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厮的人頭帶回來挂在轅門上!”看了看那些請戰的校尉們,陳登得到糜芳的示意,對着那個最先請戰的牙将點了點頭。
“末将領命!”那牙将得意的看了旁邊衆人一眼,快速的拿起兵器騎上麾下兵卒牽過來的馬戰往大營外沖去。
糜芳其實算是個武将,隻不過武藝不精不善于沖陣罷了,不過若說和徐州武将的交情除了已經死去的曹豹便就是他糜芳了,這牙将糜芳印象深刻,武藝頗爲不俗,至少遠勝他糜芳。
“希望能借此提一下士氣,哪怕隻有一點也能借機攻下朐縣!”陳登心中默默的祈禱着。
“老子孫觀在此!敵将通名!”終于有人出來了,孫觀催馬越過那些喊話的軍士,指搶問道。本來孫觀的意思是讓無疑更勝一籌的于禁出場,可是單福生怕徐州軍會因爲于禁殺出城外時展現的風采而畏懼,到時候大軍其出就得不償失了。
因此才會讓孫觀這位其貌不揚的泰山賊二當家出陣。
泰山賊這些年對徐州軍了解也算挺深,知曉徐州軍中沒什麽大将,孫觀倒也沒什麽顧忌。
“等你僵死之際,某家定然會告知與你!”那牙将倒也張狂的很,揮刀便徑直往孫觀沖去。
孫觀獰笑一聲,也是縱馬而出。
兩馬交錯來回了十餘個回合,孫觀一槍将徐州軍牙将給刺死馬下。
“我倒是多厲害,原來還是草包一個。”孫觀啐了一口,高聲喊道。同時也排解了一下内心的緊張。
孫觀猛然拔出佩劍側身下馬将那牙将的頭顱割了下來高高的舉了起來。
“可還有戰者?”經過這一勝,孫觀倒也意氣風發了起來。
等了好一會兒,徐州軍大營中還沒有反應。
“若無戰者,那我可拿這頭顱回去下酒了。”孫觀裂開大嘴如同噬人猛獸一般咆哮着。
徐州大營中,那些校尉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在場的幾位扪心自問,都沒有孫觀那般本事。
陳登的臉色亦是鐵青異常,說了一句不得任何人出戰後就拉着有些沖動的糜竺,往自己的大帳走去。
敵人武将再厲害,但終究也不可能抵消兵力上的巨大差距。
陳登開始放下心中其他的思緒,靜心研究起接下來如何提起士氣,進行攻城戰。
“不好了,敵軍又來溺戰。”陳登和糜芳剛剛坐定,又傳來了一陣嘈雜的叫喊聲,帳外護衛急忙跑了進來。
“不必理會,所有人不得出戰。”陳登一把按住糜芳,頭也不擡的說道。
“可是,陳校尉不堪敵将的侮辱,已經殺出寨門了。”護衛小聲的說道。
“胡鬧!”陳登重重的一掌拍在案上。那陳校尉是陳家子弟,陳登自然知道他有幾斤幾兩,真說起來比眼前的糜芳還有所不如!
“陳從事,糜将軍!陳校尉被敵将斬殺!”還沒等陳登走出主帳,又有人進來禀報。
“斬殺陳校尉的是何人?”陳登臉色一暗,陰沉說道。
“就是昨日領兵沖出城外的那人,自稱于禁于文則!”
“于禁……”
區區泰山賊……猛将謀士何其多也……
陳登忍不住歎息了一聲。
“若不是你陳家阻攔,趙子龍和那典黑子在此,何須因爲這些蝦兵蟹将苦惱?”糜芳心中暗暗悱恻着,眼下陳登正在氣頭上,糜芳自然不敢明說。
“傳令下去,不準私自出戰,違令者,斬!“陳登不得不命令道,敵方武将輪番前來挑戰,而且還是輪換着來,已經擺明了就是趁已軍武将不如他們而來打擊士氣。
真正的大戰還在後面,沒必要爲這點小事耗費精力。
武将的輪番溺戰,這不過隻是戰前的小插曲而已,同樣,單福也沒在這上面耗費多大的精力,真正的決戰,還是那明天的守城之戰。
“明日真的有雨麽?”單福忍不住向孫觀身旁的一名賊兵問道。
眼下已經快到冬日,徐州基本不可能再有大雨出現,突然有個小卒很肯定地說明天會有大雨出現,别說單福不信,便是二當家的孫觀也沒真正當做一回事。
“小的在這生活了四十多個年頭,别的不敢說,這觀雨看天的本事從來沒出過差錯!”那賊兵雙手把胸膛拍的砰砰作響。
“……”單福和孫觀對視了一眼,眼中同時閃出了驚喜之色。
若這人說的屬實,那麽明日便好過多了!
慘烈的攻城戰再次上演,隻不過這一次,并沒有什麽什麽前奏,也沒有任何的試探性進攻,戰争由一開始就進入了白熱化。
太陽雖然有些朦胧,可終究還在照耀着大地,那人所說的大雨連影子都沒見着。
但是,單福和孫觀也不會将所有希望都放在一個飄渺的預感上,必要地守城措施一個都沒有少,殘存的兩千泰山衆全都站在了城頭。
滾石,箭支,火油,沸水不時的落在攻城的徐州軍士卒身上,每時每刻,都有人從雲梯上落下,但同時,卻有更多的人湧向雲梯。
孫觀、于禁以及單福都手持兵器站立在城牆之上,這一戰遠比前幾日要兇險的多,但是士氣也因爲臧霸消息的傳來而提升了無數倍,防守上一時沒出現什麽大的簍子。
時間過了晌午,太陽突然消失不見……漫天的烏雲不知從何處聚攏了過來。
難道?
城上的單福和孫觀莫名的驚呼了一聲。
随即,在泰山賊的幾名頭領感謝了一番上天之後,早就準備好的蓑衣就發到了城頭上每個守軍的手上……
終于,大雨還是下了起來,開始很小,漸漸的越大大起來,大雨使得攻城越發的困難,開始泥濘的土地讓閃躲愈發不易,而且雲梯也更加的濕滑,即便是沒有被城頭的射下的箭支擊中,但還是不斷有人滑下雲梯。
而最爲緻命的則是雨水浸透衣物所帶來的寒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