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豪族家主在匈奴人逃出城,崔軍等人帶兵前去追擊之時,終于再次聚在了一起,讨論着計策。
慌亂、恐懼占據了大半家主的内心,各種抱怨弄得大廳内吵鬧無比,根本議論不出什麽有效的計策來。
城内出現的那個魁梧大漢赫然坐在上首。
隻見他雙眼一凝,怒喝道:“夠了,都給我閉嘴!”
這下,衆多家主不敢吵鬧了,顯然,這魁梧大漢的權威還是很大的,至少,衆多家主不敢明着違背其的命令!
魁梧大漢望了一下衆多家主的紛亂模樣,微微皺了皺眉頭。
“亂七八糟的,成什麽樣子?我們是圜陽的根基,即使呂布親來也不敢将我們如何,更何況區區一個崔鈞?”
“更何況,崔鈞他有證據嗎?沒有!就算有我們的人被俘虜了,他也休想抓到我們的把柄!這些年來,你們是越活越回去了!”
“就是崔鈞知道了是我們幹的,那又如何了?參與此事的有圜陽城中的大半數豪族,關系盤根錯節,覆蓋了整個并州,他絕對不敢動我們的,要是動了我們,那就是站在了所有并州豪族的對立面,即使呂布也不敢!”
“真惹惱了我們,拉出幾萬大軍和他們幹上一場!”
衆多家主聽了魁梧壯漢的分析後,也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節,這些豪族世代生活在并州,姻親關系早就和整個并州的所有豪族連在了一起,而且他們之中還有不少乃是羌胡出身,甚至還有部分完全就是匈奴人後裔,若是真擰成一股繩,恐怕足以颠覆呂布在并州的統治了!
崔鈞絕對不敢做的太過,衆多家主想通這點後,雖然還有點擔憂,但已經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縣衙中,崔鈞剛剛坐定,統兵校尉就焦急道:“崔太守,城内豪族之事不能操之過急啊!”
崔烈見這校尉蒼白的臉上滿是焦急之意,疑惑道:“鄭校尉,爲何?”
“崔太守雖然來到西河已經有三年,可是對豪族了解多少?”鄭校尉說道。
“世家大族?西河和沒有幾個大家族吧?”崔鈞眉頭一皺,有些不明所以。
“世祖和豪族完全是兩碼事,崔太守見識過人,怎麽可能不曉得?若說豪族發起狠來,并不亞于世家大族啊!”
“特别是并、涼豪族,他們世代在邊疆,關系盤根錯節,又有衆多仆從、護衛,他們手中可都是實打實的有兵有将啊!”
“有兵有将又如何?”崔鈞的臉上不知何時挂滿了微笑。
“您就一點也不擔心他們聯合反叛?”
“有必要怕麽?”崔鈞聳了聳雙肩。
呃……
“您不是不知道,咱們西河位于邊疆,領地與衆多異族領地接鑲,有些異族搖身一變成了地方豪族,或者是漢人與其他異族結合的後代,也成了地方豪族!”
“而這些人則怕朝廷清剿他們,是以,他們世代聯姻,早以形成了一個龐大的利益團體,更何況匈奴最近幾乎年都會就前來騷擾,地方豪族的勢力變得更大……”
“豪族真有這麽厲害?”
“确實,當他們的利益受損時,他們可以頃刻之間拉起十數萬大軍!”
“哈哈!鄭校尉,十數萬大軍又如何?比得過匈奴麽?比得過鮮卑麽?烏合之衆罷了!這次借着主公即将前來,城内大軍集結,正是拔掉它們的最佳時機!”
崔鈞之所以有這麽大的決心,純粹是因爲後面有呂布頂着,自己的那位主公可是敢喊出誅滅世族的話來……區區地方豪強想來呂布更加不會有憐憫之心!
崔鈞和鄭校尉在這裏讨論着,圜陽縣令和縣尉則是一刻也沒有閑着。
此時,二人并分兩路,帶着衆多兵丁,按照一名俘虜交待的名單前去抓人,其實有些人在戰場上已經見過,直接去拿人就行了。
城中各大豪族門前,都有着爲數衆多的兵卒,府宅被團團包圍住,大門被蠻橫的沖撞開,然後一隊隊的沖進去,不由分說的将府中所有男女,全部抓起扣押。
在抓捕過程中,人聲沸騰,痛罵聲,哀嚎聲自然有之了。
“混蛋,你們敢抓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讓你們人頭落地!”
“放開我,你們憑什麽抓我?”
“閉嘴!!太守有令,敢反抗者殺無赦!”
面對着這些叫嚣的豪族,兵丁們自然不會對這些人客氣了,手腳全都往着這些人身上招呼!
往日,這些城中豪族可都是風光的很根本對地方官員視若無睹,吳縣令和縣尉不由得借這次機會狠狠得出了一口氣。
“混蛋,我要面見崔鈞,他區區一個太守就能随心所欲了麽?”
“哼,死到臨頭還不自知!”
圜陽城的大街上,從豪族大宅中押出的犯人,源源不絕的押往縣衙,彙聚成一條長龍,而這些豪族在被押往的途中,自然也是見到了同黨,眼中全是震驚之色,皆是想不到崔鈞這麽快就行動而且竟然一網打盡……
衆多豪族家主在衆多兵丁的看押下,自然不敢聲張了,不過,此時,衆多豪族家主也是害怕了,隻是心中還有一根救命稻草,那就是豪族的身份了,期盼着崔鈞能多一些顧慮。
他們城外基本都有莊園,還有不小的勢力,若是鬧起亂子來,也夠崔鈞受的!
大街上,見到這麽大的動靜,衆多百姓自然不敢随便出門了,而剩下的沒有被波及到的豪族們,也是膽戰心驚,生怕會惹上這些殺神,被抓了去。
“報!崔太守!”
“什麽事?”崔鈞本來正在整理傷亡人數,見有人來報,頭也沒擡的說道。
“吳縣令等人已将叛賊全部捉拿歸案,現正在外等候!”
“哦,讓他們進來吧。”崔鈞一挑眉頭,這效率還真高啊,看來這縣令之前也受了不少氣。
傳令之人應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