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從任何一個角度來看都很婊,對于其他的姐妹并不友好,甚至有點飛揚跋扈欺負人,可她在我需要的時候總是在真心的維護我。
我不能看着雪寶兒被人欺負。
我喊來了小飛,想要打聽一下老六這個人,結果小飛不知道。
我這才想明白,老六進監獄的時候,估計小飛還在撿垃圾,誰會把江湖上的事兒跟他說?
我想了想,我大哥梁子是老江湖了,他肯定是認識這個老六。
我一分鍾都坐不住,打電話給了梁子,問他認不認識前幾年因爲傷害罪進去的那個老六。
梁子愣了一下,反問了一句他出來了?
我嗯了一聲,梁子說:“這小子之前就是有點亡命徒,做事情不考慮後果。以前有點财産,有幾個小弟跟着還有點顧及。不過進監獄之後,财産都給民事賠償了,小弟們也都不跟着他混了。現在出來之後肯定是一頭孤狼。這樣的男人你别惹,要是找到你們紅館,我勸你拿點錢消災吧,别讓你們那群小垃圾孩兒去弄他。要弄就弄死,否則後患無窮。”
我問了一句梁子跟他有沒有交情。
梁子哈哈一笑,說了一句就算有交情,現在也沒有用了,以前他是混混,估計這一次出來就是土匪了。
我聽得出來,梁子并不想要把這件事兒攬在身上。
放下電話,我想了半天,難道要讓虎哥去威脅他一下?可虎哥真的會理我麽?
梁子說得清楚,現在這個老六出來,那是毫無顧忌的,就是一個土匪。對于一個亡命徒,難道我真的讓小飛做了他?我知道我要是提出這個要求,小飛真的能讓自己的某個不滿14歲的小弟替我做了這件事兒。
可這件事兒不能這麽解決啊。
我頓時沒有主意了。
當天晚上雪寶兒下班,我喊住了她,說這幾天有點想她了,而且前幾天家裏人那麽多,現在一個人都沒有,有點寂寞,想要讓雪寶兒陪我回去住一夜。
雪寶兒猶豫了一下,打了個電話說自己今天陪客人,然後低着頭,悶聲跟我回了家。
平時雪寶兒都是搶着要跟我一起洗澡,推都推不開,今天卻不肯了,一個人在卧室裏面坐着,最後讓我給硬拉進了洗澡間。在裏面我看到雪寶兒身上的淤青不隻脖子那一塊,胸腿後背都有淤青,至少有七八塊。
我用手摸了摸那些青腫,雪寶兒疼得向後縮了縮。
我頓時暴怒了,本來還打算迂回問一下,此時此刻完全控制不住自己體内的怒火。
我對雪寶兒說:“雪兒,你跟我說實話,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你放心,我會幫你解決得。你隻要跟我說出來,我就一定有辦法趕他走。”
雪寶兒搖了搖頭,轉身擦幹自己,一言不發地走了出去。
我追了出去,雪寶兒已經穿好了衣服,低着頭說了一句我先回家了,他還等着我。
我擋在門口,對雪寶兒說:“你告訴我,你說你不是心甘情願的,我立刻就讓小飛去教訓他,把他趕走。”
雪寶兒抱着自己的包,低着頭說道:“他對我很好,之前爲了我進了監獄,也失去了一切。我不能不管他。星姐,這些都是男女的一點小癖好,你不要那麽介意,跟你想的不一樣。”
她要往出走,我擋在那裏,我确定雪寶兒被欺負了,可是我現在需要她的一句話,需要她給我一個理由。
雪寶兒推了推我,然後喊道讓我走。
我搖了搖頭,雪寶兒猛然爆發了,她對我喊道:“你有你的三少,我也有我的老六。你有你的幸福,我也有我的。你憑什麽攔着我?你憑什麽?”
我身體一震,松開了手,看着雪寶兒拿着東西揚長而去。
卻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麽。
如果雪寶兒是自願的,那麽她碰到一個肯爲她坐牢的男人,也算是真愛。我們這一行的女人能碰到一個肯爲自己付出的男人,也很不容易,我真的不會去管。可是雪寶兒有淤青,她說是因爲男女之事,當然這也有可能。初夏的身上總有淤青,但是她越是痛越是興奮,可我知道之前的雪寶兒不是這樣的。
思來想去,我覺得我需要見一見那個男人。
我知道雪寶兒家,第二天買了一點水果跟牛奶,帶着小飛有點太招搖,怕讓人家覺得我是挑釁的,又怕自己有危險,所以把唐夢瑤叫了出來。
帶着唐夢瑤敲開雪寶兒家的門,雪寶兒并沒有在家,那個男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唐夢瑤,我笑着說了一句我們是雪姐的姐妹,聽說姐夫回來了,過來看看。
這個叫做老六的男人看起來很強悍,眼神之中帶着一股狠勁兒,頭上有疤,而且數量不少,橫七豎八地把頭發分成了幾大塊。臉上倒是幹淨,沒有疤痕,可脖子上也有疤痕,看起來就是身經百戰。
老六哦了一聲,說了一聲雪寶兒出去買菜了,你們先進來吧。
我跟夢瑤走了進去,坐在沙發上,那個老六也坐了下來,不過眼睛一直都在我跟夢瑤的身上打轉,這個眼神真的好像是一頭孤狼在打量着獵物,讓我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坐了七八分鍾,誰都沒有說話,氣氛說不出來的尴尬。
我笑了笑,問了一句姐夫有什麽打算啊。
老六拿了一根煙叼在嘴裏,說了一句剛剛出來,休息一段時間。
我哦了一聲,笑着又說,要不然我給您在紅館安排一個工作啊,保安您做麽?工資不會少的,工作也清閑。要是想當客戶經理也行,客戶經理錢多點,就是累點,老得維護客人。
老六輕蔑地笑了,說了一句老子不幹伺候人的活。
然後我就無話了。
第一次見面,我不太好意思說你總不能天天靠女人吃軟飯吧,畢竟人家剛剛出來,想要休息休息适應一下也很正常。
結果身旁的唐夢瑤開口了,她說:“你總不能靠着女人吃軟飯吧,我最看不起這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