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你還是個漢人,甚至還有皇室血脈,卻跑到這裏來爲胡人說些狗屁不通的話!釋放那些胡人俘虜,還要好酒好菜招待?還想殺了我的部下,給那些雜種賠罪?老子今日就殺了他們祭旗!”
“這裏本就是我大漢疆土,胡人屢犯,殺我子民,奪我财物。我等漢人,不知奮起反抗,卻要陪着笑臉去讨好他們?大漢的威嚴,就壞在你們這些人的手裏!我本來想一刀殺了你,但念你也是帝室之後,便放你一馬,若是日後再相見必然取你狗命!給我滾!”公孫瓒強忍着沒有殺人,畢竟接下來他就要和劉虞合作退敵了,誅殺皇室宗親,終究是有點不好的影響,但是打退了異族之後,再遇見這樣的人,公孫瓒必殺之。
“以後再有這樣的人,有一個給我殺一個!”公孫瓒盛怒道,往日,便是劉虞說些教化烏桓人的理念,公孫瓒都敢公然反駁,可想而知眼下公孫瓒的心中是何等的郁悶了。
“怎麽會有這樣的人,自己人受到欺淩,非但不敢挺身而出,反而還爲胡人說話!”公孫瓒似乎是在低聲自語,又似乎在向關靖求個結果。
“這種人,換個地方,我也會殺之!”關靖也是憤然說道,關靖雖然是文人,可也不屑于劉成的如此言語。
一主一臣正在那憤憤不休,忽然外面有人來報,烏桓來人了,而且是個叫郭光的漢人。
“郭光,這是個什麽人?”公孫瓒皺了下眉頭。
“這個郭光,原本也是漢人,還是河北大族出身,後來不知因爲什麽事情去了烏桓那裏,丘居力得到了他之後,視若珍寶,對其言聽計從,丘居力死後,蹋頓便是靠着他頂替了樓班的位子,目前蹋頓對他也是十分器重!”關靖回憶了一番,向着公孫瓒說道。
“帶他來見我!”公孫瓒對這郭光一下子沒了好感。
郭光被帶了進來,但見公孫瓒頂盔貫甲,端坐上方,并且還按住刀柄,對其怒目相視。
“郭光參見公孫将軍。”郭光雖然心中有些懼意,可使面色上卻是不露痕迹。
“蹋頓派你來做什麽?”公孫瓒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懶洋洋的樣子。
“以前我們烏桓人和将軍有過不少誤會,這次乃是想給将軍賠罪……”
“郭先生哪裏人那?”不等郭光說完,公孫瓒忽然問道。
“在下乃是河間人。”郭光被打斷了話語,略微一愣,卻是不敢對公孫瓒生出怨氣。
“河内?”公孫瓒像是突然來了興趣。
“正是。”郭光垂了垂雙手。
“河間好地方……”公孫瓒歎息了一聲。
“本朝兩位天子出身河間……河間乃是大漢龍穴,先生能身在那個地方,真是好福氣。”公孫瓒的語氣中突然多出了不少奉承之意。
郭光聽着公孫瓒的話剛有些自得。就聽公孫瓒忽然話鋒一轉。
“這麽說郭先生也是漢人,更是出自先帝蒙蔭之地……好好漢人不做,不知爲何要去效忠區區蠻夷?蠻夷給了你何等好處,讓你可以從容賣祖?”
郭光面上一紅,正想分辨,公孫瓒已經說道:“我看郭先生此來,是來做說客的吧?想要我公孫瓒如你一般,向異族效忠,這以後,幽州就變成烏桓的了?”
“公孫将軍英明,但公孫将軍若如我家首領結盟,自有數不盡的好處!”郭光本來有萬般說辭,自信憑着三寸不爛之舌,哪怕不能讓公孫瓒放下成見,也會緩解一下當前形勢,爲擊敗劉虞争取點時間,卻沒想到公孫瓒能一直牽着她的鼻子走……
“我今天不想殺人。”公孫瓒揮了揮手。
“走吧,走吧。回去告訴蹋頓,要麽從此之後不許犯我幽州,要麽某家便讓他血債血償!”公孫瓒竟然難得的發了慈悲。
“公孫将軍!”郭光大聲說道。
“公孫将軍雖然以前和我等交戰多有勝果,可那些不過時我族的小部落而已,如今聯合鮮卑數萬大軍齊攻,公孫将軍難道真的能抵抗住我們的精兵嗎?我家首領已經和鮮卑彌加聯合,還望公孫将軍三思,以免幽州生靈塗炭!”
“現在就沒生靈塗炭了麽?”公孫瓒一把拉過郭光的衣領,惡狠狠的說道。
“老子不管你們勾結袁紹也好,夥同鮮卑也罷,總之若是烏桓大軍再進一步,某家必然殺烏桓一個雞犬不留!”
“士起!”公孫瓒忽然說道。
“在!”關靖下意識的答了一聲。
“我說了讓他滾了,居然還有那麽多的廢話,既然如此,還要耳朵如何?士起,幫我割下他的一隻耳朵,以儆效尤!”公孫瓒指着郭光說道。
“公孫瓒,你敢!我數萬大軍在側,如敢傷我,必然會十倍報複!”郭光突然間面色大變。
關靖大步上前,一把抓住郭光,公孫瓒已經如同抓隻小雞一般将郭光牢牢抓住,關靖也不過是抽出刀來,在郭光耳朵上揮下一刀罷了。
在郭光殺豬般的叫聲中,一隻耳朵落地。
“好好寶刀,沒的玷污上了污血!”公孫瓒一把扔下郭光,看着關靖把刀放在郭光衣服上擦了擦,卻像是大爲惋惜道。
“兩國交兵,尚且不斬來使,你卻爲何如此兇殘,難道真的不怕報複嗎?”郭光一手捂耳,一手指着公孫瓒,凄慘的吼叫道。
“沒殺死你,便是想讓你回去給蹋頓留個話,以後有我公孫瓒在的地方,烏桓人統統都要死絕!若違此誓,公孫瓒必不得好死!”公孫瓒的雙眸突然加宛若餓狼一般,狠狠地盯住了郭光。
“還有,并州的時候,袁家已經賣了鮮卑人一回,這次恐怕還會再出賣烏桓一次呢,啧啧……這袁家的賊子說起來也是爲國立了大功,至少滅掉了幾十萬鮮卑狗賊……”公孫瓒的語氣突然變得低沉。竟然明目張膽的玩起了反間計。
公孫瓒也是看出了郭光雖然爲漢人,卻是全心全意的爲烏桓人做事,雖然這種行爲很可惡,但這個人不妨利用一下。
哪怕這個離間計毫無用處,公孫攢也覺得能惡心一下袁紹就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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