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意識迷離的時候,下意識開始占據我的身體,而我的下意識是什麽?
那就是恐懼男人,所有男人對于我來說都是暴徒。
我下意識地用手推了推三少,三少松開了我,居然說了一句對不起,再然後他抱緊了我,一句話也沒有說。
我靠在三少的胸口,聽着他低緩的心跳,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
在沉默中,我睡了過去。
這一覺真的很溫暖,男人的懷抱對于女人來說是最好的避風港灣,我在三少的懷抱中睡去,又在他的懷抱中醒了過來。
我輕輕地坐起來,三少翻了個身,嘟囔了一句,又睡了過去。
我坐在那裏看了三少許久,我知道這樣的男人不會屬于我這樣的女人,我悄悄地穿好了自己的衣服,遠遠地看了一眼他的臉龐,悄然而去。
回到家裏,我突然很生氣,非常非常的生氣。
到底因爲什麽我并不清楚,我懊惱地摔了許多東西,最後坐在了自己的床上,抱着腿,看着雪白的牆壁上那細小的裂縫。
腦海中想的隻有一點,那就是三少今天晚上如果來,我一定不會拒絕他。
可是他并沒有來。
又過了一天,我算起來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可爲了安全起見還是沒有去找趙剛,再忍一天之後帶着文雀去了趙剛的辦公室,把打印好的照片遞了過去。趙剛看到照片愣了半天,他伸手找到了一份文件,然後仔仔細細地比對了一下上面的印章,我知道趙剛不會一點準備都沒有的,這年頭幼稚的商人早就讓人吃得骨頭都不剩了。可我也清楚,唐爺給的這個假文件上面的印章一定是真的,趙剛不可能能夠看出來什麽破綻。
趙剛小心翼翼地核對完了印章,點了點頭,對我說:“這些文件你怎麽可能拿得到?這不是假的吧。”
我呵呵一笑,對趙剛說:“趙總可以相信我,也可以不相信我。反正呢,你讓我做的事兒我做了,我可沒有說要什麽回報,對吧。我覺得我們之間還是有……親情我不敢說,感情還是有的。我能夠幫您做事兒,我肯定是回去做。隻是你到底相信不相信我,那就不是我的問題了。”
趙剛哦了一聲,擡頭看了一眼小文雀,之後說:“我不是不相信你,隻是這些文件是機密,你不太可能能夠接觸到這些機密。所以我當然要多問一句。你說回報這樣的東西吧,我也不會讓你白做事兒,你想要什麽?錢?說個數好了。”
我搖了搖頭說:“我不要錢,我隻是覺得能夠幫你做一點事兒,那麽我就幫你做一點事兒。隻不過這些事兒呢是小文雀辦的,你要是想詳細的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你問她。”
趙剛上一次就對文雀産生了濃厚的興趣,這一次哦了一聲,對文雀說:“其實上一次你過來,我就覺得很好奇,然後找人調查了你一下。你父親爲了救你殺了人,你們家爲了讓你父親不判死刑,接受了高額的民事賠償,倒是救了你的父親了,可你爲了還債也成了紅館的女人了。多少錢來着?他們說了,我沒有記住。”
文雀輕聲說了一句六十萬。
趙剛哦了一聲說:“對,六十萬。不過這可不是一筆小數,一個女孩子想要得到這麽多錢,那總是要付出點什麽的,是吧。不過今天這件事兒很簡單,今天我就讓你給我表演一下你怎麽能夠拿到這些機密檔案的,一萬塊可以麽?”
文雀看了我一眼,我點了點頭,趙剛在随身的包裏面拿出一疊錢放在了桌子上,對文雀說:“你說吧,到底是怎麽拿到的。”
文雀接過了錢小心翼翼地放在包裏,然後對趙剛說:“其實沒有什麽,我隻不過是去了四方會他包下的那個樓層,然後打開了他的保險櫃,恰好裏面就有這個文件,我就給拍下來了。”
趙剛說:“四方會我知道,我們四大家族每個人在裏面都有一個樓層。你說唐爺把文件放在四方會的保險箱裏面我也信,可你怎麽可能進得去?”
文雀說:“我跟着星姐進去的,她過去跟唐爺密談,我就順手開了保險櫃,沒有想到真的就在裏面。”
趙剛說:“你當面就能打開保險櫃不讓人發現?這也太胡扯了吧。”
文雀一愣,看向了我,我咳嗽了一聲,對文雀說:“這也沒有什麽好瞞的,我當時跟唐爺……進裏面的卧室了。”
趙剛的眉頭一皺,然後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麽。
我這樣的女人就是做這種事兒的,對方是四大家族的族長,放在任何男人的眼中我都是應該主動貼上去的那一位。我這麽一說,趙剛肯定沒有了疑心,他又拿起了文件看了看,擡頭對文雀說:“你多長時間開的保險櫃?”
趙剛還真的是小心謹慎,一個問題接着一個問題,我跟文雀之前排練過,但沒有想到趙剛這麽窮追不舍,看起來他真的是很懷疑我們。
文雀笑着說:“那個老家夥能有多長時間?我反正隻用了三分鍾,那種保險櫃跟你這個差不多,很簡單的。”
趙剛眉毛一挑說:“簡單?這可是我們高價買回來的。不過也好,你給我演示一下,如果三分鍾能夠打開,那麽我就信你的話,我再給你四萬,讓你湊個整。如果你打不開的話,那麽今天我不會對你們星姐怎麽樣,你跟我撒謊可是要承擔後果的。”
我開口說:“趙總,這五萬怎麽能算湊整呢?怎麽也要十萬吧。要是十萬的話,她打不開,你連我一起扔到江裏面去。”
趙剛怎麽可能在乎這麽點的錢,這樣的人晚上随便消遣一下這點錢都不夠,他點了點頭。
文雀卻突然擺手說:“我打不開,你還是給我扔到江裏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