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一路東行,凡是過處的縣城都放下了一百個心,有大軍在前方,誰還會小心翼翼的抵抗?
當臧霸改變策略之後,揮軍西向,三日下五城!
而且臧霸利用泰山賊豐富的經驗,将這些城池内所有的信使都趕往了東方,也就是陳等方向,其餘地方則完全被臧霸隔絕了起來。
直到今天遇見了趙雲和典韋的送糧隊伍,臧霸才開始猶豫起來。
說起來,徐州軍不缺謀士,不缺精兵,所缺就是領兵将領而已,等到趙雲和典韋同徐州大軍會和,那麽……
臧霸一直以來都對名聲在外的呂布兄弟頗有好感,因爲呂布目前算是唯一一個接收賊衆并加以重用的,而且呂布兄弟幾人都武勇非常,呂布其實是臧霸所選投效目标的其中一個……臧霸并不想和趙雲爲敵。
在發現趙雲等人之後,隻不過是派着些人尾随,自己則已經掉轉了方向。
趙雲和典韋正帶着兩千餘軍士并着一萬七千餘的民夫進行着運糧大業。
“趙将軍……咱們後面有人跟着人數還不少……”斥候突然來報。
“哦?”趙雲一愣,陳登糜芳兩人帶着近三萬大軍在前面開路還能有人繞道身後?
“老典,你去後面守着,先到了前面的縣城再說!”趙雲向典韋說道。
眼下距離最近的縣城不過十餘裏,小心戒備之下,即使有人尾随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不過一個時辰,趙雲等人便進了縣城。
而臧霸從這座縣城撤離也不過四五個時辰。
趙雲掃視了一眼跪在旁邊的縣令,英俊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笑容。
“你就是這的縣令?”終于,趙雲的開口道。
“下官……小人正是縣令。”那縣令神情十分緊張,畢竟,他所統領的城池剛剛被賊軍攻占過,随時都有可能被問罪。
“我軍馬上就要離城,在離城之後,你馬上組織人手張榜布告,以安民心。”
“啊?”那縣令還以爲自己聽錯了,張榜布告以安民心?
這位竟然不怪罪自己?而且絲毫不怕自己通敵?至少也該先詢問一番形式吧?
看到這縣令滿臉的不解,趙雲也隻是笑了笑,并不解釋。
“記住,好好治理城池,減少動亂。”
趙雲并不停留,安排民夫士卒用過飯食之後,便在縣令的不解和民衆的不舍中繼續東行。
“老趙,我怎麽覺得你有些神神叨叨的?”典韋一臉疑惑的向趙雲說道。
“臧霸……”趙雲輕聲念叨了一句。
“老典,你覺得若是真正的賊衆占據縣城之後會分文不取,絲毫沒有影響普通平民的生活麽?”趙雲向典韋問道。
“這個……哪有不搶劫的盜匪啊……”典韋摸了摸頭上稀疏的頭發,有些猶豫地回答道。
“臧霸這人雖然不算惡人,可也絕非善類,即使對平民秋毫無犯,可是對世家大族卻沒有理由放過,眼下太詭異了……必然是有大圖謀!”
“離我們這麽近的縣城被占,我們竟然沒有得到一點消息……倒也是好手段!”趙雲說着,忍不住贊歎了一句。
“切,若是俺占了這縣城,可定會在城中埋伏,将這運糧隊伍一口吃下!”典韋不屑的說道。
“老典你說要拿下我們需要多少人馬?”趙雲頓時被典韋逗樂了。
“拿下我們?沒有個兩三萬人搞不定吧?”典韋說着自信的咧嘴一笑。
“你呀……”趙雲無奈的扶住了額頭。
臧霸曾經幫過趙雲和糜竺對抗曹豹的半路截殺,對趙雲和典韋的武勇有了清晰的認識,知道自己那兩三千人根本啃不下這個硬骨頭,因此才沒動手。不過陳登和糜芳那邊肯定傳遍了後路被占的消息,甚至在消息中運糧隊都被打散了。這就是趙雲的猜測。
“老典,你快馬加鞭找到陳元龍和糜子方!這其中肯定有陰謀!我随後就到!”
趙雲其實更想親自前去,可是又不放心大大咧咧的典韋,若典韋負責運糧很可能被偷襲。
徐州兵精銳非常,隻是将領嘛……還真沒有能拿出手的,有了典韋這員猛将穩定軍心,即使遇到陰謀至少也能殺出來!
與城内的單福孫觀等人一樣,城下的徐州軍也已經無路可退,後方的危機遠遠超過了陳登等人的想象。
雖然消息來報,後方的敵軍并不多,隻有三千多人,但到現在爲止卻已經連下五城,後方已經混亂一片,隻要臧霸鬧到了陶謙那裏,不管他人馬多少,年邁失去進取心的陶謙都會下令讓大軍撤退!
陳登和糜芳都不知道,眼下臧霸的影響一點也沒擴散,全都集中到了這裏。
甚至陶謙還沉浸在大軍勢如破竹一路東進的快感中。
低沉的号角聲突然響起,一個親衛快步的走進了大帳。
“寨外有人溺戰!”
與陳登等人相反,城内的單福以及孫觀等人則是得到了準确的消息,士氣大震,竟然開始派人出來挑釁。
“陳登小兒,快快出來受死!”
“你們後路已斷,糧草不濟之下,還是乖乖投靠我等坐那山大王去吧!”
……
徐州大營外,十幾名大嗓門的泰山衆正對着大營扯着嗓子大聲的喊着,泰山賊本就賊衆出身,若是論罵人,徐州軍中還真沒有什麽對手!
在他們後面,還有一位泰山賊頭目騎馬挺槍而立。
一個人來挑營!
徐州大營内群情激奮,若不是陳登和糜芳初領軍之後爲了迅速彙聚軍心治軍嚴格,早就有人沖上前去厮殺了。
即便是陳登和糜芳,看到那些人猖狂的行爲後,也是有些怒火中燒。
挑釁,**裸的挑釁。
眼下雖然後方堪憂,可是徐州軍在朐縣可是占據了絕對上風,哪裏能容得下苟延殘喘了數天的泰山賊嚣張?
“陳從事,末将請戰!”
“末将願斬敵與馬下!”
“糜将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