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黑暗中坐着,聽到了鐵門的響動,門打開了,秃頭男人看到正下方的景色一愣。
我知道在他的眼中看到的是一個女人完美的身體,我雖然年齡小,卻知道對于男人來說,女人的身體是最大的罪惡。
秃頭罵了一句騷貨,真的從上面走了下來,下面低矮,他站在洞口肩膀都露在外面,我在他彎腰解腰帶的瞬間,用盡自己的全身力氣推開了他,将他推倒地牢中,然後我竄了上去。
喊了一聲媽媽我們快跑。
但是瘋女人隻是身子微微地動了一下,可能還沒有睡醒。
我看到秃頭男人已經向我這面爬過來,矮小的地窖讓他轉身的速度很慢,我顧不上去想,把鐵門關上,然後将一旁的鋼筋插在了把手上。
我聽到了鐵門咚咚被敲響,而我腦海中唯一的念頭就是跑出去。
爲了自己的生存,我出賣了唯一對我好的人。
或許這就是我被人讨厭的原因?
這樣的我連自己都感到厭惡。
可我又有第二種選擇麽?
在生存面前,所謂的對錯,狗屁都不是。
我拼了命的跑了出去,我知道這是我唯一的機會。
在我有限的閱曆中,隻有一個身份可以給我安全感,那就是警察叔叔。
有事情要去找警察叔叔。
是我此時此刻唯一的念頭。
找到了警察叔叔,不光我自己安全了,連那個瘋女人媽媽也可以救出來。
我從地下室跑了出去,多日未見陽光,剛剛跑到門外的我隻覺得眼前一片光明,這種光讓我一陣眩暈,幾乎摔倒在地。
我真的跑了出來麽?
我看不清路,眼前都是光,但我的腿沒有停,我拼命地向一個方向跑過去,可腳下一絆,摔倒在地。
這時候我感覺有一雙腿站在我的面前,我的眼還是花的,看不清到底是誰。
我隻能用盡全部的力氣喊道:“救救我,求你救救我。我被壞人給抓住了。”
再然後我感覺自己的頭發讓人給抓了起來,兩個重重的耳光把我打得眼冒金星,之後我看到了那個中年男人跟他臉上的黑痣。
中年男人把我抓回到了房子裏,對中年婦女罵道:“你那個姘頭真他媽的沒有用,一個孩子都看不住。”
中年婦女說:“你說誰呢?誰是我的姘頭?……你這個小浪蹄子,還敢跑?今天你看我打不打死你。”
暴風驟雨般的拳腳落在我的身上,我的哀号,我的哀求,我的淚水隻能讓這一切變本加厲。
最後我不哭了,我也不喊了。
因爲我知道這一切都沒有任何用。
我面對的不是人,而是一群毫無同情心的畜生。
不,或許在他們的眼中,我才是個畜生。
我被打得奄奄一息,最終昏死過去,等到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那個秃頭已經回來。
我的身上濕漉漉的,中年婦女手中端着一個盆,對秃頭男人說:“我就說死不了吧。”
秃頭男人咬着牙上來對我又是一頓拳打腳踢,我一聲不吭地忍受着。
原來痛苦這種東西,忍一忍,真的可以過去。
我的不反抗可能讓秃頭覺得有些無趣了,他停下了腳,蹲下來看了一眼我的臉,然後伸手給了我一個耳光。
再然後站起來對中年婦女說:“我就說年齡太大了,不好弄了。這樣下去,早晚出事兒。”
黑痣男人在一旁冷着臉說:“要不是我恰巧回來,已經出事了。”
幾個人幾乎吵了起來,他們覺得把我放在這裏早晚出事兒,我的年齡太大心思也多,他們在争吵中正在決定我的命運。
可我的命運,似乎跟我從來都沒有關系。
我不過是市場上待宰的牲口而已。
牲口還有什麽發言權麽?
最終大家都沉默了,然後秃頭男人說,前幾天我碰到那個老王了,你們知不知道?就是家裏面有個傻兒子的那個。咱們那個老鄉。
黑痣男人說,我知道,我特别煩那個人,摳門,總想要占别人便宜,跟個老娘們一樣。
秃頭男人說,他跟我說想要給兒子找個媳婦,讓我幫着找一找。
黑痣男人說,他兒子?那個傻子?不是才十幾歲麽?好像還上初中呢吧,找什麽媳婦?
又是激烈的争吵,在争吵中我知道他們要給我賣給一個老頭,他有一個傻兒子,這個老頭想要出兩千塊錢給自己的兒子買一個童養媳,他們覺得價格太低,不想要賣了我。
就在這時中年婦女看了一眼黑痣男人,黑痣男人一言不發地打量着我,眼神中有讓我懼怕的閃光。
中年婦女一跺腳說:“賣了,今天就要領走。”
黑痣男人一愣說:“什麽?爲什麽兩千就賣?還有,今天領走不行,不能便宜了那個傻小子。這種美人胚子,現在看起來都不得了,要是再放幾年,說不上能賣多少錢呢。我不同意。”
中年婦女說:“我看你不是想要放幾年,而是想要放幾天等你玩夠了再說吧。”
黑痣男人哼了一聲說:“你不管我,我不管你。”
中年婦女說:“老娘今天還就管定你了,趕快叫他過來,今天就把人領走。”
秃頭男人嗯了一聲,還真的是聽相好的話,轉身出去找人。這面黑痣男人一把拉住了我,将我跟小雞一樣拎了起來,伸手就往我的衣服裏面摸。
中年婦女過來用力地擰了一把他的胳膊,咬着牙說:“你幹什麽?”
黑痣男人說:“你别管老子,不能便宜了那個傻子。老子現在就把她辦了。”
那隻手在我的身上不停地摸着,擰着,我覺得胸口的點點好像要被他給撕扯下來,他的手順着我的衣服向下,我近乎絕望地看了一眼中年婦女。
中年婦女也是一愣,她跑到了沙發前,抓起了電話,對黑痣男人說:“你要是敢要她,我立刻就報警。”
黑痣男人愣了一下,手還在我的衣服裏,他轉頭說:“你敢?報警你也抓起來。”
中年婦女說,一起抓起來:“你判死刑,我判兩年。”
黑痣男人咬着牙說:“你玩你的,我玩我的,我不管你,你憑什麽管我?”
中年婦女也咬着牙說:“我就是要管你,你不能當着我的面碰任何女人。”
黑痣男人無奈,一甩手将我扔在了地上,瞪了我一眼,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