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個人?
我不可能再讓我的姐妹打一場,而我的場子還沒有找到人來罩着,我看了一眼小飛,他也聽到了這個消息,一面小聲地跟自己帶着的那兩個小孩兒嘀咕,一面看向了我。他跟我的目光對視,擺了擺手,兩個小孩子跑了出去,然後小飛走到我的面前小聲說:“您别管了,交給我了。”
我搖了搖頭,這件事兒我不可能交給小飛他們解決,也就是十幾二十個孩子,無論人數還是體力上都比不上屋裏面那三十多個人,他們上去不就是炮灰麽?而這一次我也不能再讓姐妹們上了,上一次第一是太生氣了,那個王八蛋男人對蕾蕾所做的那一切讓我無法忍受,而且我們上一次是完全以人數占了便宜,算起來二百人對五十人。可是今天呢?對方是不是有備而來先不說,我不可能總是靠着一群女人打打殺殺把紅館維持下去吧。
可保安隊長還被拘留,沒有了這個老江湖我也就沒有了主心骨,我現在唯一能夠想到的辦法就是這群人鬧事,然後把紅館給砸了,再然後我就報警。
雖然都說江湖事江湖了,人家來搶我場子我要麽找人滅了他們要麽投降,報警會觸發衆怒,本來可以按照規矩來的事兒因爲我壞了規矩,那麽人家以後不按規矩來也沒有人會出頭幫我說一句。
可我怎麽辦?
此時此刻的我解決不了。
我已經打定了主意,也不想姐妹們受到傷害,跟幾個小經理商量了一下,打算出一個下策。
于是所有的燈都打開了,經理到自己負責的包房裏面跟客人解釋,就說今天得到消息有人查房,必須亮着燈,大家都要規規矩矩的,姐妹們都要回去,提前下班。對于我這樣的場所來說,規規矩矩有什麽好玩的?吃的隻有冰涼的果盤,酒水又貴,人家想要開開心心還要規規矩矩,不如到路邊吃點烤肉來得實在。
而且大多數人都怕麻煩,所以這個消息一出,巨所有客人都散了。
除了那幾個包房。
這些客人沒有走也沒有動,當然也沒有打砸,老老實實地坐在裏面,不唱歌不喝酒,嚴肅的好像是木雕一般。
看到這架勢我知道他們是不肯走了,這種事情躲是躲不過去的,我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了門,對着裏面的人說:“哥幾個既然來了,有什麽話就直說吧。是我們有了的罪還是缺了盤纏?”
這些話都是我跟别人學的,像模像樣的說出來,那個包房的人沒有理我,好像我不存在一般。
我笑着出去,知道這裏面的人不能做主,又走到了下一個包房,還是沒有人理我。
我就不想去了,回到大更衣室打算安慰一下姐妹們,畢竟今天給客人面單,她們的損失也不小。可進去之後吓了一跳,這一幫女人摩拳擦掌地在那裏,這個手裏拿着電棍,那個手裏捧着防狼噴霧,一個個在那裏跟女俠一樣。
我一看這架勢是上一次沒打夠啊,連忙走過去安慰了一下她們,告訴她們今天的事情跟她們沒關系,讓她們先回去,紅館不能靠姐妹們打打殺殺維持下去。既然想要在夾縫中生存,那麽就要尊重各個道上的規矩,紅館需要一個,如果這一夥人夠硬,給他們也無妨。
姐妹們并沒有走,我這面還想安慰,保安的對講機傳來了聲音,身後的保安告訴我外面有人來了。
我連忙走了出去,到了門口看到兩隊西裝革履的混混站在我紅館的大門旁,看到我過來一個人高聲喊道:“請梁哥。”
再然後梁子穿着黑西服大踏步地在隊伍之中走過,居然還有人鼓掌。
我一看這就有點太過了吧,這明顯就是排練好的,你黑道老大想要面子也不能自己當導演吧。
梁子一副香港九十年代黑老大的派頭走了過來,他對着我點了點頭便不說話,我知道他等着我問他話,這種嚣張的樣子的确讓我咬牙切齒,想起紅姨的事兒,我真的是一萬個不願意把紅館交給他。
我硬着頭皮問道:“梁子哥來我小小的紅館有什麽事兒啊。”
梁子哦了一聲說:“過來讨個說法。”
我笑着說:“大家都是江湖人,江湖上的事兒都講一個理字。之前我過去見你,我可對你沒有冒犯的地方,怎麽今天你還過來找我要說法來了?”
梁子哦了一聲說:“我給我小弟要個說法。”
說完一擡手,我看到那個沒鼻子在人群中走了過來,秃頭上面有着淤青,鼻子上裹着一個大大的紗布,看到他我心裏一蹦,原來沒鼻子可不是梁子的手下,這一次是投誠了?還是兩個人聯手想要我的紅館?
江湖的事兒雖然很肮髒,可是偏偏可笑到什麽都要講一個道理。梁子作爲紅姨的手下,而我是紅姨的女兒,他任何時候都應該對我有所尊重,這是理。我也應該對他有所尊重,因爲他算是我叔叔輩的,這也是理。
兩個理讓我們兩個有了點江湖上的親戚關系,他要是想要紅館的話,除非是我邀請,否則硬來那就算是失禮了。可他今天過來不說要紅館的事兒,隻說我傷了他的小弟,其實也就是給自己找個道理。
我知道他什麽意思,順着問道:“那我該怎麽辦呢?”
梁子哥打量了我一眼,沒吭聲,沒鼻子咬着牙說:“給我們紅館百分之十的股份,每個月給五十萬的車馬費,每年給二百萬的孝心。否則……”
我一聽就炸了,道上什麽規矩我懂,百分之十的幹股那是應該的,人家爲你解決你不能解決的事兒,年底百分之十的分紅少不了人家,可是其他的東西要出來,那就是讓我當孫子了?這還真的是看我們紅館女人當家好欺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