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素素在出事兒之前似乎就預料到了,而且把矛頭指向了趙剛。
我沒有任何的證據可以指認任何人,現在小飛突然這麽一說,我真的是吓了一跳,小飛的神色很嚴肅,一闆一眼地說:“梁子一直都想要紅姨的地盤,紅姨想要退位很久了,都是指定給梁子做接班人。可你突然出現了,真正的繼承人出現了,所以梁子铤而走險,幹脆就把紅姨給……大姐,你一句話,我去給你做了梁子。”
我啊了一聲,小飛的推測有道理,可是也不能說隻憑幾句推測就能夠定梁子的罪。而且梁子身邊那麽多個人,小飛這麽一個毛孩子,随口說一句話就能把事兒辦了?我雖然年輕可并不幼稚,搖了搖頭,看了看那群孩子,想着這一群孩子也花不了多少錢,紅館的保安也不夠,幹脆讓他們來紅館當個保安打打雜,每個月給個幾百塊錢,然後也跟紅姨那樣給他們找個地方學點手藝。
這麽小的孩子就開始混社會,什麽時候是個頭?難道以後就在一輩子打打殺殺中過去麽?
我對小飛說:“既然你喊我大姐了,是不是以後你們所有人都聽我的?”
小飛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轉頭對身後的人喊了一句,其他人又鞠躬喊了一聲大姐。
我還真的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待遇,紅館裏面叫星姐,那都是皮笑肉不笑的,女人之間有什麽真正的友誼?義氣這個詞更不是形容女人的。
可這群孩子此時此刻還真的是真心實意地叫我大姐,我突然之間就有點感動。
我讓小飛這群孩子收拾一下東西,讓他們跟我會紅館,我安排他們在紅館裏面幹點活。本來以爲他們會滿心答應,卻沒有想到被小飛拒絕了。小飛的意思很簡單,他不能在紅館裏面打工,他們是混社會的,如果說是去給人家當保安,那都是農民工做的事兒,說出去是個笑話,那麽以後也不能混了。他們就在這裏,以後我随叫随到,其他的事情不用我操心,他們上街上要飯偷東西也可以活得很好,隻要有事兒的時候喊一聲,這十幾條命都是我的。
我看着這些黑黝黝的孩子,沒有人管的孩子都有自己的主意,也一定都很倔強,否則他不可能在這樣的社會上生存下去。我也知道常年在街頭上混,小飛并不清楚什麽是對,什麽是錯。可是話說回來,我就知道什麽是對錯麽?
我對小飛說:“你要是混也可以,可是你的地盤不能總是這個沒有人要的垃圾山吧,等到你長大了人們怎麽稱呼你?垃圾飛?”
四周傳來了一片笑聲,小飛臉色微紅,我說:“現在紅館沒有大哥罩着,有人惹事的時候我們解決不了。所以我讓你帶着兄弟們過去,幫我看着紅館。當然如果你們力量不夠的話,我會再找一個大哥入股,你們就算是紅館的常駐力量吧,不是讓你們當保安,是讓你們罩着紅館。”
小飛哦了一聲,對我說:“你不用找其他的大哥了,我們能夠罩得住。”
我還真的很懷疑這一點,十幾個孩子不光是人數上太少了,年齡上也差得太多,可是爲了讓這群孩子離開這個垃圾堆,我還是順着小飛的話說了下去,同意他們跟我會紅館,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
我出來這一次是找梁子的,結果領回去十多個孩子,這群孩子我安排了一個三居室,雖然很擠,卻也比他們住的大通鋪好得多了。第二天我特意帶着這一大群人跑出去買了許多的衣服,統一的運動服跟運動鞋,然後一個人給了二百塊錢當做零花錢。又請他們在肯德基吃了二十多個全家桶。
這群孩子雖然吃得多,可是真的是很容易滿足,僅僅是這麽點東西我已經感覺自己在他們之中的威信已然豎立起來。可是這群孩子也真的很快樂,他們雖然跟我的年齡也就是差個幾歲,但我真的覺得我似乎沒有這麽年輕過就老了。在他們這個年齡的時候我在做什麽?
我在每個深夜忍受着老王頭的猥亵,我在爲了能夠上學苦苦地掙紮,我覺得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壞的女人所以每個人都讨厭我。
看到他們這麽的開心,我突然就落淚了,我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落淚。
小飛在打鬧之中看到了我的哭泣,他坐過來遞給了我一張面巾紙,然後說:“大姐,你是不是心疼了?我讓這群小王八蛋以後少吃點。”
我撲哧一笑笑了,說了一句讨厭,然後小飛笑着說:“你說吧,誰惹你不開心,我去做了他。”
我并沒有當真,小飛這群孩子打打鬧鬧一天也就過去了,等到晚上我去紅館的時候沒有想到小飛也帶着兩個小孩子來了,就在紅館裏面坐着,正兒八經地坐着,那個架勢好像還真的是給紅館看場子來了。
我也沒有介意,讓櫃台上給這幾個孩子拿點吃的,恰好保安隊長這幾天被關起來,保安力量不足,萬一有客人搗亂的話也可以應付一下。
這一天過去,第二天小飛就跟上班一樣又來了,這幾個孩子很機靈,嘴還甜,來來回回跑幾圈就把姐妹們逗得開開心心,回來的時候捧了一大把零食。雖然姐妹們的年齡都不大,可我們這一行進來的都有點悲慘的過去,心智都很成熟,看到小孩子也喜歡的不得了。
這一天晚上開門不久就感覺氣氛不對了,幾個房間裏面坐的人看起來都不是善茬,姐妹們都是察言觀色的,知道男人過來玩是什麽樣的神色,可是這幾個人看起來可不是過來玩的,而像是過來砸場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