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使勁推了幾下忠伯,或許是這幾天奔波勞累,他睡的太熟,還是沒有反應,我隻好照着他的腰使勁掐了一把。
“啊!……”忠伯還沒來得及叫出來,便是被我一巴掌捂住了嘴巴,對他做出一個“噓”的動作。
忠伯壓低聲音說:“倒黴孩子,不睡覺你掐我幹啥”
“别出事,你看”見到忠伯了解了我的意思,才慢慢移開手,順手指了指那已經坐起來的女屍。
沒想到剛才還冷靜的忠伯,臉色飓變,先是做出一個恐怖的表情,而後用手指了指地上的鞋子,示意我趕緊跑。
這時候的女屍已經完全站立了起來,就像是他的後面拴着一根繩子拽一樣,直挺挺的立了起來。
我和忠伯穿好鞋子正在慢慢的往門口移動,希望那女屍睡迷糊了,沒有看清我們。
“嘭“
女屍從床上跳了下來,重重的落在地上,接着他的鼻子如同老鼠一樣突然嗅了嗅,平舉着雙手就沖我和忠伯跳了過來。
我說:“她似乎發現我們了“
忠伯驚恐的看了一眼,一把拽着我的手:“奶奶的,屍變了,快跑哇!“然後我就感覺整個人耳邊風聲嗚嗚的,飛奔而出。
“啪“
那女屍見我們飛奔而去,撲了過來,一把直接便是将木門拆散,追了出來。
“忠伯,那女的把房子拆了“
忠伯照着我腦袋扇了一巴掌,怒道:“奶奶的小崽子,那玩意兒屍變了,命都不保了你還擔心他拆房子幹啥”。
我們在院子中叫了半天,但是其他人似乎并沒有聽見我們的聲音,忠伯不由分說,直接拉着我一路狂奔,那女屍就在我們後面一蹦一跳的追着。
我和忠伯沒命的狂奔,過了不多久,便是看不見女屍了,這才喘着粗氣坐下來歇一會。
“嘭”“嘭”“嘭”
大概一刻鍾之後,便是發現那女屍一蹦一跳的又追了上來,這簡直就是陰魂不散啊!
忠伯拽着我的手再次狂奔,就這樣一會跑一會停,那女屍總是跟着我們,女屍雖然蹦的快,但也沒有我們跑的快。
漸漸的我發現,雖然女屍蹦的不快,但是她似乎感覺不到累,我和忠伯一老一小雖說跑跑歇歇,但是時間久了,難免體力不支。
“你奶奶個大西瓜,客棧那麽多人你不追,非得追着我們爺倆跑,你不累啊?”我順手撿起一塊拳頭大石頭,瞄準了女屍砸過去。
“咣”
石頭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女屍的腦袋上,讓其翻了過去,沒過幾秒,她又是直挺挺的立了起來。
這一下的力道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要是擱人身上,絕對能給砸出個血窟窿來。
一瞅那女屍,屁事沒有,活蹦亂跳的再次撲了過來。
忠伯看了我一眼“我的個小祖宗啊!你不趕緊跑路逃命,那玩意你不招惹都追着半宿了,你還拿石頭丢她”。
我們倆人就這麽一直跑,後面的女屍一直追,越跑是越沒力,那女屍和我們的距離也越拉越近。
正在我和忠伯跑的慌不擇路,已經快要絕望的時候,發現不遠處傳來一陣陣的敲打木魚的聲音。
順着看去,不遠處有一座不大的廟宇,亮着燈,裏面傳來井然有序敲木魚的聲音和念經的聲。
“有救了,少爺快跑,前面那廟宇想必有高僧,能降服這東西“。
我和忠伯跑了一晚上,此刻是雙腿都在發抖,一看有希望,頓時精神一震,加速跑去。
“有人嗎!開門,開門“
忠伯使勁砸着廟門,我轉頭看去,那女屍已經快要追到了。
敲木魚的聲音戛然而止,這時候門終于打開了,是個半大的小和尚,從門縫中探出一個光頭:“阿彌陀佛,施主……“
小和尚話還沒說完,便是看見了我們後面的女屍,”啪“一聲緊緊的将門關上了。
接着不管忠伯怎麽敲,裏面就是沒有絲毫的動靜,而且傳來緊張急促敲擊木魚的聲音。
我和忠伯在想跑已經來不及了,女屍距離我們不足一米遠,縱身便是撲了過來。
這個時候我才看清,那女屍面容較好,隻不過蒼白如紙。眼睛呈黑洞洞的,十指指甲彎曲如同倒鈎。
這要是被抓上一下,不死也得掉塊肉,就在這惶急一刻,忠伯一轉身,擋在我前面,悶哼一聲。
我清晰的聽見“噗嗤“一聲,那女屍十根漆黑的指甲插入了忠伯背後的肉裏,不知是女屍沖擊的力氣太大,還是廟門年久失修,這一下直接将門撞開了。
慣性一帶,我和忠伯連同女屍一起滾進了院子,剛才開門的小和尚一看我們沖了進去,頓時慌亂。
女屍照着忠伯的脖子一口咬下去,便是看見蠕動的喉嚨在貪婪的吸血,而忠伯也臉色痛苦萬分。
我跑過去用力踢女屍的身體,反倒是被她一甩手,我整個人便是如同被麻袋撞擊了一下倒飛出去,這一下摔的我手上,膝蓋上全是血。
女屍吸完忠伯的血後,距離小和尚最近,沖着小和尚撲去。
“何必了,施主你何必要追我了,冤有頭債有主,何必了”小和尚一邊跑,一邊給女屍講道理。
趁着這功夫,我趕緊跑過去扶起忠伯,他的背後是十個血淋淋的窟窿,脖子上還在滋滋滋的冒着黑血。
“小少爺,以後你要照顧好自己,我恐怕是不能陪着你了“忠伯看着我,虛弱的笑了笑。
我頓時雙眼濕潤了:“誰讓你替我擋的,我不許你死,快給我起來,我們一起去錫陽縣”。
“小少爺,我恐怕是命數已到,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這兵荒馬亂的,要時刻保持警惕”。
這個時候那女屍已經舍棄小和尚沖我撲了過來,不等我做出任何舉動,忠伯一把将我推開,撲向了女屍。
“快走,我拖不住她的”剛撲倒的女屍便是抓着忠伯一起直挺挺的立了起來,而後嘴角露出兩顆獠牙,沖着忠伯的脖子再次咬了下去。
“忠伯”我的眼淚忍不住的往下掉,老實說,我老子被人活活曬死在城牆上的時候,我都沒有這麽傷心過,忠伯隻是我家以前的一個仆人,我卻是第一次感覺到這麽的難受。
“你不要命了”
就在我剛沖過去的時候,小和尚一把拽着我的手爬上了大堂供奉的佛祖的神壇,我們倆人藏在了後面。
小和尚用手緊緊的捂着我的嘴,盡量不讓我哭泣出聲音來。
過了半饷後,我止住眼淚,我們倆人趴在佛祖的背後偷偷一瞄,那女屍吸完忠伯的血,舉着雙手在佛祖前跳來跳去。
偶爾露出兩顆獠牙沖着在佛祖背後的我們嘶吼,但就是蹦了幾次沒有蹦上來,許是供奉的時間久了,佛祖通靈,才不讓這害人的女屍進的身來。
天終于亮了,女屍在蹦了一會後,找了一個陰暗的角落守住唯一出口,靜靜的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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