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此刻,樂成縣外卻屯着一支大軍,打破了河間國的平靜。
這彪兵馬的人數衆多,黑壓壓足有近萬人。
在軍陣之前,爲首兩人身材挺拔魁梧安坐馬上,一人手持一杆風嘴大刀,一人握着一柄開山大斧,在秋日的陽光閃爍下,武器上閃爍着耀眼的寒光。
這一支隊伍赫然身着渤海郡兵衣甲,正是袁紹的兵馬。
爲首兩人,不用猜測便是顔良、潘鳳。
如今袁紹手底下的三員大将,張郃乃是河間人,袁紹自然不能用他攻伐故土。
樂成縣的城樓上,也是守衛林立,河間畢竟乃是桓靈二帝的故鄉,守軍也算精銳。
河間國相張梧面目憂愁的站在城樓上,身後,站着兩員虎背熊腰的将領,也是相貌不俗,看起來便是勇将。
“張相,這袁紹如此張狂的前來攻擊河間,恐怕是早已有了不臣之心……形勢不妙!”在張梧身後,一個儒士開口道。
“虎牢關下,袁本初差人暗害了兖州刺史劉岱,如今,又不顧朝廷法紀,悍然對河間國用兵。這種舉動,分明是狼子野心,袁家“四世三公”……現在也淪爲亂臣賊子了麽?”張梧輕歎,無奈的說道。
“袁紹的軍隊悍勇,從南皮縣進入河間國境内後,一路所向披靡,各縣的縣令都望風投降。這一次兵臨樂成縣,恐怕我們守起來也不容易……天子蒙難,暗自投靠袁家的人可不少,我們不光要抗敵,還有防備背後的黑手,難!”
“聽天由命吧!爲了陛下,哪怕身死又何妨?” 張梧深吸口氣,望着城樓下,瞳孔一縮。
對方的主将,出來了。
顔良騎馬殺出來,他提着風嘴大刀來到城外百步處,擡頭眺望,大吼道:“顔良在此,張梧小賊立即開城投降,本将饒你不死。若是你負隅頑抗,本将破城後,定讓你屍骨無存。”
長刀指天,身後鼓聲雷動。
“咚!咚!!!”
雄渾的鼓聲,在城内外回蕩着,令張梧臉色大變。不是因爲恐懼,卻是因爲顔良的目中無人。袁紹那厮不過也就是個渤海太守而已,雖然挂着個太仆的名頭,卻幹着被國自立的勾當,如今其麾下小小一員武将都敢公然喝罵自己這先帝任命的一國之相?
“豈有此理!何人去斬了他狗頭?”張梧猛然大喊!他雖是文臣,可血性還在!
“張相,顔良嚣張,末将斬他狗頭。”
一員将領哼了聲,轉身朝城牆下行去。
時間不長,城門打開,将領縱馬沖出城,提着鐵槍直奔顔良而去。
“酒囊飯袋之輩罷了!”
顔良眼睛一眯,臉上滿是不屑之色,别人或許會借着來人高大魁梧的身子認爲他身手不凡,可顔良的眼裏,來人虛有其表、不堪一擊。
“駕!”
一聲大喝,顔良策馬迎了上去。
兩匹戰馬相向而行,轉瞬間,兩馬相遇。
顔良和殺出來的武将武器碰撞,發出‘铛’的一聲悶響。
兩柄武器撞擊的力量傾瀉出去,顔良神色不變,張梧麾下的武将卻神色大變。
“好大的力氣!”來人的鋼槍幾乎都拿捏不住,被顔良一擊便震得虎口破裂。
“給我死來!”暗喝了一聲,驟然間,顔良收了力氣。
城内而來的那員将領突然間感覺壓力消失,心中松了口氣。
但是,他放松的一瞬,背脊生寒,感受到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
陽光下,一抹冷豔的刀光閃過。
噗嗤一聲,那員将領來不及反應就被攔腰斬斷,身體斷成了兩截。他
的上半身和下半身相繼落地,而戰馬唏律律的跑開了。
地上鮮血噴濺,身體内的内髒器官都陷落了一地,不過是眨眼功夫,地面已經形成一灘血泊,令人感到一股撲面而來的血腥之氣。
張梧看到麾下的慘狀,一時間臉色蒼白,身體都顫抖了起來。
任他再有血性,終究不過還是一個沒見過血腥的文官罷了,平日裏養尊處優慣了,哪裏見過這樣的情形?
開膛破肚的這一幕,使得他心中作嘔。
顔良殺了一個人,心中沒有半點波瀾,一個無名之輩罷了,顔良自從見識了呂布的身手之後,也算眼界大開,每日對武藝的聯系更加勤奮,他的心裏可是把呂布當做終極目标的,這種小角色根本讓顔良生不起挑戰的**。
顔良手中的長刀指着城樓上,刀一揮,做了一個劈砍的姿态。
簡單的動作,卻讓張梧心驚膽顫,畢竟顔良的刀可是剛剛劃過自己屬下的身子,還在滴着鮮血。
“張相稍等片刻,我去斬了這厮!”令一名将領大喝着,迅速下了城樓,他的身手比剛才那人高出不少,剛才那人雖然片刻間便身死,可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他可不會對顔良服輸!
不多時,戰馬馱着另一員将領殺了出去。
結果不到兩個回合,又被顔良一刀割喉,丢了性命倒在地上。
這一幕,不光是張梧打了個寒顫,城牆上的守軍也都是膽戰心驚起來,顔良實在太兇猛了。那兩員将領雖然在顔良手下不堪一擊,可是在樂成之内就是無敵般的人物,兩人身死對城内守軍的士氣造成了很大損失。
“張梧,本将給你半個時辰考慮,半個時辰後,再不投降,本将必定攻城。”顔良宏亮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城頭。
“我們怎麽辦?”張梧看向身邊的謀士,心中無比擔心。
“您是河間國相,代表着先皇威嚴,不能向袁紹投降,否則劉氏的尊嚴何在,大漢的威嚴何在?顔良擺開的陣勢是圍三缺一,包圍了東、南、北三座城門,卻專門把西邊的城門讓開,這是故意讓我們逃出去,方便他接管樂成縣。既如此,我們走西門突圍,前往中山國躲避,以避開眼下的戰事。”那謀士開頭還算大義炳然,結尾卻語氣一轉,竟把逃跑說的名目堂皇。
!!