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個誤會就是你們咄咄逼人地跑到我紅館來,打算給我們扣個大帽子,而我呢要不然屈服你,用一半的價格把紅館給你,讓你安排好自己的兩個兄弟。要麽我就讓你抓進去,随随便便關個十幾二十年,把我的青春搭進去不說,紅館到時候恐怕還是你的。
這麽好的如意算盤,怎麽能沒有誤會呢?
我最大的誤會就是朱老二想得太善良了,以爲所謂的道上事道上了,他想要弄我紅館,肯定是按照道上的規矩來。
誰能想到,人家直接把大哥搬出來了,不過幸好我有準備,早早把文雀喊了回來。文雀的手法真的是愈發純熟,這件事兒做得沒有一個人反應過來。
朱老大帶的那個小弟也是警察,他被人戴上了手铐,站起來之後對朱老大說,大哥,這怎麽辦?
朱老大顯然也很急,沒有時間讓他去想一個天衣無縫的借口,他現在雖然知道是我把東西還給了他們,可他還真不敢這麽說,因爲上面有他的指紋,是他親自交給初夏的。我這面有錄像清清楚楚地錄着,那面片警兒也沒有把東西交給他的意思,朱老大要是一隻咬着說我栽贓,那麽指紋這一條他無法解釋。
我看到朱老大眼睛一轉,他哈哈一笑,對片警說:“誤會,誤會。這東西的确是我們的啊,隻是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這不是出來辦案麽,在這面正好看到有人交易,我們一追,人跑了,東西留下了。我們本來是打算拿回去當個證據的,就讓他放在身上了。之後過來這裏,就給忘記了,是吧。”
那個警察連忙點頭說了幾聲對,我倒是佩服起朱老大的反應。這個謊話聽起來很真,如果真的有人較真,以他的能力,明天找一個人過來自首也不是什麽大問題。片警兒當然也很聰明,他們本來就不想得罪朱老大,一聽到有這麽合情合理的解釋,立刻說了一聲誤會,把那個警察的手铐打開,兩個人又說沒有什麽事兒我們就走了。
說完也不打算趟渾水了,轉身就離開了。
我笑呵呵地站在那裏對朱老大說:“那你還沒有解釋你的小弟到底是爲了什麽去了女廁所?”
朱老大的那個小弟喊了一聲你,過來要打我,我笑了,沒有動。
朱老大喝止了他,擺了擺手讓所有人都出去,初夏跟在我的身邊沒有動,我對朱老大說:“既然現在不打算抓人了,打算談判了。那麽先把我的姐妹放開吧。”
朱老大哼了一聲,過來把初夏的手铐打開,他坐了下來,喝了一口悶酒。
其實今天我赢了,朱老大現在拿我一點辦法都沒有,他知道我有隐秘攝像頭,本來指望着之前栽贓陷害的那個東西就算是弄不進去我,也能弄進去初夏。而女人這種生物本來就不可靠,如果把我跟初夏的青春放在一起,加上他的恐吓誘導,在他的想法中初夏肯定是會做爲證,把所有的髒水都潑在紅館的頭上。
可朱老大沒有想到的是,初夏最後居然自己認了,她并沒有指認我,反倒把實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而讓他更沒有想到的是,他誣陷我的那個東西居然變成了一小袋奶粉。
朱老大在那裏笑了,哈哈大笑,笑了半天搖了搖頭,擡頭對我說:“我沒有想到你一個小丫頭,居然有這麽好的手段。難怪紅館現在如日中天,我本來以爲你是靠身體來征服那些男人的呢,沒有想到,你比我想象中的厲害很多,不,非常多,你比我碰到的那些個對手要有趣得多了。”
我沒有說話,一直以來我都是最不喜歡說話的那一個。
朱老大也覺得無趣,擡頭對初夏說:“我倒是沒有想到,你的膽子居然還挺大的。你回去怎麽跟老二交代?”
初夏說:“你們隻是把我當工具,二老闆說喜歡我那也都是騙我的。我這些日子對他忠心耿耿,他的确是完完全全征服了我。可我一廂情願地以爲自己的順從隻屬于他一個人,而他的強勢也至于我一人。但是到了最後呢?他都不肯告訴我那個女人的名字。我之前的确很害怕,你讓我做的事情我也做了。但到了最後星姐也沒有放棄了,我突然明白了。”
朱老大說:“你明白了什麽?”
初夏說:“男人都不會把我這樣的女孩兒當成人看的,無論他們說得多麽的好聽,我最終也不過是他們的工具。隻有姐妹們才把我們自己當成人看,也隻有紅館才會毫無保留地幫助我們這樣的女人,才會傾其所有地幫助我們這樣的女人。就算我們背叛了,就算我們做錯了,紅館跟星姐總是會原諒我們。因爲一天是紅館的人,一生都是紅館的人。”
朱老大哈哈一笑說:“對,一天在這裏賣,你一輩子都擡不起頭來。”
初夏也笑了,她輕聲細語地說:“你錯了,我們說的本來就不是同一件事兒。你們之前答應我,說隻逼着星姐賣紅館,不會傷害她。可是你後來要讓星姐坐牢,我當然不會看着。我雖然之前怪過星姐,可是那些個事情想一想,還不都是我自己貪慕虛榮引起來的?人責怪别人的時候總是比責怪自己容易得多,可在星姐保護我這麽久,維護我這麽久之後,我還要去出賣她,那麽我有什麽權力怪别人?”
初夏說完這句話,轉頭拉住了我的手說:“星姐,我這一次真的知道自己錯了。你放心,無論他還想要做什麽,我都不會再撒一句謊。我隻希望你能夠原諒我,其他的一切我都願意自己承擔。”
我握緊了初夏的手,笑着說:“當你願意站起來爲我坐牢的那一刻,我已經原諒了你。你放心,一天是紅館的人。”
初夏大聲地說道:“一生都是紅館的人。”
我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對她說:“你放心,有任何事情,紅館都會跟你一起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