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哥說了一句還要不要臉了?這是打賭呢,跟女人耍賴,有意思麽?
身後的幾個人都不敢出聲了。
小武哥伸出了手,我怕他再打夢瑤,雖然現在看起來他挺狼狽的,滿臉都是血,可我很清楚,剛剛要不是時間到了,夢瑤已經輸了。
這小武的戰鬥力匪夷所思,我此時才明白一山更比一山高,本來想着唐夢瑤已經是獨步天下了,誰知道小武居然這麽厲害。
我在唐夢瑤的身前沒有動,說了一句,小武哥你别生氣,這不是打賭麽。
小武向一旁一撥我,一股大力過來,我幾步跌坐在沙發上。
然後小武站在了夢瑤的面前,他笑了,這個笑容很燦爛,小武說:“你的名字是?”
夢瑤把自己的姓隐去了,隻說了一句夢瑤。
小武哦了一聲,他說:“我對你很感興趣,有時間可以再比試一場麽?你不要誤會,今天我的确是輸了,一個女人五分鍾都料不倒,我的确是輸了。輸了就輸了,我不會找理由。可我覺得今天你也沒有盡興,我也沒有。你的詠春非常不錯,隻不過你是一個女孩子,力氣比我小太多,跟我纏鬥的話你在體力上不占優勢。下一次你好好考慮一下這一點,然後我們再比。”
夢瑤笑了,她說:“我一個女人,才不要跟男人打打殺殺的呢。小武哥,你真的夠厲害啊,你真的跟虎哥單挑過麽?我怎麽沒有聽他說過。”
小武哥哈哈一笑,說了一句他輸了,才不會到處說呢。
然後他轉頭看了一眼雨荷,對雨荷說,以後你就是星姐的人了,願賭服輸,你幫着星姐把錢轉回來吧。不許給星姐搗亂,聽到了麽?我們這樣的人,最重要的是忠誠。
雨荷愣了一下,看了我一眼,然後轉過去近乎哀求地說,小武哥,你幫幫我呗,那些錢你幫我出了吧,我實在不想在這個女人的手下做事兒。
小武擡頭看了我一眼說,這是錢能夠解決的麽?
我笑着搖了搖頭,說了一句從來都不是錢的事兒。
這的确不是錢的事兒,這場賭雖然是關乎我手中的股份,關系到大概二百萬左右的資金,可我要雨荷最關鍵的一點就是我要在天池有自己的威信。當年我在紅館沒有人信服,一直到雪寶兒天天在我身邊跟膠皮糖一般,我才算樹立了自己的威望。
而等天池從新開業之後,我還會面臨這樣的困境,到時候雨荷對我的歸順就很重要了。
小武也笑了,說了一句我也知道這不是錢的事兒。然後轉過去對雨荷說,答應的事兒就一定要做到,否則我們都不會有今天。這是我們的生存法則,我對你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我們這種沒有家庭背景的人想要讓别人信任,就要遵守自己的承諾與保持忠心。
雨荷神色很委屈,可似乎很怕小武,點了點頭,抹了抹眼淚,好像是一個被家長批評的小女孩兒般在那裏自言自語。
我其實對小武跟雨荷的身世很好奇,從他們的話裏面我聽得出來,他們是從一個孤兒院出來的,兩個人從小就認識,而且應該不僅僅是他們這兩個人,應該還有其他人。
唐夢瑤趁着小武說雨荷的時候,走到了我的身邊,把前臂放在了我的手上,在我的耳邊低聲說:“你幫我揉揉,我的胳膊已經不能動了。”
我連忙給夢瑤揉了一陣,那面小武看了看我倆,他對夢瑤說:“夢瑤,我要是把你帶出去,你願意跟我走嗎?”
帶出去的意思是贖身,不過也不算贖身,因爲現在夜場跟過去不一樣,我們還真的不幹逼良爲娼的那種事兒。可說不是贖身,卻也跟贖身差不多,都是要把女孩兒從夜場裏面領走,給她一個不太光彩,但還算正常的生活。
帶出去直白點叫包養,就是負責女孩兒以後一段時間的吃喝穿用,當然最後還要有一筆安家費,讓女孩兒可以很好地生活下去。
這一下不光是唐夢瑤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小武一臉嚴肅,他站在那裏甚至還能看得出來有點緊張,我跟唐夢瑤對視了一眼,不知道小武要做什麽。
小武轉頭看了看,屋裏面很多人,他擺了擺手說了一句你們出去,都出去。
那面的人都出去了。
我一看這架勢,我是不是也應該走啊?我剛剛站起來,小武把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又把我壓了下去,讓我坐下。
其他人都出去了,房間裏面隻剩下了我們三個。
小武一本正經地對唐夢瑤說:“夢瑤,你相信一見鍾情麽?”
這話說得太突然,偏偏又不是在開玩笑,我感覺一股閃電在我的頭頂劈下來,整個人都外焦裏嫩了。
唐夢瑤啊了一聲,臉一下子紅了,整個人也處于一種智商下線的茫然狀态。
我們兩個又對視了一眼,夢瑤顫聲說,星姐,他說什麽了?
我也顫巍巍地回答說:“他,問你,相信不相信,一見鍾情。”
我們兩個轉頭看向了小武,這個東城的四大金剛之一的男人,那張臉也通紅。
小武的年齡跟唐夢瑤其實很般配的,估計兩個人相差最多兩三歲,他看着唐夢瑤,在那裏突然有點忸怩了,他說:“我,我從來都沒有談過女朋友。别人都說我嗜武如命,我也的确是如此,隻對武術感興趣,每天跟别人比武單挑,從來沒有對女人多看過一眼。可是你,真的是一瞬間打開了我的心扉,我真的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我太喜歡你了,你可以做我女朋友麽?你也不要在這裏了,跟我回去吧,我會給你世界上最好的生活。隻要你陪我練武就行。”
如果沒有最後一句,這恐怕是我聽到過的最美好的告白,因爲這告白是真心的,紅館裏面的男男女女什麽都不缺,就是缺真心。
可加上最後一句,我跟夢瑤都傻掉了。
你到底是想找女朋友還是想找個沙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