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個警花。
我的心沉了下去,警察查房,警花裝成我們這樣的女人出現在我的面前。
這種架勢不可能是過來誣陷我們來了,唯一的可能就是……
我的腦海中閃過了一袋哥的名字。
如果不是跟一袋哥有關,那麽這件事兒實在是太巧了,絕對不可能出現這麽巧合的事兒。
果然不出所料,羅隊指了指那個警花,對我說:“她呢是紅館的女孩兒,你帶過來在天池陪客,叫沐沐,懂了麽?”
我搖了搖頭,說了一句不懂。
羅隊呵呵一笑,說道:“都說星姐是個聰明人,可我怎麽沒看出來呢。”
我也笑了,說了一句事情還是說清楚的好,以免将來我不小心,壞了什麽大事兒。
羅隊想了想,點了點頭,說了一句好啊。
羅隊對沐沐示意了一下,沐沐對我一臉肅穆地說:“我是卧底。”
我都愣住了,你這樣不是卧底還能是外星人麽?這還需要特别強調麽?不過沐沐接下來說的話讓我弄明白她爲什麽這麽說了。
沐沐接着說:“我跟你們不一樣,所以這幾天請你好好配合我工作,而且也希望你放尊重點。”
原來是看不起我們啊。
不過警察看不起我們太正常了,我們這樣的女人在他們的眼中就是毒瘤,是社會的寄生蟲,多麽難聽的話在她們的口中都可能說出來,而我們無力反駁。
我又笑了,說了一句我全力配合沐沐警官的工作,有什麽事兒您盡管吩咐吧。
沐沐說道:“我想你也知道一袋哥吧,今天呢,這也是我們過來的原因。”
我其實昨天才跟一袋哥的小弟接觸,警察今天就上門了,隻能說明一點,那就是一袋哥已經被盯上了。
沐沐說:“這個一袋哥的身邊有我們的人,他這幾天正在商量跟你接頭的事兒,好像打算跟你好好談一談,想要把他的貨放在你的場子裏面。所以我們今天過來看一看,看看到底你們場子有沒有問題。”
我看了看沐沐,警方查我們場子幹淨不幹淨,哪裏還用得着找一個警花扮演一個花瓶啊,我笑了笑,沒有言語。
沐沐又要說,羅隊一擺手說了一句可以了,擡頭對我說,星姐這種交際花,怎麽話這麽少呢?你沒有什麽問題麽?
我也笑了,答道,警察兄弟的話呢,無論說什麽,我們都聽着。讓做什麽做什麽,讓怎麽幫忙怎麽幫忙。我沒有疑問,也不想反駁。
羅隊哈哈一笑,說了一句星姐還是個聰明人,然後問我了解一袋哥這個人麽?我搖了搖頭,然後說了一句我昨天剛剛見了他的小弟,不過呢我是想替我的姐妹還他的高利貸,絕對沒有要把東西放在我場子裏面賣的事兒,這一點還希望羅隊放心,我手下的場子都很幹淨。
沐沐在一旁笑了,重複了一句都很幹淨麽?
我知道她的意思,女人在這個場子之中出賣自己,真的說不上幹淨兩字。
我看了看她,她的臉上都是不屑,我的心裏有一些難受,在紅館這麽久,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女人,雖然有摩擦,不過并沒有看不起對方,而我一直都以爲我們這樣的女人也可以有自尊。今天看到沐沐的神色,這才明白我們這樣的女孩兒在外人的眼中有多麽的不堪。
羅隊哦了一聲,說了一句那我給你說說這個一袋哥吧。
這個一袋哥幾乎是東城最老的賣粉的了,可幾乎也是最窮的。因爲他呢,實在是太小心了,非常非常的小心,無論是進貨還是出貨,每一次的量都非常的小。他的小弟出去賣貨,隻帶一小袋,也就是手指甲那麽多的貨品出去交易,無論對方要多少,每一次隻肯給這麽一點。就算是警察查到了,這些小弟都說是自己用的,克數太小了,所以一袋哥這麽多年也沒有犯事兒。
當然也沒有發大财。
其他的人都笑話一袋哥膽小如鼠,給他起了這個外号,偏偏那些個笑話他的人這麽多年都出事兒了,隻有一袋哥到現在還在笑傲江湖。
羅隊說到這裏還笑了笑,然後說:“他呢,太謹慎了。我們的兄弟在他身邊三年多,還是沒有找到貨品倉庫跟進貨渠道。我知道你手下的場子幹淨,而我們今天過來呢,也就是給你們打一個預防針,我們盯上了一袋哥,決心拔掉這個毒鼠,你若是跟他有什麽來往,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我嗯了一聲,說道:“我是嚴令禁止這種事兒的。你要知道,我手下的姐妹賺錢看似很容易,其實真的很難。現在她們還年輕,能吃幾年青春飯,可将來都是要離開的。離開這裏需要錢,需要夠她們從新做人的錢。但是如果要是沾染上了這種東西,那麽一輩子都毀了,就算到了四五十歲,可能也要爲了這點毒資而從新跳入火坑。所以我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我的場子絕對不會有這種東西。”
羅隊哦了一聲,他說:“不過這一次呢,一袋哥好像是要來真的了,他呢雖然小心謹慎,可年齡大了,手下的幾個青壯派一直都躍躍欲試想要獨立門戶。一袋哥這種人呢,雖然是幹的這個買賣,但是不貪心。要知道這一行賺錢快,不貪心的人不多,可也正是如此,他才能隐藏了這麽久。現在我聽兄弟說,這個一袋哥有心想要退休,但退休需要錢,這麽多年他賺了不少,卻也沒有達到他想要的效果。所以,他想要最後來一票大的,你們天池可能就是突破口。”
我愣住了,說了一句什麽意思?
羅隊笑了,他說:“意思呢很簡單,他這幾天就回來天池,你呢把沐沐安排在他的身邊,你假裝要跟他做交易,你這麽大的場子需要的貨多,你就說囤一個月的貨,不過要看看他的實力,他領你去倉庫,那麽我們就抓人。可以吧。”
我哦了一聲,然後笑着說:“對不起,我拒絕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