上台了。
夜色裏面的男人還是很有眼光的,沐沐在場子裏面的身價至少一千,現在三百就陪,肯定是很多男人要争搶的。
我對天池不是特别的熟悉,不過天池的經理室比紅館的大,裏面也更加豪華一些。秘密攝像頭的屏幕隐藏在一副油畫後面,可隻有四塊屏幕。不過這個機器比紅館的先進,筆記本直接操作,我弄明白房間編号,找到了房間一看,沐沐表現得居然比我想象中的好許多。
我本來以爲沐沐上台第一天,會跟唐夢瑤一樣,直接就把客人給制服了。
可是沐沐沒有,她居然比在我面前表現得專業很多。沐沐坐在那裏,客人的手放在她的腿上,她沒有怒,當然也沒有迎合,她的動作很閃避,不過客人就是喜歡這個調調,似乎很開心。
我看了半天,其實客人可以對她做的事情也就是那麽多,隻要忍受了一輪,其他的也就沒有問題了。我看到客人親了她,也摸了她,她居然忍住了。
我心裏贊歎了一句她的專業,本來想着這個小女警會因爲自己的小脾氣壞了事兒,正好給我一個理由送她走,可她真的忍住了。
我松了口氣,在天池裏面轉了幾圈,這一晚上的生意并不好,客人隻有平時的一半,我知道這是因爲警察來了的消息傳開了,很多客人都選擇其他的地方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我在屏幕裏看着沐沐那個包房結束,客人離開,我真的松了一口氣。
絕對沒有想到,沐沐居然這麽專業!
我突然有點對她欽佩了,去了休息室想要跟她談一談,告訴她我打算幫助警察做這件事兒,不過計劃呢,必須要從長計議。
可我沒有找到沐沐。
我想着可能是去衛生間躲着哭去了,我們這一行的女孩兒哭的時候很多,不過大多數都背着别人。沐沐還是個警花,看不起我們所有人,定然也不想要在我們面前表現出自己脆弱的那一面。
我等了半天,沐沐也沒有回來。
皺了皺眉頭,跟着我的保安的對講機響了,說了一句馬上到門口集合。
我一聽這個語氣就有事兒,跟着走了出去,看到保安都在。
我愣了一下,問了一句怎麽了。
保安隊長罵了一句娘,然後說:“客人剛剛出來,就在那個小巷子裏被搶了。媽的,在天池門口犯事兒,老子抓住了,一定打死他。”
我愣了一下,問了一句客人呢,保安隊長說了一句在休息室,我走過去一看,是剛剛沐沐那個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