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破腦袋也沒有想到雪姐是怎麽赢的,難道借助了什麽工具麽?
梅姐看我一頭霧水,最終告訴我那一天雪姐是那個酒杯,而那場賭局一共有三十多個人參加,持續了一個半小時才算結束,結束後雪姐直接去醫院住了十多天。
我的腦袋嗡了一聲,眼前是雪姐倒在一片鮮紅的液體之中,而那些液體還在她雪白的身體中不停地湧出,白皙與猩紅讓她好像是一隻倒在血泊中的羊羔,四周的魔鬼都在猙獰地笑着,都在欣賞着這場女人爲了愉悅他們的獻祭。
梅姐歎了口氣說:“有的時候嫉妒雪寶兒當一姐,可是想一想,她對自己也夠狠的,要是我可做不到。那一天雪寶兒據說有幾十萬進賬,而這個遊戲在那些個二代中流行過一次,據說每個酒杯的獎勵都是一輛跑車,不過規則變成了誰弄破了誰買跑車。現在也沒有了,這些有錢人就是不喜歡别人玩過的遊戲。我們在他們的面前不過是一個個工具而已。”
雪姐是酒杯!一個在一個半小時不停地被撞擊的酒杯。
我真的害怕了,恐懼劃過我的肌膚。
如果讓我經曆雪姐那樣的事兒,我還不如死了。
梅姐抓住了我的手,近乎哀求地說:“好妹妹,隻要參加唐爺的賭局,幾十萬那都是保底的。而且隻要唐爺肯碰你,你替代雪寶兒也不是不可能的。這是機會啊,這對于我們是難得的出頭機會,你一定要抓住啊。”
我沒有吭聲,梅姐又哀求地說:“老馬可不會放過我們的。他也是一個黑社會,你以爲開紅館這麽大的買賣會沒有背景麽?我們惹不起他的,他肯定說話算數。而且說不上我們讓男人禍害完了還要五花大綁地送給唐爺當賭具,求求你了,就當是爲了姐姐好不好?我這身子骨要是被這麽折磨一下,我會死的啊,姐姐年齡大了,求你……”
我歎了口氣,點了點頭。
自己的心裏也很清楚,無論這個賭局到底是什麽,無論我是過去當什麽樣的賭具,我都沒有拒絕的權力。
我這樣的女人不過是商品而已。
一件東西而已,真的以爲自己是個人麽?
我的腦海中閃過了三少的臉,閃過他看我的眼神,我的心又開始痛了。
又去把自己收拾妥當,将自己最好看的裙子拿了出來,給自己畫上最豔麗的妝容。
我把自己打扮成了最美麗的貨物,在五點的時候進入了唐家來接我的車中,這輛車在城市裏穿梭,最終停在了一個大樓前,我擡頭看上去,上面挂着一個金字招牌,上面寫着“四方會”。
走進去,這是一個極大的私人會所,但裏面并沒有看到什麽客人。服務生彬彬有禮地在我前面引路,電梯到了十六層,打開之後就是一個大廳,走進去看到唐爺坐在沙發上,一個極其漂亮的女人站在他的身後,正在給他按着肩膀。這個女人太漂亮了,讓我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她跟雪姐一樣漂亮,但是兩個人是兩個風格,雪姐是混血兒,那種美很妖豔。而這個女人的美則是典型的東方美,黑長的頭發,細膩的皮膚,杏眼鳳眉,櫻桃小口點點紅潤。
這樣的美麗帶着一種素雅,那種氣質是我們這樣的風塵女一輩子都達不到的。
唐爺擺了一下手說:“過來。”
我順從地走了過去,不敢坐,站在了唐爺的身邊。
那個女孩兒看着我笑了笑,趴在唐爺的耳邊說了兩句話,唐爺伸出手在她的臉上摸了一下,帶着溺愛地耳語了幾句。
然後她笑着走了過來對我點了點頭,低聲說:“晚上别讓唐爺喝酒。”
我還沒等點頭,她已經走了。
我看到這樣的女孩兒反倒放心了,我擺在她的身邊那就是個醜小鴨,她是美玉我是磚頭,人家唐爺放着這樣的女孩兒不去要,琢磨我這樣的磚頭幹什麽?
可轉念一想,今天我是來當賭具來了,如果恰好碰到今天的賭局跟酒杯有關,那麽我還不如……
突然就後悔了,我不該今天淩晨的時候對三少那麽的冷漠,我這樣的身子在這樣的環境中怎麽可能保住,與其在這裏讓幾十個男人跟紅酒侵犯,我還不如昨天在後座上好好地把自己獻給一個并不讨厭的男人。
唐爺拍了拍沙發,我順從地坐了下去,唐爺拉住了我的手笑眯眯地說:“每個月的業務量是多少?”
我低聲回答了一句:“二十萬。”
唐爺哦了一聲,然後說:“今天晚上你要是讓我赢了老李,每個月我幫你完成業務量。你要是讓我輸了呢……你最好還是别輸了,上一次輸給老李我的心情不好了很久,這一次你要是再輸了,我恐怕會翻臉哦。”
唐爺笑眯眯地說出這樣的話,可我已經感覺到脊背發冷、毛骨悚然。
這樣的人我惹不起,這樣的人一根汗毛都比我的命重要。
我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問了問關于打賭的事兒,唐爺哈哈一笑,并沒有回答我。
也就是等了十幾分鍾,門開了,一個保镖過來說李爺的車剛剛進停車場了,唐爺哦了一聲,坐了幾分鍾之後保镖又說電梯上來了,唐爺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了幾步,這電梯直接停在了客廳,我們這些人就在客廳站着,等着。
一會兒電梯開了,裏面走出了一個精瘦的老頭跟他的一堆保镖,這個老頭留着山羊胡子,又瘦又小,看起來年齡要比唐爺大許多,他的眼神很銳利,好像是一根針般掃向了所有人。
唐爺過去喊了一聲李爺,兩個人握了握手,相互寒暄着在餐桌旁坐了下來,那面廚師推出了一個小車,在唐爺面前放了一碟沙拉,看起來很寒酸,李爺面前就很豐盛了,牛排、蝸牛、鵝肝跟一盤刺身。
李爺笑着說:“還不吃肉?”
唐爺笑着搖了搖頭說:“沒有李爺的口福。”
李爺又哈哈一笑說:“你年輕時候那個不怕死的勁兒呢?今天是什麽節目安排?上一次你可輸了啊,這一次你定賭局的規矩,可别弄那些個無趣的了啊,我看又多了一個女人,這女人有什麽玩頭?玩出大天來也就是那麽三花六洞,還有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