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被塞回了賓館,山哥跟幾個小弟都在房間裏,他來回踱步,盤算着到底是誰報警抓的他,他并沒有懷疑我,因爲我昨天晚上的表現很迫切,并沒有任何的抗拒,他想不出我有任何的理由讓自己也抓緊警察局。
我這個行業的女孩兒如果抓進警察局,整個身價都不一樣了。客人找你玩就是要刺激,當然也要安全,可一個記錄在案的風塵女子,任何一個男人再跟着她被抓進去那都是一百張嘴也說不明白。我這樣的女孩兒隻要進了警察局,身價嗖嗖往下掉的,這一點不光做我這行的姐妹清楚,山哥這樣混社會的更清楚。
所以他不會想到我肯把自己的前途毀了就爲了躲避我主動投懷送抱的那一夜。
山哥不停地跟小弟們嘟囔着可能的人名,但名字越來越少,山哥最近的做的是正行生意,得罪的人不多,而且很多人也不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來往山哥的身上潑髒水。你要知道這種髒水你放在一個文人或者官員身上還有用,山哥這樣混社會的老大就是跟我這樣的女人厮混的,人家根本就不怕這個。
最終找不出來一個人,山哥出去接了一個電話,回來之後看向了我,眼神很不友好。
山哥對我說:“據說是一個女人舉報的,提前就知道我們要去哪裏,你知道是誰麽?”
我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搖了搖頭,對山哥說:“我不知道。問題就在于誰知道你要帶我去哪裏?”
山哥說:“你們那個破地方都知道這個地方是我包下來的,就是爲了找你們這樣的女人回來過夜用的。所以知道的人很多。我想問問你,你是不是得罪誰了?我最開始覺得人家整的可能是我,但想一想這樣的東西放在我的身上有什麽威力?老子蹲監獄都不怕還在乎這個?可是你就不一樣了,你進了局子,出來之後找你玩的客人就少了,所以是不是你得罪人了?”
我還是搖了搖頭,對山哥說:“我跟别人沒有利益沖突,現在紅館就我跟雪姐的出場費是兩千,其他人都跟我不是一個檔次的。你要說雪姐的話,人家那麽多的金主,那麽大的勢力,我跟她不是一個檔次的。”
山哥的眼睛轉了一下,我覺得他的頭更加的歪了,他說:“雪寶寶?那個女人的心最毒了,你給她打電話,問一問到底是不是她?”
我說:“我問她就能告訴我麽?”
山哥說:“你這個女人是不是腦筋有問題?委婉點啊,委婉點。你他媽的這樣還跟人家雪寶寶鬥?人家用用小手指都能玩死你。趕快打電話,别廢話。”
我拿起了手機撥給了雪姐,這似乎是我拿到她的手機号之後兩個人的第一次通話,雪姐的聲音傳了出來,我努力地讓自己顯得驚恐一些,我對雪姐說:“雪姐,這都是你做的吧,你爲什麽這麽對我?”
雪姐停了停,然後笑了,她說:“沒有什麽,我呢就是不想看到别人在老娘面前裝什麽高貴。我就是要讓你認清楚自己是一個婊子,懂了麽?就是要讓别人好好地教育教育你,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一個不值錢的婊子。省得所有人都覺得你多麽的金貴。”說完了她直接挂了我的電話,我能夠想象得到她在那面的暢快。
我這樣的女人的确是礙着雪姐的眼了。
我給雪姐打電話并沒有想到她會這麽回答,我本來就是想要找個借口,隻要不懷疑到我身上,我再哀求一下山哥,他肯放我走就萬事大吉了。
但雪姐突然這麽說了,我知道她說的教育我是指山哥這個歪脖子,我也知道說讓人人知道我是一個婊子是關于我這件事兒。但山哥聽到這些話就不一樣了,他肯定會覺得雪姐舉報的我,讓警察把我抓走,然後讓人人都知道我是一個被警察抓過的失足女。
我看到山哥的臉色變了,我放下了手機,歎了口氣,低下頭落了幾滴眼淚。
山哥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咬着牙說:“今天的事兒你别跟任何人說起來,懂了麽?”
我嗯了一聲,以爲山哥也害怕雪姐了,怕我說出去丢人,畢竟人家雪姐背後有着無數的金主跟男人支持着,山哥估計也不敢拿她怎麽樣。我被山哥放了回去,雪姐看到我的時候一臉不屑,我也沒有吭氣,昨天的事兒沒有告訴給任何人。
當天晚上還看到雪姐在公司裏面上班,第二天晚上就沒有來,第三天晚上也沒有來。
馬經理着急了,不知道雪姐去哪裏了,這兩三天雪姐的空崗已經開始影響到公司的生意了,他不停地在我們的休息室裏面來回穿梭,希望有任何人能夠聯系到雪姐,但沒有一個人知道雪姐去哪裏了。
我預感到山哥報複了,但是我不敢說,也不想說。
雪寶兒對我并不友好,我這個人也不是什麽大度的女人,我也樂得讓雪姐受點苦。
又過了一天雪姐還是沒有蹤迹,公司真的着急已經打算報警了,第二天的時候雪姐自己回來了,面容憔悴,對公司隻說自己生病了,其他的事情一概沒說。
再然後事情就平靜了許多,大家按部就班地上班,不過慢慢地風言風語出來了。
都說雪姐那幾天是被幾個男人綁架了,不光折磨得夠嗆還拿了很多錢,雪姐被人拍了視頻跟照片,這中間遭受到了各種各樣的淩辱,之後雪姐被放了回來。
其實這些話聽起來就跟當面見到的,但如果雪姐不說誰也不可能知道,雪姐真的會對别人說這些事兒麽?可能會說,也可能不會說。不過女人的世界其實并沒有任何的秘密,無論多麽私密的東西隻要你告訴了一個女人,那麽就相當于告訴了全世界的女人。
所以大家都對整件事兒将信将疑,雪姐沒有承認過,可的确能夠感覺得到她身上的氣勢熄滅了許多,不再那麽的飛揚跋扈。
隻是雪姐還是一眼都不肯看我,偶爾我們有一點眼神接觸,雪姐都會避開。
我知道雪姐這些真真假假的遭遇也是挺害怕的,那一天很有可能被報複的就是我。
我知道黑道的人惹不起,我也知道歪脖子是其中最陰狠的那種人,但我不知道他敢如此的對待雪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