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被草茬紮的全是血,但是我卻一點也顧不上去看,直到我一直爬不動,回頭一看,女鬼貌似沒有追上來。
剛剛松口氣,心中卻是狂跳不止,整個頭皮都能感覺到是立起來的。
爲什麽突然間周圍好像隻剩下我自己了,剛才那麽大的動靜,師傅和小和尚不可能聽不到啊?
“難道他們也被什麽東西纏住了,脫不開身?不過按照師傅的身手來說,應該沒有什麽可以能攔住他吧?”
這一切的詭異來的太過突然,我到現在都有些後怕。
就在我試圖站起來的霎那,臉上全是鮮血的女人再次出現在我的眼前,她的嘴角挂着一絲笑容,喉嚨中咯咯的怪笑不斷。
她的臉上全是血,如此近的距離,我在想跑已經來不及了,她張開雙手将我按倒在地。
手勁出奇的大,無論我怎麽掙紮,踹他,甚至是咬她的手臂,就是掙脫不開。
許是我的掙紮惹怒了她,照着我的腦袋狠狠的砸了一拳,然後我整個人腦子中“轟”的一聲,意識開始模糊起來。
求生的本能告訴我不能沉睡,要是沉睡下去,老張家的最後獨苗,也将熄火。
可是雙眼皮就是不聽使喚,我感覺到腦門上一點點的冰涼,而後便是整個腦子一陣劇痛,我想她可能在吃我了,從我的腦袋開始吃。
意識越來越模糊,最後的希望也被破滅,或許這就是最後的結局吧!
突然我的眼前一亮,我回到了老家武陽城,父親躺在桌子邊抽着福壽膏,母親則拿着手絹看着父親的樣子暗暗流淚。
忠伯則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不知道什麽時候,我手中拿着曾經母親給我做的一個小玩偶。
眼前的這一切就像是一幕戲劇,我剛才不是被鬼追被吃了嗎?還是說這就是死後的世界?
在這個世界中,父親依舊繼續着他的興趣,母親則隻能望着父親暗暗流淚。
不過唯一不同的,呈現在我眼前的所有東西都是灰色的,就連陰沉的天氣也是如此。
母親擦完眼淚強擠出一絲微笑沖我招手,示意我過去,我慢慢向着母親走去,我知道母親現在此刻的心情是多麽的難受。
相同的情景,上一次我知道母親就是這樣叫我過去,對我說了很多話,邊說她邊流淚,從此以後我便是失去了她。
現在依舊是如此,這一切到底是夢還是真實的?
小和尚,張道一難道才是我的夢嗎?
此刻的我分不清究竟什麽是真,什麽是假,但是我走向母親的腳步都是顫抖的。
因爲我害怕重複同樣的事情,在母親說完後從此便是再也見不到她,這是我不願意看到的。
突然,天空發出一聲悶響,一道耀眼金色光芒充斥整個灰色的世界中。
我看到天空中出現了師傅的樣子,他一臉着急,似乎在對我說着什麽,還有小和尚。
我卻什麽也聽不到,隻能看到他和小和尚倆人似乎很着急,他們的嘴型和面部表情很憤怒,沖我大聲的喧嘩。
母親沖我微笑着招手,讓我過去,我能看到她嘴在說話,但卻什麽也聽不到。
對了,還有忠伯,他也微笑着沖我說話,叫我過去,父親也放下了手中的煙杆,顯得極爲嚴肅,那嚴肅的表情我知道,是在責怪我。
此刻的我聽不到任何的聲音,但是伴随着我向母親走向一步,周圍的金色光芒便是暗淡一部分。
我是死了還是活着?這一切是夢還是現實?我完全分不清了。
究竟對面的母親和父親忠伯是夢,亦或者天空中出現的小和尚和張道一的模樣是夢,交織在一起後,我完全無法判斷出來。
我猶豫着,但是當我每次向着母親邁出一步,張道一的表情就時候很憤怒,對我指手畫腳,但是我完全聽不到他們再說什麽。
我母親的笑容很慈祥,似乎忘卻了剛才哭啼的悲傷,隻是對着我不斷的招手。
就在我剛要跑過去的時候,我看的天空中的張道一似乎咬破了舌尖,狠狠的一口血噴了下來。
頓時,周圍的金色光芒耀眼異常,灰色在金色的占據下逐漸消失,而母親,父親,忠伯等人甚至是椅子,桌子等接觸到金色光芒的那一刻。
如同白雪見到烈陽,在不斷的消融,最後我隻能聽到痛苦的呻吟,接着天空中出如同黑洞一般的漩渦,快速旋轉起來。
我的身體不受控制,不斷地沖向天空中那巨大,空洞的漩渦,周圍的空間也是扭曲起來。
狂風,耳邊傳來的聲音隻有巨響,狂風讓我的眼睛都睜不開,我想要跑過去抓住柱子,不被吸走,但是我沒走兩步,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筝一般,快速倒飛而去。
“救命啊!”我歇斯底裏的驚恐叫喊了一聲,睜開眼猛的坐了起來。
眼前依然是十裏長亭的屋内,蠟燭散發着昏暗的光芒,小和尚和師傅緊張的看着我。
當我看清眼前的一切時,額頭不斷有豆大的汗珠掉下來,大口的喘着粗氣。
張道一見我醒來,松了一口氣,摸了摸我的頭說:“傻小子,你吓死我了你”。
“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我不是被女鬼給追嗎?”
我記得我被女鬼給吃了,因爲雙手上被硬草茬劃出的傷痕依然在,傳來陣陣劇痛。
小和尚長處了一口氣說:“我讓你等着我,你幹啥了?等我回去後你就一個勁的發瘋,不但打了我,一邊叫着我和老張頭的名字一邊發瘋似的狂奔,我們怎麽也按不住你,老張頭還被你咬了好幾口“。
我看向師傅的雙臂時,果然是上面有不少還在流血的牙印和抓痕。
我回想當時的情景,卻怎麽也想不起來,隻記得自己聽見聲音就往井裏看了一眼,接着眼前出現的就是被鬼追,再到後面就發生了一系列的事件。
隻記得女鬼撲倒了我,然後我就使勁的掙紮咬她,然後被重重的砸了一下後,徹底的暈厥了過去。
聽我詳細說完後,張道一微微點點頭說:“看來你從第一眼看見那口水井的時候就已經着道了,之後你就出現了幻覺”。
小和尚插言說;”你知道不,剛才你真的很危險,差點就随着夢魇去了,不過你夢裏出現的那些人是你的家人嗎?要不是老張頭危急時刻損耗精氣的舌尖血,你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舌尖血又名真陽涎,舌也是人的味覺,所有的味道感觸均來自于舌頭的味蕾來體會,茅山術中認爲一個人的所吸納的真氣均歸納于丹田,但是根基在于舌尖。
人的精氣神都在舌尖之上,故而噴出的真陽涎能驅鬼破煞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
不過一般修道之人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會用真陽,他們使用真陽涎的後果會嚴重的多,一般會直接導緻損傷元神。
“師傅”看着張道一胳膊上的傷痕,我心裏頓時有些難受。
張道一往嘴裏灌了一口酒對着我笑了笑:“沒事了,誰讓你是我徒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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