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雀撇了撇嘴說:“趙總,我上一次過去,那就是奔着偷東西去的。今天我過來,可是沒有這個打算。這保險櫃需要專業的工具的,我沒有帶啊。”
趙剛說:“你需要什麽?要不然你回去取?不過你們星姐要留下。”
文雀說:“其實也不用回去。你們這麽大的公司應該有醫務室吧,你給我一個聽診器就可以。雖然不如我那個小巧精細吧,但也可以用。就是時間上會稍微延長一點,您看五分鍾可以麽?反正也沒有什麽差别,不是麽。”
三分鍾五分鍾在現在并沒有什麽差别,人家唐爺真要是跟我上床,估計光脫衣服就要脫個三五分鍾。趙剛過去按了電話讓秘書找個聽診器過來,算是默許了文雀的要求。
那面秘書過來的也快,聽診器拿了過來,文雀走到了保險櫃旁,她把聽診器放在保險櫃上聽了起來。我跟趙剛都圍了過去,那一天趙剛的密碼我記得很清楚,我本來想着實在不行我就真的讓文雀偷一次文件。可等到文雀第一個數字轉完的時候,我愣了一下。
數字變了。
那一天趙剛已經改了密碼?還是小文雀爲了不讓趙剛看出破綻而故意弄的虛招?
我看到文雀一臉肅穆地在那裏聽着,第二個數字出來了,依然不是那一天的。我擡頭看了看趙剛,趙剛的嘴角抽動了一下,神色有點緊張。
這麽說他真的改密碼了?
我身上的冷汗一下出來了。
小文雀平時拿個錢包什麽的沒有問題,變魔術也沒有問題,可這都是因爲她手快。小文雀家傳的就是偷東西,一家好幾輩都是做這個的,家傳的手藝獨步天下,别的孩子上學前班的時候可能她就開始偷錢包了。
問題就在于,開保險櫃這個活跟偷錢包完全是兩個概念,她行麽?
我看到文雀臉上已經有了汗,我看了看手機,已經過去三分鍾了,文雀已經轉出了四個數字。
而她看起來似乎有點無能爲力了。
我看了看四周,并沒有我們兩個脫身的地方,這是人家趙剛的大本營,他打個電話所有的保安都上來。
而且就算是他今天不難爲我,看在我們可能是一家人的面子上放過我,那麽文雀呢?
她怎麽逃出去?
我的頭大了,眼睛落在了一旁的花瓶上,如果我突然拿起花瓶砸了趙剛,他會不會昏迷不醒?隻要給我們兩個時間逃出去就可以,我出去之後先讓文雀藏起來,趙剛就算是想要拿我怎麽樣我也不怕,我這樣的女人隻要能讓别人安安全全,我自己已經很快樂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走着,眼看着已經要到五分鍾,在我的手碰到花瓶的時候,保險櫃突然開了,文雀松了口氣,站到了一旁對趙剛說:“打開了。”
趙剛嗯了一聲,神色有點嚴肅,他過去把保險櫃關上,讓我們坐下,看着文雀笑了,他說:“你真的是一個人才啊。我知道你還差很多錢才能還完外債,不如你跟着我,我幫你還債?”
文雀愣了一下,看了看我,我轉過去對趙剛說:“趙總,您這樣不好吧,文雀可是我的人。”
趙剛哈哈一笑,拿起電話跟秘書說了幾句,過了一會兒秘書送過來一個牛皮袋,裏面裝了九萬塊錢。
趙剛拿起了那幾張紙,仔仔細細地看了看,他點了點頭,讓文雀先出去,然後對我說了一句謝謝了妹妹。
也就是這麽一句話而已,卻好像做賊一樣,我還真的不太稀罕這種偷偷摸摸的妹妹,雖然知道我這樣的女人隻能算是趙家的一個恥辱,可我還是覺得這一聲妹妹好像是吃了蒼蠅那麽惡心。
我從趙剛那裏出來,文雀坐在車上突然挽住了我的手臂,然後輕聲說:“吓死我了,本來想要表演一下,結果第一個數字就感覺不對勁了。我還以爲自己打不開了呢。”
我拍了拍文雀的手,對文雀說:“這件事兒也過去了,不要跟任何人說。”
文雀乖巧地點了點頭,回到紅館之後給唐爺打了個電話,唐爺隻是嗯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麽,這件事兒也算過去了。
我其實不知道趙剛到底想沒想信我,我也不知道唐爺相不相信趙剛相信我。對于生意人來說,這就好像是一個心理題,沒有人知道最後的确切答案。
可是其實無論這最後的答案是什麽,跟我都沒有什麽關系。
可是似乎又有那麽一點關系。
三少也在考慮這次招标,他這幾天來紅館的次數明顯少了,我知道他很忙,這一點很好。雖然我沒有資格這麽說,可是我真的不喜歡他天天流連在夜場之中,成爲所有人眼中的纨绔子弟與冤大頭。
但我還真的很想他,那天晚上在他的懷裏睡了一夜,這種溫暖我前所未有。大春以前會摟着我睡,可他是個傻子,一點都不懂的男女之事,所以他所謂的摟着我更像是把他的胳膊與腿放在一個靠枕上。
可是三少不一樣,他摟住我,我依偎在他的胸膛聽着他的心跳,那種聲音能夠讓我感到溫暖與安全。
我真的有點後悔那一天突然推了他一下,我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那麽做。我的内心抗拒男人,抗拒任何男人給我的親密,但是我不抗拒三少。
這些天三少一直都沒有來,而我也真的很想他,我有很多話想要跟三少說,最終我熬不過去,人生第一次給三少打了一個電話,邀請他來紅館。
那一夜包房裏面隻有我們兩個,我們說了很多話,三少也陪我喝了很多酒,隻不過他喝不過我,最終躺在我的腿上睡了過去。
他很喜歡躺在我的腿上,就如同我喜歡躺在他的胸膛中一樣。
隻是我知道,千百條我這樣的腿三少都睡得起,而他那一個胸膛我卻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