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要李老師的人生毀掉,強大的恨意讓我并不會去爲了初夏的正常生活跟名聲去據理力争什麽。
我相信如果這件事兒最開始我就以初夏的利益出發的話,現在一定不是這麽一個結果。
所以我沒有生氣,隻是覺得力氣從自己的身體裏脫離,我無力地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還在想着初夏流淚的眼。
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麽?
我不知道,從小到大沒有人告訴我什麽是對,什麽是錯。所有應該教育我的人想要的都是蹂躏我,他們才不管我将來會成爲什麽樣的女人,将來會用怎樣的眼光去看這個世界。
初夏的事情真的是讓我開始反思我的人生,開始什麽叫做對錯。
又過了一天,三少又帶着那些騙子朋友過來了,這些人這幾日就好像是吸血鬼一樣纏着三少,我看得出來三少的疲态。
剛剛開始做生意的人,總是要應付一波波的騙子,這群人纏着你,告訴你那些所謂的商業規則與潛規則,你聽起來他們一個個都是做千萬生意的人,每一個人總是認識很多商業領袖跟各級領導。
所以你總是會想,這樣的人總不會爲了點吃喝騙你吧。
可是這樣的人就是爲了吃喝騙你,不光是爲了吃喝這一頓,他可能把你當成了彰顯他實力而繼續騙人的免費幌子,用考察的名義帶着一些狐朋狗友或者新的受騙者過來,然後讓别人看看你招待的多好,讓别人覺得他的身份地位很高,之後繼續招待他吃喝。
這其實是一個古老的騙術,我之所以這麽肯定,是因爲淩風的背景調查已經弄了出來,這裏面領頭的人叫胡雲,外号萬能雲,自己吹噓就沒有他解決不了的事兒,說他什麽都能買,什麽都能賣,反正江湖上都是他的朋友,不帶錢出門到哪裏都有人招待,而且都是頂級的招待。隻是在淩風的調查中,這個萬能雲并沒有多少錢,他甚至要比普通男人的存款還要低一些。
他最大的能力是騙吃騙喝,唯一能做的可能就是在中間給雙方牽橋搭線,這個中間人的身份由于他之前的吹噓與白吃白喝讓他也不好意思管别人要錢,而真正能夠賺錢的商業項目,他一概做不了,因爲這些個商人或許會被假象蒙蔽,背後的律師團隊卻不會被合同蒙蔽,這胡雲也知道自己真的談商業項目,那麽他立刻暴露,多年積攢下來的口碑也就完了。所以他安心地做一個不賺錢但天天可以花天酒地有人請的上流社會人。
這胡雲的騙術其實很低級,就如同每一個新開張的生意必然有一個大媽拿着假鈔在人群中擠來擠去,之後伺機花出去一般。這胡雲拿着的就是假的生意來招搖撞騙那些個剛剛開始做生意的人。這樣的人很敏銳,他每天流連在酒桌上,聽着所有商場中的流言蜚語。我相信東城的三少剛剛做生意就把手中的資金拍下了地王,這個消息在商圈之内肯定流傳很廣。
所以這個胡雲來了,我不知道他用什麽辦法接近了三少,或許是某個他貼上的朋友介紹的,或許是自己拿着商業項目來的。
三少還是太單純善良了,這幾天我看着他把這些個人當成座上賓,真的是要什麽有什麽,雖然是在我紅館花錢,最後大部分都落入了我的腰包,我卻不知道爲什麽還是覺得心疼。
拿到了淩風的背景調查,我真的是一秒鍾都不想等了,三少過來我現在不能陪,那必然是雪寶兒陪。我把雪寶兒叫了出來,說了十多分鍾,雪寶兒似乎挺不願意幫我的,她對于我對三少的感情一直都有一種抵觸的情緒。
可是她拗不過我,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我在辦公室裏面等着,三少的客服經理用對講機告訴我三少他們已經開燈了,我走了出去,站在了三少包房的門口。時間正正好好,三少的那些個朋友摟着姐妹走了出來,三少在最後,今天喝得有點多,摟着雪寶兒晃晃悠悠地走到了門口,看到了我,他松開了雪寶兒。
我笑着對三少說:“我們談一會兒吧,好久沒有說說話了。”
三少嗯了一聲,一擺手對那幾個人說:“你們先走吧,前台說我的名字,讓他們從卡裏面直接扣。”
我看到那幾個人興奮地點了點頭,尤其是那個胡雲,眉毛都飛起來了,他走了幾步站住一回頭說:“沒有煙了,哪裏賣煙,我自己去買。”
三少立刻就說:“前台就有,讓他們一起記上。”
胡雲哈哈一笑,說了一句三少爺你太講究了,兄弟我就是佩服你這一點,幹大事兒,幹大事兒。
這幾個人是蝗蟲,跟三少接觸幾天就知道三少喜歡聽什麽話了,我看到三少臉上現出了得意的笑,我頓時好像有什麽東西塞進了嗓子裏。
我雖然知道不配說這樣的話,可是我真的不喜歡這樣的三少。此時此刻的三少其實還是那個纨绔子弟,他的那個生意并沒有讓他成熟,這樣的男人或許隻有吃了虧才能成熟。
可今天我還是要管的,這幾個人雖然也是騙子,但格局太小,騙吃騙喝騙炮,最多再騙一條好煙拿回去吹噓,三少最不在乎的就是錢,這點小錢不會讓他有記性的。
而且就算是騙三少,那也不能當着我的面騙他。
他……不管跟我有沒有關系,反正我是不允許别人在我的面前欺負三少。
三少過來摟住了我的肩膀,在我的耳邊輕聲地問了一句:“你想我了?”
我輕輕地推了他一下,三少立刻松開了胳膊,我慌忙挽住了三少的手臂,靠在他的肩膀上說:“是啊,去我的辦公室裏面談一談吧,我一會兒帶你看一場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